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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到病房里,“少爷,可以走了。”
顾峻清将衬衫袖扣系好,拿起西装外套,清瘦的脸颊,显得更加坚毅,冷漠。
“峻清——”
听到这个声音,他并未反应,倒是晓蓝十分厌恶的扭过头,瞪着站在门口的女子一眼,拎起随身的包包就往走,还故意撞开了她,“别挡着路!”
林自南根本不去看她,一双眸只是痴痴的望着顾峻清,“峻清,你——你都不去看锦儿一眼吗?”
她就站在门口,群居飞扬的林自南,看上去十分妩媚飘逸。她本来就长得漂亮,特别是在怀过宝宝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成熟风韵。
顾峻清慢慢的转过了身,寒眸较之前更加冰冷,就像换了个人,陌生得连她都不敢去认。
一步步来到门口,他只是丢下一句,“照顾锦儿。”尔后头也不回就往前走。
林自南咬紧了唇,身子在轻颤,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是做错了事情,可是锦儿呢,锦儿并没有错啊,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啊!”
顾峻清顿了住,觉得世上还真有如此奇葩的女人,做错事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错误,甚至几次三番在为自己的错误开脱,跟这样的女人压根就没有道理可讲,于是他冷冷地说道:“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是被一个狠毒的女人害死的!”
然后径直走进了电梯。
林自南双眼红通通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没人能抢走!他也别想把她赶走!
“峻清,等等我——”话未说完,电梯的门徐徐关上了,她被阻挡在了电梯之外的另一个世界里。
林自南呆呆站在电梯口,被顾峻清一次又一次的漠视,伤得越来越重。
她以为,他的行为只是在逃避,只是不想面对她做的那些事,她以为过一段时间他会回心转意的,他并不是真的不再爱她和锦儿了,因为她害他失去 了女儿,所以她才抱养了女孩,取锦儿,她以为有了女儿,他会高兴一点,会弥补欠下他的罪行。所以,她才坚定的缠着他,只要能守在他身边,要她怎样都无所谓!
可事实却是,他远离了,而且,是在最近的距离,离她最远。
林自南气愤地挥舞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喊道:“霍栀,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以前你霸占了我的男人,现在你死去了,却还是阴魂不散,阴魂不散,我恨你,恨你,恨你!”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却还是能心安理得地把罪行推卸在别人身上,顾峻清,越发觉得,林自南的三观有问题,不仅仅偏颇,而且偏颇的十分可怕和恐怖。
他越来越为林自南的身心健康而忧虑,毕竟他们是从青梅竹马的小情侣走到今天的,虽然她做错了事情,但是他不能看着她心灵扭曲而无动于衷,是该重新考虑如何让她走回正常生活的轨道里。
“端午,回家!”一句话说的干脆利索,而端午迅疾就能明白少爷口中的家指的是哪里,少爷已经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西山别墅独思念。
走进她居住过的地方,一股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霎时,撞进了他的心底。
“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埋头在花园里的晓蓝,一抬头便看到了顾峻清在花园里痴痴凝望着那些姿态优美的栀子花。
他摆摆手,示意晓蓝不要说话,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思念里。
走进卧室,清香淡雅的栀子花在花瓶里摇曳生姿,那些她留下的画,他视若珍宝一一收藏,做成画册。
她用过的杯子,毛巾,画布,画板,甚至她穿过的拖鞋,睡过的大床,都一一留恋着。
推开婴儿房,当他看到那里布置的婴儿车,婴儿床,小孩玩具时,心头又像扎进了一根刺,疼得鲜血淋漓。
他默默的走进去,拿起枕边的一个黄鸭毛绒玩具,紧紧攥在手里,举起来贴在脸颊上,万分痛苦的神情下,是他无法掩饰的悔恨和悲伤。
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自己!
“少爷——”晓蓝站在门口,看到少爷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是难过不已。
如果明白真心的代价竟是这样沉重,那她倒宁愿少爷糊涂一点,她不想看到少爷如此沉重地生活下去。
顾峻清缓缓回过头,将手里的毛绒玩具放到怀里。晓蓝抹掉眼泪,说,“少爷,当初太太得知自己怀孕了,却偷偷瞒下了所有的人,我也是在太太孕吐反应特别厉害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太太恳求我不要告诉少爷,她担心——少爷不喜欢这个孩子,她原想带宝宝离开清城,去一个少爷找不到的地方,谁曾想——还是被少爷发现了,少爷要太太堕胎时,太太难过地哭了许多个晚上!”
晓蓝想起什么似的,忙走过去,像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床头柜子,翻出一副手套,手工编织的,宝蓝色,很大的一副手套,一看便是男人的手套,
“少爷这是你生日的时候,太太编织的,但是太太不敢送给你,怕你不喜欢,太太已经默默为少爷过了两年的生日,她说自己是少爷最讨厌的女人,不想扫少爷的兴,太太她这两年过的太——压抑了!”
顾峻清接过手套,抚摸了又抚摸,端详了又端详,然后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地戴在手上,宝蓝色的漂亮反衬出他修长手指更加的动人,这一针一线饱含着她浓浓的情意,他都想象到她一点一滴凝聚的情,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粗心,那么伤她。
“穆白少爷为了方便照顾太太,西山别墅附近的一座房子买下来了,也多亏了穆白少爷给了太太无尽的温暖和关心——”
晓蓝说完,才觉失言,马上禁了声。穆白少爷对太太的心思,连她都看得明白,少爷又怎么会没有觉察呢?这个本来就是个禁忌,尤其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生出是非的,对谁都不好,可她偏偏却口无遮拦了,她有点想责打自己的一张嘴。
顾峻清抿紧薄唇,无力的靠在门口,没有出声。
他咬了咬牙,转过身,凝望着那扇白色的衣柜的门,打开来,果然看到那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所有的物品都摆列的整整齐齐的,她喜欢干净,喜欢整齐,那些抽屉她都喜欢用收纳整理的盒子收拾的利利索索,有条不紊的,
她连悔恨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一走了之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眯紧眼眸,此时此刻,顾峻清觉得自己的胸口胀得生疼,心底却因为缺失而痛得沉重。
第一次体味真正失去的意义,居然比想象中还要来得深刻。
那个叫霍栀的女人、他一直都恨着的女人,他伤她入骨的女人,是要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吗?!
不,不可以!
他还没有来得及弥补,还没来得及用余生去赎罪,她怎能离开?
她甚至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心,他的爱。
顾峻清,你知道你残忍得自私吗?她在时,他不知道珍惜,她离开了,他却想要她回来,一切皆他起,他恨她,他爱她,他嫌弃她,此刻又渴望着她,他是否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了?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对自己的批判了,他只知道,她走了,从此就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再也看不到她温暖恬静的模样,再也感受不到她小心翼翼的语气,再也欣赏不到她工作时特有的自信。
一切一切,恰似水中月镜中花,弹指间便已是残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