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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连美不美?”前方车速不快,我悠闲地跟车,抽空问后面的江影和赵倾城。
“嗯,美。”赵倾城小声说,我回头看,江影不知何时已经蜷在江影怀里睡着了。
“便宜你了!”我冲赵倾城挤挤眼睛,她的手,在江影的衣服里,表情坏坏的,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陶醉。
赵倾城嘿嘿一笑:“要不,换我开一会儿?”
言外之意是让我抱着江影睡。
“不用,这车离合太重,你开着累。”我黑着脸,找了个借口,心里却是痒痒的,但我早已坚定心念,江影,我不能碰。
“离合重,可以调,我喜欢脚感重的。”副驾驶里的郑辰西突然来了一句,我看向她,明明还闭着眼睛,就跟说梦话似得。
我没理她,继续跟车往前开,郑辰西醒来,坐直身子,四下里看了看:“前面第二个路口右转。”
“去哪儿?”我问。
“龙组小连分局。”
“去那儿干嘛?”我又问。
“你叔没跟你说么,当然是考试啊!白痴!”郑辰西不屑地说。
我还想问,但没有开口,不想跟她接触太多,总觉得这个小姐姐身上……有股子邪气!
按照郑辰西的指示,第二个路口右转,又转了几个弯,路边的街景始终繁华,开了大概二十分钟,郑辰西指着左前方的一栋大楼说:“喏,就是那里。”
我顺着她纤长手指看过去,疑惑地问:“凯旋饭店?”
“是啊,这就是龙组小连分局的办公楼。”郑辰西说。
我左转过去,这个饭店自己有个院子,占地面积不小,马路和院子中间,有一道铁栅栏门,开着,但是门口有横杆,看上去就很结实,可能是合金制品,从保安亭里出来一个保安,至少是个穿着普通保安制服的人,挥手拦下我们的轿车,我按下车窗,保安疑惑地瞅我一眼,又弯腰看向副驾驶,突然站直身子,皮鞋哒地磕在一起,同时敬礼:“郑局!”
“嗯。”郑辰西应了一声,保安敬礼完毕,跑去保安亭,按下按钮,合金栏杆开启。
我进来后,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台黑色奔驰也跟了过来,不过被栏杆挡住了,保安和奔驰里的人交谈了两句,奔驰倒车离开,看来这家凯旋饭店并不是对外开放的,饭店的招牌,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辛苦这个假扮成保安的龙组同志了,每天的主要任务,应该就是负责把来住酒店的“客人”给赶走。
好无聊的一个设置,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嗤笑了一声,郑辰西转头过来:“你笑什么?”
“简直是多此一举,”我说,“直接挂龙组单位名,设个路障,立个‘军事禁区’的牌子,不就没人进来了么!”
“诶,这个办法不错啊,”郑辰西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我让人改改。”
“嗯?”我疑惑地看向她。
“原来的小连分局,前段时间在装修,这酒店是我租的,觉得挺好,就直接买下来了。”郑辰西说。
我注意到,她说的是“我租的”,而不是“我们租的”,再加上刚才她说“让人回头改改”,之前那个保安,还叫她“郑局”,难道……
“你是小连分局的局座?”我试探着问。
“是啊,你叔叔没告诉你么?”郑辰西问,我摇头。
她怎么总我叔叔、我叔叔的,张少忠就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一句话而已!
“你叔叔也没告诉你,我即将调任西城的事儿吧?”郑辰西往我这边凑了凑,笑道。
“啊?你要去西城?当那边的一把手?”我惊讶地问,那不就是去我身边了么!
