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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端午秘书,霍小姐,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郁乔受顾峻清总裁的委托,要霍栀小姐做掉这个孩子,我若是答应了你们,就是与你们苟同,其情形相当于‘监守自盗’,我不答应!我必须忠诚于顾总裁!黄医生,朱护士,准备手术。”
穿白大褂的医生们早就等在那儿,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也已全部就绪。
“不,郁医生,求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勉强我——求你,我要这个宝宝!郁医生——”霍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左胳膊和右胳膊一疼,两个男医生跑过来,身子腾空被架起。
“不,不——”她的呼喊,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快如闪电般进了手术室,看到白色的手术床,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士和医生,脑海里一片茫然,思维凝固了,呼吸停止了,将要窒息,她本能的反抗,呼喊“不,不要,我的宝宝——”所做所想身不由己,像溺毙在水里的芦苇,柔弱无力。
她被按倒在雪白的床上,衣服被退下,女护士的动作十分轻柔,但再轻柔的动作,与她而言也是一种伤害,嗓子喊哑了,发不出声来,像任人宰割的鱼儿,直觉的白白的肚皮上一疼,是麻醉针推进了身体里,双手抓紧床沿,两眼紧紧闭上——心里默默念叨: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这是传说中的无痛人流吗,梦幻几分钟,睡上一觉,所有烦恼都会一扫而空!想要堕胎的女子们在轻松的睡眠里,便会达成所愿,再次睁眼就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宝宝,再见,宝宝,没有了你,我同他唯一的羁绊,也会消失得干净。
一拍两散——彻底消失——永不再见!
可是这个永不再见的代价太大了,太大了,大到她连唯一的血脉都将永不再见!宝宝——不——我不能剥夺你的生命——我的宝贝——
霍栀倏地睁开眼睛,惊恐的抚向小腹,随即,她坐了起来。
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霍小姐……”
她突然推开白麻麻的医生和护士,赤着双脚,衣衫不整,就跳下了手术床。
双腿却不听使唤,软如面条,头重脚轻的,迷迷瞪瞪,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她知道,麻醉药起作用了,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恢复清醒,可是清醒离她越来越遥远。
“快扶她上去。”医生招呼着两个护士和一个男妇产科医生,扶起她就要推倒在床上,霍栀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全身软绵绵的,只能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
“产床加生支架,抬高她的双腿,分开,对,撇叉的方式,八字再大点。”郁乔医生戴着口罩,厉声地吩咐着。
“不——不要——求你了——”
嘴巴明明没有闲着,喉咙明明在发声吃力,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像木偶般被人束缚住了手脚,扒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肚皮。
梦到醒时方知迟,直到此时此刻,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没办法硬下心肠放弃这个孩子,不愿,更不想!
可是,却无奈,一切都迟了,太迟了。
如同木偶般被人摆布着,漂亮的两个护士,一左一边,将她的腿抬起放在支架上。
拼命地摇着头,用眼睛示意医生和护士,意识开始涣散,发疯般想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却无济于事。
清晰的意识在消失之前,她只听到郁乔医生开始发布命令,手术刀,手术钳,缝合针,纱布,等等,一样一样地检查着,最后一切就绪,一声令下,“手术开始……”
头像枯萎的小花,无力地垂到一边,她彻底昏睡过去。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慢慢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
昏天黑地地睡了很久,眼睛不争气地想要睁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白茫茫的,大脑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当她意识到发过什么事,她倏地坐起了身。
清澈的眸子蓄满泪水,环顾四周,回应她的只有雪白的四壁。
如风中的蝴蝶颤抖着蝶翼,抖动的双手像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一般,按在肚子上,想要感觉到那一动一动的生命,却了无迹象……可宝宝,为何小肚子再不像从前那般高耸,宝宝,宝宝没有了。
她无论怎么摸怎么按,都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的宝宝——怎么办——宝宝——你回来,我不要这一切发生,不要——
小脸煞白,早已惊慌到手足无措,没有了宝宝,原本应该轻松的一颗心,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慌乱不堪,霍栀的心被掏空了,空荡荡到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没了,孩子就这样没了,而且,是她亲手将宝宝剥离掉的……
突然痛哭失声,双手揪紧被子,用尽全力蒙到头上,酣畅淋漓地痛哭一场,第一次品尝到,原来骨肉分离的痛,会如此痛彻心扉,锥心刺骨。
雪白寂寞的病房里,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全都是她不可自抑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像只悲鸣的小兽,听得人心都要碎掉了。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哭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双男人的皮鞋锃亮,移动着的双脚,她无心去看那个人是谁,此刻此时,没有人能体会她失去宝宝的痛苦,别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太太,要当心身体,宝宝没了,以后还会化作另一个天使来到你身边的!”
是端午的声音。
“不,宝宝被我杀死了,都说意念的作用是灵验的,宝宝被我杀死了,我曾经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离开人世的,都怪我,怪我不要宝宝。”
悲伤的白莲花,哭泣的清水芙蓉,让人看了无不悲伤痛惜。
“太太,你是悲伤宝宝的离世吗?”端午进一步问。
秀气的小脑袋小鸟啄食般,频频地点头。
“只要宝宝还活着,只要宝宝还在人世,我就开心,哪怕是被人抱走,只要宝宝能健健康康的活在世上,可是——我都做了什么?”
叶君知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入眼的,便是霍栀无助的瑟缩在床的一角,哭得肝肠寸断。思忖片刻,他走过去,凝视着悲伤中的女子,她单薄的身影,小巧的肩胛颤个不停,他狠狠心,沉声问道,“这个结果,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不是一直盼望要割舍掉宝宝,从此跟他再无瓜葛吗?”
他的问话,让她暂时止住了哭声,停顿片刻,霍栀不停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我想要回我的宝宝——我——后悔了——”
这个世上有无数的如果,却偏偏没有后悔药,只有无情的后果在等待着她,后悔是最无用的悲戚,最不能获得别人原谅的悲戚?
“不想又能怎样?后悔又能怎样?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承担后果的勇气,而不是在这里逃避事实,你哭泣也好,彷徨也罢,一切都是徒劳,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今晚的月亮依然灿烂,人人都如常生活着,唯独你一人生活在假设的世界里,自怨自艾。不是你心心念的想要离开,想要切断跟顾峻清所有的一切吗?没了宝宝,不正好随了你的心,衬了你的愿了嘛!”清淡的口吻,犀利的言辞,句句如匕首,直戳她的痛处。
“叶先生,别说了,太太已经够痛苦了!”端午觉得叶君知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刀致命,用力地切割着太太的悲伤,甚至,切开后,他还要残忍地一点一点地撕开,拿到她的面前,指着伤口,滴滴落血的伤口,对她说:“这就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结果”
端午觉得叶君知不该如此钝刀子割肉,折磨太太。
“不是,不是……”霍栀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胸口仿佛要被大石头炸裂开来一样。没了这个孩子,真的就像直接从她心头上剜去了一块肉,不,是一刀一刀凌迟的肉,滴血的伤口,那种痛,她负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