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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暮霭四合的时候,她红唇轻启,脸儿苍白,柔声说:“晓蓝,我没事,现在我要去医院一趟,母亲的手术快到日子了!有许多事需要准备准备,另外,你收拾出一间屋子,若是妹妹不嫌弃,就住这里。”
“太太,你——要留夫人和二小姐住这里吗?二小姐惹了那么多的事,难道你能原谅她吗?”
“晓蓝,世上最难斩断的便是亲情,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妹妹,我都要倾心以待的。”
“太太——”
“晓蓝,什么都别说了,我欠她们的,若不是我,爸爸怎会去世,霍家也不会沦落至此。”
“太太——是她们先丢下你的,若是说对不起,也是她们先对不起你的,太太——”
“晓蓝,当时也是情势所迫,人的本能便是要避开祸害,妈妈年龄大了,妹妹早吓坏了,我是家中长女,大难来临,我该保护妈妈和妹妹的。”
晓蓝还想说什么,但见太太眉头紧锁,十分疲劳的样子,便闭口不言了。
车子内静谧如初,一个人静下来,胸部的闷痛感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仓库被抛弃的一瞬间。
妈妈毫不犹豫的决定,毅然决然的离去,孤独无助的瞬间,她的绝望无人知晓,此情此景一如九岁那年一家四口一起去游泳。
游泳池瓦蓝澄清,岸边红色的装饰砖把瓦蓝衬托的越发美丽漂亮,那年她和妹妹乖乖地坐在岸边看妈妈和爸爸游泳。
水清清凉凉的,不时的有水花溅落到她的身上,凉凉爽爽的。
后来,爸爸有事提前离开了,临行前还摸摸霍栀的头,说:“栀儿乖,听妈妈的话,不要下水游玩,在岸边乘凉,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爸爸,再见!”霍栀挥舞着小手,与爸爸告别。
她永远都忘不了爸爸微笑地抚摸她的头顶,一下一下,温暖极了,望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她有些难过,大概是缺少了安全感,爸爸就是她心中的支撑。
乖乖的她,安安静静地看着游泳中心的人来人往,托着一颗小脑袋,东丑西看,好奇的大眼睛观察着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
“姐姐,我想吃冰激凌!”霍清妍只是比自己晚出生两分钟的孪生妹妹,可是自小全家都形成了习惯,要她让着妹妹,照顾妹妹。
小小的霍栀义不容辞地时时处处维护妹妹,照顾妹妹。
她顶着烈日,流着热汗,买了冰激凌,害怕妹妹等的时间太久,更担心冰激凌熔化,她一路小跑,买了大大的冰激凌,想象着妹妹吃起来的高兴样子,她心花怒放。
“妹妹,你的冰激凌!”霍栀像呵护冰激凌就像沉香呵护救命的宝莲灯。
“姐姐,我在这儿!”霍清妍摇着小船,悠游自在地飘过来,可爱温婉的笑容,她永远难忘。
“妹妹,太危险了,快点靠岸吧!”霍栀大惊失色,妹妹不会游泳,
“妹妹,快点过来,不要在水里玩了,妹妹!”她想要制止妹妹,妹妹却不肯听从。
“姐姐,我要吃冰激凌!”霍清妍很调皮,嘟嘟着嘴巴要吃冰激凌。
“好妹妹,你来岸上,我就给你吃!”当年九岁的霍栀想尽办法,想哄妹妹上岸,偏偏她的心思被妹妹霍清妍猜测的一清二楚,她非但不靠岸,还十分生气。
“冰激凌给我,我划到岸边,你递给我就是了!”妹妹的任性和淘气,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若是拗着妹妹,她会在妈妈那里添油加醋,造谣生事,想着法儿地让妈妈动怒,而后责罚甚至惩戒姐姐。
咬咬唇,像是下了好大决心般,霍栀跪趴在岸边,等着妹妹划过来,把冰激凌交到妹妹的手里。
霍清妍像一只快乐的小鸭子,绿色的小船摇的像一只美丽的荷叶,七扭八拐,来到霍栀面前,两只小手进行着冰激凌的对接仪式。
船儿应该顺过来,可是霍清妍似乎还没有掌握划船的娴熟技巧,直直停放后,两只小手,一只伸过来,另一只也伸过来,近了,更近了,可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妈妈遇到了熟人,在岸边热聊,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你真笨,你再往前点,船儿不稳当,姐姐我不能动,你往我这边走走!”
