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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姐派你来执行任务的嘛?”我扶着郑辰画坐在椅子上。
郑辰画摇头:“是丽娜姐让我来的。”
“具体执行什么任务呢——现在可以跟我说吧?”我坐在茶几另一侧的椅子上,笑着问她。
郑辰画凝眉犹豫了一下,点头:“丽娜姐让我跟踪一对男女,说他们有可能跟境外特物分子有关联,他们来这个酒店开房间,我就跟过来,在他们隔壁也开了一间,想偷听来着,没想到被发现了。”
说完,郑辰画撅起嘴,满脸的委屈,感觉她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那你为什么,没穿裤子?”我疑惑地问,她在走廊里窃听的时候,只有上身穿着睡衣,下面光着大腿,脚也光着。
“我听了半宿,啥有用的内容也没听见,就听见那个女的咿咿吖吖的声音,”郑辰画继续噘着嘴,脸色绯红地说,“后来我实在太困,就上床睡觉了,结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听见他们在谈论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听不太清,就跑到外面,寻思隔着门,能听清楚些。”
“那你到底听见什么了?”林可儿问。
“他们好像是要绑架一个人。”郑辰画皱眉,看她的表情也不太确定。
“什么人?”我问。
“叫金什么,两个字,听说会武功,比较难对付。”
“金波?”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郑辰画点头道。
我和林可儿对望了一眼,绑老金干什么啊?
“可儿,你去继续偷听,”我说,林可儿比郑辰画这个新兵蛋子要靠谱的多,肯定有办法,“顺便把辰画的衣服从她房间拿回来。”
林可儿点头,解开身上的浴袍扔在床上,戴上假腿,穿上衣服、鞋袜,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了。
“她是你女朋友吗?”郑辰画问,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可能是因为刚才林可儿当着我们的面解开浴袍的动作。
我摇头:“是我手下。”
“也是咱们龙组的?”郑辰画又问。
我摇头:“不是,是我公司里的手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好。”
我掏出手机,给老金打电话。
“喂?”老金接听手机,“咋了,孩子?”
“爸,您还没睡啊?”
“在电脑上下象棋呢,嘿嘿。”老金得意地笑了笑,居然学会用电脑下棋了,确实厉害。
“爸,刚才我听见一个消息,有人想绑架你,最近你多注意点吧。”我说。
“绑架我一个糟老头子干啥啊?”老金笑道,电话背景里传来电脑音“将军——你输了”!
“还不清楚,总之,您小心点吧,尽量在家里呆着。”
“好,姑爷子亲自打电话提醒,我肯定会重视,”老金开玩笑道,“放心吧,你爸身子骨还行的!”
这倒是不假,老金虽然年过五旬,得益于坚持不懈的锻炼,依然能够跟昱忆这种绝顶高手过上几招,估计也不会输给蔚岚、可儿、郑辰西这种顶尖的高手,至于打赢我和金喜儿这种“民间高手”,更是不在话下,想绑架他,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挂了电话,我又点着一支烟,跟郑辰画攀谈起来。
经过交流得知,辰画比辰西小四岁,今年才满十九周岁,上上礼拜刚从东北龙组总局的青训营(类似于军校)毕业,两天前,被分配到西城担任科员,但她跟郑辰西不同,辰画更偏向于文职工作,精通数据分析,熟练操作电脑(那个年代熟练操作电脑的人比较少),可龙组局个个都得文武双全,就连办公室的文书,对付一般街头小混混都能一个放倒三、四个,王丽娜觉得郑辰画体质太弱了,就派她来执行这个任务,历练历练。
通过这个细节,我推断出,这伙敌人并不是特别强大,否则,王丽娜也不能冒险让初出茅庐的郑辰画独自行动,万一出了危险,她怎么像郑辰西交代啊!
大概五分钟后,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两长一短。
“呀!又来抓我了吧?”郑辰画吓得抓过被子盖在身上,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小模样可爱极了。
“应该是我那个手下。”我笑着起身,走向门口,为安全起见,还是掏出带着消声器的撸子,右手握在背后,靠近门口。
扒着猫眼查看,果然是林可儿,手里还捧着一堆衣服、鞋袜,我打开门,放她进来。
“啥也没听见,他们退房了。”可儿说,把衣服、鞋袜给了郑辰画。
“宵小之辈,不足为虑。”我说,这样就退房,跟认怂有什么区别?