“是啊,要不安排我测试你干啥?”郑辰西坐直身子,挑了挑眉毛。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测试我?”我趁机问,可是郑辰西嘿嘿一笑,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继续往前开,两边是草坪,中间的路上有个喷泉,喷泉里面有一对儿大鲤鱼的雕塑,鲤鱼都用尾巴“站着”,应该是从鲤鱼口中向上喷水,但没有喷,绕过喷泉,来到饭店大楼门口,这里也有个保安,直接跑向副驾驶,打开车门,用手挡着门框,防止郑辰西下车的时候碰到头,肯定是大门口的那个保安用对讲机告诉他,我们的郑局座回来了。
郑辰西下车,又转回来:“张东辰,后备箱帮我开一下。”
“噢。”我按下后备箱开启键,咔哒,弹开。
郑辰西哒哒哒走到后备箱处,我下车,看见她把那套衣服拿了出来,又拿出鞋,想了想,直接扔在地上,大大咧咧地坐在后备箱边缘,脱掉一双长靴,换上小皮鞋,估计进饭店之后,也要把制服给换上吧,我还是蛮期待看见郑辰西穿制服的样子,这个披风,把她的好身材都给挡住了。
换上小皮鞋,郑辰西把皮鞋交给了那个保安,又给了他一把钥匙:“麻烦放我办公室里去。”
“是,郑局!”保安敬礼,接过东西,把长靴折叠了起来。
赵倾城和江影也都下车,这时,从酒店大堂里出来两个“服务员”,都是女的,穿着服务员的服装,不过一看身板儿,估计全是军人出身,俩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眼睛里透出一股鹰隼般的锐利。
“两位美女,请跟她们去休息吧,”郑辰西对江影说,“明早跟我一起去西城。”
“那我呢?”我赶紧问。
“你等在这里,测试还没结束呢!”郑辰西挑了挑眉毛说。
江影和赵倾城虽然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没有办法,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只能听其摆布。
“哎,倾城,把那只熊拿着。”我说,赵倾城点头,从后备箱抱走了程小卷的玩具熊,和江影跟着郑辰西,还有那俩女“服务员”,一起进了酒店旋转门,进去之后,郑辰西独自走向大概是西餐厅的方向,江影和赵倾城则被带去电梯间,估计今晚会安顿在酒店房间里,呀,忘提醒赵倾城了,可不许把江影怎么样啊,她魅力太大,男女通吃,小花都被她给睡了,我怕江影禁不住诱惑,被赵倾城变成女人!
怅然若失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酒店门口就剩下我自己了,等着吧,据说还有测试项目。
我来到后备箱,关上盖子,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刚抽了两口,只见大门方向开过来一台黑色商务车,绕过喷泉过来,又绕过小红车,停在我车前面,侧门拉开,下来一个黑衣人,是个女同志,冷冷地对我说:“跟我走!”
“上你的车吗?”我问。
“开着你的车!”女黑衣人说完,上了商务车,缓缓开出。
我赶紧上车,启动,跟在商务车后面,本以为要换个地方,但是并没有,商务车绕过酒店大楼主体,开到了后面,也是一个院子,院子周围有几座二层小楼,跟别墅似得,商务车停在一栋小楼前,两边的侧门全部打开,下来四个人,全都是女同志,站在车边。
我也熄火下车,疑惑地看着他们,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女黑衣人,向我招手,让我过去,我警惕地走到她面面,抽了口烟。
“谁让你抽烟了,把烟掐掉!”女黑衣人冷声道。
我噢了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啧,这么没规矩,乱扔垃圾!”女黑衣人又说。
我皱眉,弯腰捡起烟头,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跟我来!”女黑衣人走向小别墅的门口,拉开门,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女黑衣人打开墙上的壁灯,我跟过去,往里仔细瞅瞅,好像跟龙晓钰家里区别不大,女黑衣人脱掉高跟皮鞋,从门口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换上,进房间,我也跟着换鞋进来,其他几个女黑衣人也先后进入。
领头的女黑衣人回头看看我,走向一个小房间,推开门,这个位置,应该是书房或者卧室,但里面没有书架,也没有床,只有一个类似手术台的东西,女黑衣人进去后,脱下风衣,从墙上摘下一件白大褂换上,又戴上帽子和口罩,其他跟进来的女黑衣人也都换上行头,三分钟后,四个女黑衣人,变成四个女医生。
“干啥,要给我做手术吗?”我苦笑着问。
“你有病吗?”女“医生”问我,我摇头。
“脱光衣服,躺上去。”女医生指向“手术台”。
已经到了这里,只好照做,我慢慢脱掉衣服,到最后一件的时候,问了一句:“不用都脱掉吧?”