霍清妍大发脾气,霍栀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趴在地上,半个多身子探出去,终于霍清妍的小手够到了冰激凌,霍栀的脑门上出了好多汗,她怕谁,特别害怕水,刚刚睁眼闭眼间,她一看见水就晕的,头疼,全身打颤儿。
长出一口气后,她闭上眼睛,让想让眩晕缓过去,谁知——
下一个瞬间,她的胳膊似乎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直直地坠入水中。
下落的瞬间,她用力踢蹬手脚,慌乱中,妹妹的小船被掀翻了,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两个人哭着喊着,在水里踢蹬着。
池水并不是太深,但是对于不会游泳的姐妹俩来说,无异于要了命的行为。
“妈妈,妈妈——”
“妈妈,救我!”
人在危急时刻最先想到的永远是母亲,母亲的含义是爱和影响,她们不约而同呼喊着妈妈。
恍惚迷离间,妈妈来了,妈妈来到自己身边了,却拨开自己,奋力地游向了妹妹,把妹妹救起,拖向了岸边,而她却下坠,下坠,迷蒙中母亲并未回头。
直至她被好心人托起,抱住,放到岸边。
懵懵懂懂间肚子被人反复挤压,直至——咳咳咳,吐出了溺水,获救,睁开双眼,想找寻母亲的身影,看到的却只是陌生的人 ,围着她,唯独没有她期盼的母亲出现,更没有她渴盼的母亲嘘寒问暖,留下的只是密集的空间里,无数陌生的眼睛,安慰,责备。
“小朋友,以后万万不可淘气,水是非常危险的,这次是你走运,下次再掉下去就会没命的——”
“小孩子家,要听大人的话!”
“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玩的,没有大人看守着,就放开了胆子,你看出事了吧!”
“真是的,以后要听大人的话。”——
那年那月那件事,深深地定格在她的脑海,两难选择中,母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妹妹,而今,危险来临,母亲仍然没有丝毫动摇,依然选择了妹妹。
母亲,永远是孩子心海中停泊的岸,母爱,永远是孩子诉诸不完的情!为什么偏偏霍栀觉得母亲很近,母爱却遥不可及。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挡天空下的荫蔽?
思绪蹁跹,车儿悠悠,泪珠滚滚。
妈妈,我爱你,可是你是否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
清城人民医院,出现在眼前,漂亮的大楼,美丽的庭院,漂亮的花花草草,总是带给病人无限的生机和希望。
踏上走廊,同行色匆匆的人群擦肩而过,踱步到病房前,门虚掩着,忽然没有了勇气敲门进去。
倚靠着墙壁静静地站立着,霍栀在极力地劝说自己,“去吧,那是你的母亲,原谅她吧,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也是左右为难!”
另一个声音又在提醒自己“为什么每次母亲都不选自己,母亲不爱你!”
进去还是不进去,该如何面对母亲,该如何平复自己,霍栀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漩涡,奋力挣扎,却无力脱身。
耳边的声音乱成一团,互相撕扯着,喊着,冲突着。
病门内高高低低的声音,起起落落,却字字清晰——
徐姨似乎忽然站起来,提高声音,气愤难耐地说:“太太,你不可以这样对大小姐,虽然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些年,她可是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啊,太太——”
脑袋像是被电流激荡冲击,谁不是亲生女儿,是在说她吗?她不是妈妈的孩子吗?那亲生妈妈在哪里?
憋胀的心剧烈地疼痛着,全身发抖,整个地面都感觉是晃动不止的。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怎么了?”在身体即将倒下去的瞬间,霍栀对着医生努力地笑啊笑,闭上眼睛,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