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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八百里加急文书传遍整个并州后,昭告各处郡县,并州人都为之震动。
如今,官兵不止在城中严密盘查过完的百姓,官道上,也不时可见一队队捕快。
清晨时分,马车总算了跑到了下一个驿站,这里已经是凉州地界了。
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小姐,跑了一个晚上,我们在这休息一下吧!”
祎儿探出身子,点点头,一个晚上的颠簸她也没有休息好。
“伯父伯母,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先垫一下,等哥哥到了,就好了!”祎儿向叶家说着。
这驿站不大,可也有家小茶棚,虽然没有城里的菜品多,但酱肉小菜还是有的,祎儿点了一些吃的。
“小的,这要去解手!”那车夫向祎儿打着招呼,就跑到从茶棚后边。
叶母根本没有什么胃口,虽然这酱肉她一年也吃不上几回,但现在心里都是儿子的影子,叶父也是一样。
清晨的光,透过茶棚缝隙,照进来,小丹夹了一片酱肉,大口吃着,她虽然比祎儿大几岁,但是见识毕竟比祎儿少很多,而且他很多年不见大哥,倒是吃了蛮多。
“祎儿,那车夫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会咱们都块吃完了!”小丹嚼着,不由分说。
祎儿一愣,是啊,这车夫都去了很久了。自从见到榜文,神经一直紧绷着,但是她已经累了一路,这会正好休息一下。
祎儿皱着眉头,“小丹,你吃完就带伯父伯母先回车里,我去找找看!”她站起身,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恩!”小丹点点头。
祎儿走到茶棚后边,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她心里惊疑。突然间,他看见四丈远的驿站里,走出两个带刀的官兵,那车夫就紧跟着两人后边,还指着小茶棚。祎儿哪里还不明白,这车夫是去报官了!
她赶忙跑回小茶棚里,“掌柜,这是银子,不用找了!”
“小丹,走,回到车里,我们现在就出发!”
小丹放下竹筷,有些疑惑,“啊……车夫还没回来啊!”
“是啊,发生什么了?”叶父也不解,刚才祎儿还好好的,转眼间怎么就这么慌张。
“先走,车上跟你们说!”祎儿一把拉起小丹,就往路边跑。
不一会,四人就上了马车,“祎儿,你会驾车?”小丹却是没有钻进车内,她看见祎儿拿起马鞭。
“不会!”祎儿说着,手里扬起马鞭,“小丹,你帮我拉着缰绳!”她别说驾车了,就是骑马都是哥哥带着她,但这么多天看着车夫驾车,也算是耳濡目染了,有模有样的学着。
不过她还小,力气不大,这缰绳还拉不住。“小丹,爹来吧,你先进车里!”叶父也听得清楚,不由从车里钻出来。祎儿一看是叶父,心中也是安定了不少,她方才还怕小丹力气不够呢。
驾……马儿抬起蹄子,马车嘎吱嘎吱的慢慢跑起来。
“怎么回事!人呢……”茶棚里,那两位官兵看着空空桌面,不由说着。
“大人,他们跑了!你快看!”那车夫跑到大道上,大声喊着,“大人,他们不会驾车,现在追肯定能拦住他们!”车夫着急的说着,他猜到不错,如果那四个人心里没有鬼,怎么会跑了,这要是抓到了,大功一件啊,官府对他肯定少不了银子。
“追……”那两个官兵一看,立马跑向驿站牵马……
马车上,叶父颇为吃力的拉着缰绳,倒不是说力气不够,而是他第一次驾车,别说马车了,就是劣马他都没有骑过,而且祎儿还一直扬着马鞭,这马车速度越快,越不好控制。
官道上,马车虽然越跑越快,但是一直左摇右晃,车里叶母和小丹紧紧拉着手,颠簸的要命。
“停住……”不久,马车之后传来一阵阵喊声,只见那两个官兵已经骑马快速追过来。
叶父也是留额头已经紧张的留着大汗,祎儿马鞭越抽越快。可突然官道上有个小下坡,坡地有一处转弯。
祎儿大惊,她是学着车夫,可一直是皮毛功夫,这下坡控制车速哪里会啊,只见马车越跑越快,咣当咣当,车厢大幅度的晃动着。
“不好……”祎儿眼见马车就要到下坡底了,可车辆已经失控了。叶父使出全力拽紧缰绳,可依然没有。
只见,马匹跑过转弯,可车速太快,车厢却是没有转弯的余地,竟然被横向甩开。
嘶……马儿惨叫一声,被横甩的车厢啦翻在地,咔嚓几声,那链接着车厢马辕一下断裂,马儿和车厢顷刻就脱节。
咚……咚……车厢失去了牵引力,更加横甩,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轰……残破的停在田地里。
叶父手臂上都是擦伤,尤其是双手,方才他一直拉紧缰绳,可马儿分离的时候,缰绳被惯力从他手上抽出,他的手被缰绳拉出一道道伤口。
祎儿更是满身血迹,倒在一边,青色素衣也被破烂着,泥土混杂着血迹沾在她身上。车厢翻滚的时候,她一下被甩出去,而且飞起破碎的木屑,很多都打在她身上,祎儿哆嗦着嘴唇,她脸颊上都是擦伤,的额头被撞破了,血流过眉间,滑过睫毛,在她玲珑一般的脸色留下一道道朱红。
“好疼……”祎儿感觉右臂好像和自己分开一样,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而在车厢了的叶母和小丹,倒是受伤不大,只是身上不少地方被车厢撞得有些青紫。小丹和叶母从塌松的车厢里爬出来,分开去扶起叶父和祎儿。
驾……驾……坡顶上,那两个官兵也出现了,他们看着坡地的四人,都是一喜,“哈哈,没想到啊,他们自己翻车了!”
祎儿被小丹扶起,那疼痛让她留着泪,这伤已经让她脸色发白,但一想起那天哥哥受伤晕倒,她不由咬着樱唇贝齿,没有叫出声,和哥哥相比,她还是弱了,泪水一滴滴落下。
“哥哥,祎儿不会让他们伤害伯父伯母的!”血迹流进她的眼眸里,有些看不清楚从上坡飞奔下来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