毕竟都是女同志,都脱了比较难为情。
“不用,躺上去吧。”女医生像是憋着笑似得说。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手术台,平躺,四个女医生两两分立左右,把我的手腕、脚踝还有腰部、头部,都用某种箍给固定在手术台上。
“不会开刀吧?”我小声问离我很近的一个女医生,她年龄看起来很小,长得眉清目秀,不是那个头领,头领正在我脚下不知道忙活着什么。
“放心,很安全的。”小女医生柔声道。
那个头领听见了,咳嗽了一声,小女医生赶紧转过去,从手术台下面拿出一支金属管的注射器,抽出某种药物,另一个女医生给我有手臂弯处消毒,而后进行注射。
“打的是什么,麻药吗?”我皱眉问,额头被箍住了,只能看见针管,看不见针头和注射的部位,然而,没人回答我。
注射完毕,一个女医生帮我用酒精棉球按压止血,那个领头的女医生打开我左边的仪器,这个我是能看见的,跟小屏幕电视差不多,上面显示很多数据,我就看懂一个心率,七十二,跳的比较快,可能因为紧张的缘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五十七、八左右,我身体素质还不错,心率比较低。
“没什么异常啊。”领头女医生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个正常人,能有什么异常?”我接了一句。
领头女医生转向我,眉头紧皱:“有人说你体质异常,我们才会来测试的!”
“谁说的?”我问。
领头女医生又不理我了,转向屏幕,继续盯着看。
“哎哎,高姐,有变化了!”那个小女医生叫道。
“啧,别叫我名字!”领头女医生斥责了她一句。
“是,高姐。”小女医生低头认错。
“还叫,我问你,正常男性的HR指数是多少?”领头女医生像是老师提问似得,问那个小女医生。
“嗯……1700到2100之间。”小女医生说。
“个别个体的下限呢?”领头女医生又问。
“1500。”
“他现在多少?”
“1500,哦不,已经掉到1450了!”小女医生改口道。
“什么玩意?”我忍不住问一句,是不是掉到零就挂了?
“HR指数,血小板种的一种酶的活跃逆值,指数越低,组织、伤口的修复能力越强。”领口医生这回没有瞒着我,解释道。
“越低越好呗?”我问,她点了点头。
我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之前几次受伤,不管是入院治疗,还是在安沐枫那里简单处置,恢复的都比较快,跟龙歌一战后,我身负重伤,但是住一个月就痊愈了,安沐枫和市人民医院的大夫都说过,我的恢复能力太强。
看来是天生的。
“刚才打的药,就是测这个用的吗?”我问,之前并没听谁说过HR测试之类的事情。
小女医生见领头的医生还在盯着屏幕,就对我悄悄点了点头,我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还在降,”另一个女医生说,“已经到1300了!”
我赶紧往屏幕上看,终于在左下角找到了一个数值,1275,1260,1245,一直在往下降,五个人都盯着这个数值,大概过了两分钟,数值下降的速度突然变得很慢,在910左右停顿了一下,最终定格在909上。
小女医生拿出带着硬木板的笔记本,刷刷地记录。
“之前咱们龙组系统种,最低值是多少来着?”领头女医生问。
“893,南疆的一位同志。”小女医生说。
“我知道那个同志,厉害,咱们这个可以排全国第二了吧?”领头医生赞叹道,就好像是她自己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成绩似得。
“第三,还有个904的。”小女医生说。
“嗯?是谁?”领头女医生疑惑地问。
“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我是在数据库里看见的这个数值,叫张忠,身份不详。”
“那是我爷爷。”我说,没想到爷爷也是龙组的人,应该不会是重名,血液这种东西,遗传因素很大。
四个人同时看向我,但她们的表情,好像都不知道张忠这个名字。
“好了,下一项,肌肉测试。”领头女医生说着,帮我解开头上的箍,其他人也都上手帮忙,把我从手术台上释放下来,领头女医生拿起我的衣服,另一个女医生拎着我的鞋,出房间,只留那个小女医生,在关闭设备的电源。
“肌肉测试,还要打针吗?”我悄声问。
“不要啦,就是器械测试。”小女医生说。
“噢,那就好。”我拍拍胸脯。
小女医生看着我的腹肌,明显地吞了下口水,但马上把视线移开,笑问:“你很怕打针吗?”