“那我睡觉了昂,好困。”林可儿从腰间抽出短刀,丢在桌上说。
我看向郑辰画:“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没事了。”
“我……我不敢自己睡。”郑辰画小声说。
“那让我老板陪你睡呀,我去你房间睡,咋样?”林可儿笑道。
“可是,可是他是男的啊……”郑辰画小声说。
“算了,我去那边睡。”我无奈地说,林可儿把那个房间的房卡也拿过来,我从床上捡起房卡,插撸子回腰带,出门,进了郑辰画的房间,简单洗漱,躺进了被窝里,被子里有一股很淡,但是很好闻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应该是郑辰画的体香。
沉在体香中入眠,睡得很舒服,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我一看时间,都六点半了,赶紧起床,去敲对面的房门。
不多时,郑辰画蓬松着长发打开门,林可儿还在床上,光着背,抱、夹着一个枕头呼呼大睡。
“十五分钟后下楼吃饭。”我说。
“噢。”
回到房间,我给王宇打电话,让他七点半之前到新华街的“美美名店”等我。
洗漱、穿衣下楼,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些早餐,我问郑辰画,是不是要去龙组局上班,她说是。
吃完饭,我开车,她俩挤在副驾驶(没有后座),路过龙组局的时候,把郑辰画放下,我和林可儿继续走,于七点十五分到达了美美名店,王宇已经到了,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因为美美名店还没有开门营业,挂着卷帘门。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跟王宇说了说,王宇不太能理解,到底白蒹葭会采用什么手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七点半,一台白色的私家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白蒹葭,她还穿着昨晚那身西服,估计是值完班,直接就开车过来了。
“白姐,他叫王宇。”我介绍道。
“白姐好。”王宇伸手过去。
“见过你。”白蒹葭冷冷地说,跟王宇轻轻握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蹲下,打开卷帘门锁,开门进去。
我们三人跟入,和白蒹葭上了二楼,这是个美容院,白蒹葭带我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两张床,中间一道布帘。
“小姐,请你回避一下。”白蒹葭对林可儿说。
林可儿看我,我点头,她便出去。
“两位,请躺在床上。”白蒹葭又说,说完她转身蹲下,打开一个抽屉,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匣子。
我和王宇躺在床上,白蒹葭转身过来,皱眉:“躺错了你们,换下位置。”
“有什么区别吗?”王宇嘟囔了一句。
“你想破相吗?”白蒹葭挑了挑眉毛,冷笑道。
“咳咳。”我起身,让王宇别吱声,跟他换了位置,重新躺好。
“可能有一点点疼,忍着点。”白蒹葭走到我脑袋这边,手里捏着一根针,就是针灸的那种长针。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长针刺入了我的双眉之间,针头刚进去的时候,有点疼,后来就没啥感觉了,还挺舒服,白蒹葭俯视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用两根手指来回轻轻地捻着针尾,随着针身越扎越深,我只感觉阵阵困意袭来,眼皮变得越来越重,终于,十几秒钟之后,我睡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中,我最后听见的一句话是白蒹葭说的:“王宇,该你了。”
昨晚明明睡得还行,此刻却像是连着两、三天没睡觉一样,睡得时间特别久,也特别踏实,连做的梦都充满祥和,彩云飘飘的,宛若仙境,只是梦的内容,不记得了。
醒来后,我还躺在原地,白蒹葭依旧站在我旁边,中间因为隔着布帘,我看不见王宇。
我抬起手腕看时间,什么?才七点四十二分?只睡了十分钟吗?怎么感觉比睡十个小时的时间都长?
“完事了?”我问白蒹葭,这话一出来,我更惊讶了,自己居然变了声音,变成了王宇的声音!
“卧槽!东哥,是你吗?”布帘那头,传来“我”的声音!
我赶紧从床上起来,拉开布帘,王宇也坐了起来,正惊讶地看着我——妈的,这小子的脸,变得跟我一模一样,不用问,看他那惊骇的眼神,我肯定也变成了他的样子!
“白姐,到时候还能变回来么?”我赶紧问白蒹葭。
“三日之后,自动变回。”白蒹葭冷冷地说。
“太牛、牛叉了!”王宇看起来有点兴奋,从床上下来,凑到镜子旁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说。
“宇啊,咱们把衣服换过来吧。”我说。
“东哥,你咋还叫我宇啊?”王宇转头过来,笑道,“你得叫我东哥才对。”
我摇头苦笑:“对对,东哥……”
“嗯,”王宇背着手,威严道,“宇啊,咱们把衣服换过来吧。”
“你俩有完没有,”白蒹葭冷声道,“要换就快点,我该回家睡觉了。”
我和王宇赶紧换过衣服,只换外衣和外裤,我俩鞋码不一样,没法换,不过,我把胡天娇给我买的那串儿佛珠自己留下了,藏在衣服里面。
谢过白蒹葭,出了“美容室”,林可儿正在外面走廊等着,她倒是比较冷静,看看我,又看看王宇,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的脸:“跟真的一样。”
“哎,我才是你老板,叫我一声听听!”王宇虎着脸说。
“找死啊你!”林可儿冲王宇楞起眼睛,吓得王宇立马怂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只要情绪有波动,无论喜怒哀乐,都会抹鼻子。
于是,我也学他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走吧,去理个发,顺便买两双新鞋子。”
因为发型和鞋子现在并未发生变化,我就怕暗中监视我们的人太过心细,发现端倪。
出了美美名店,三人去后面的一条街,找个刚开门的理发店,我跟王宇理了一样的头发,俗称“毛寸”的发型,溜达了一圈,等国泰大厦开门,进去买鞋,顺便买了两套衣服,从里到外都给换了,除此,我们还交换了手机、钥匙,要换身份,就换全套。
出了商场,回到新华街,“张东辰”和林可儿开车离开,我现在是“王宇”,即便自己,也没人会对我有什么不良的想法。
等他们走后,我打车回学校,先试试,看同学们能否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回到学校,赶上了第一节课下课,我一进教学楼,正好碰见陈璐,也就是王宇的女朋友,她一看见我,就兴冲冲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哎呀,老公,你可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我下意识地甩开陈璐的胳膊,往旁边挪出好几步,朋友妻,不可欺!
“你怎么了?”陈璐皱眉,旋即眯起眼睛,“是不是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