“嗯,我们西城的大夫手法不好,打得可疼了,你挺不错,刚才一点都没疼。”
“嘻嘻。”小女医生抱着本夹子,紧走两步,追上了其他女医生。
我穿上拖鞋,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房间,又进入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面积挺大,算是个健身房,摆着很多器械,不过跟健身房不同的是,这些器械都连着电线,有显示屏,上面都是日文字体,进口的高级货。
领头的女医生先让我举杠铃,我站在器械中间,扛起杠铃,很轻,也就四五十公斤的样子,刚要开口说轻,只见另一个女医生按下一个开关,我感觉肩膀上的重量瞬间加大了不少,转头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有液压系统,在往下施加压力,两边的配重轮只不过是装饰罢了。
“做深蹲。”领头女医生命令,我蹲下,起来。
“很轻松嘛,”女医生笑笑,转向另一个女医生,“加二十公斤。”
那个女医生按下几个键,我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再次深蹲,还能起来,如此反复,一点一点加重量,到第七次的时候,我起不来了,女医生又帮我减轻了些许重量,这回起来。
小女医生记录了一个数值,领头女医生让我坐着歇一会儿,然后进行下一项测试。
大概用了半小时,我把所有器械都上了一遍,出了不少汗,身体有点疲惫。
“还行不行了,最后一项,摸高。”领头女医生戳了戳我的肩膀。
“没问题。”我从椅子上起来,拍拍大腿两侧酸胀的肌肉,但没看见墙上的摸高线,“往哪儿摸?”
“外面,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女医生说。
我穿上衣服、鞋袜,跟她们出来,出了别墅,来到院里,我突然发现,院里站着不少人,都在看一个车载大屏幕,就是皮卡,拉着一台大电视,上面的画面,是刚才那间健身房,小女医生还在那边拔关电源呢!
敢情是全程直播了啊,幸亏我还穿着一件裤头!
围观的大概有二十多人,大部分都穿着深蓝的龙组制服,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郑辰西也在其列,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穿的是制服,面色冷峻,正是张少忠!
张少忠身边的另一个女同志我也见过,之前医院六人会议的时候,张少忠走的时候,她在门口,应该是张少忠的秘书,我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肩章图案和郑辰西一模一样,应该是同级别的。
我微微点头,跟张少忠打了个招呼,没敢叫他叔,张少忠也冲我微微点头,其他人小声议论着,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大屏幕,因为大屏幕已经切换画面,变成了一张数值表,罗列出刚才我测试的各种数据,就剩下最后一行空着,垂直弹跳。
这时,有工作人员拿过来一根长杆,上面刻有数值,先让我伸右手,原地去够,记录下一个数值,然后叫我助跑摸高。
我是个挺爱表现的人,这么多龙组同志看着,不能给张少忠丢人,对不对?
我弹了弹腿,活动活动腰肢,尝试跑了几步,刚才穿衣服从里面出来,相当于打篮球下场休息了会儿,之前的酸胀感觉已经缓解不少,正好活动开了,脚下又穿的是篮球鞋,摸到的应该是平时的最好成绩,差也不会差两厘米。
助跑,单脚起跳,摸之,几乎快够到长杆的顶端了。
“唔——”众人一片惊呼声中,我稳稳落地。
“多少?”我回头问,是电子感应的,摸到了自己应该会蹦出来数值。
不用人回答,大屏幕上已经显示出来了,92厘米,属于超常发挥吧,平时篮球训练也测过,没到过90厘米。
“张东辰同志,”等我回头,张少忠已经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恭喜你,被我们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