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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在上港王家离开地牢后,曾有人进入过其中,还从其中取走了某样东西?”,看着手中的文件资料,祁玄揉了揉自己微皱的眉头,他好像忽略了很多的线索,而且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难受,或许是几日来休息不佳吧,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那么西北那边的事如何了?”
“因为关系到北岳,所以我安排暗卫对地牢进行了二次搜索”,被祁玄抱在怀里的琴心扭了扭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点,“但是暗卫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北岳的东西,但是祁玄你也说过,地牢之中存放了很重要的事物···”
“那么就是确认遗失了”,祁玄将文件放回桌面,双手紧了紧对琴心的怀抱,这几日来一直保持的温和面容开始慢慢的漫上一层冰霜,“敢和北岳明着作对的除了京城的那几家臭石头外,也就只有早已经逃亡国外的上港王家,但是会在暗中阴人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
“祁玄!不要着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感受到男人身上弥漫而出的冰冷气息,琴心突然心头一颤,她突然懊悔起来,她为什么要说出这件事,她为什么要将这份文件给他看!她匆忙的开始劝慰“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祁玄”
难道你还想重演十年前的那一幕吗!
“那又怎样?”
饱含着无名怒火,却又让温度降到冰点的声音骤然在琴心日常办公的帝王阁内响起,就像是向空气施加了凝固剂一般,侍立在帝王阁角落的护卫们突然一个个的开始大喘气,脸颊开始涌起阵阵红潮,这可不是因为他们看了什么会使人气血上涌的东西,而是因为在他们的感知中,周围的空气已经开始快速流逝。
“祁玄···”,在听到那道似乎拒绝了任何情感的声音后,琴心就明白了,已经来不及了,她从祁玄的怀里慢慢直起身体,开始试着用自己如白玉般的双手抚摸着后者越发狰狞的面容,可是手掌所触碰到的,居然只是冰冷的空气罢了。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逆鳞,那么在北岳地牢之中所封锁的那一件事物,就是现在还将琴心抱在怀里的祁玄的逆鳞,没错了,祁玄的逆鳞不是琴心,也不是柒柒,只是一件被保存在地牢之中的事物,而这件事物,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真面目。
因为知道它真面目的人,全部死了。
就像现在正捂着自己脖颈,已经跌倒在角落的一名黑衣护卫。
“真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可是还不够!仅仅这一些根本不够!”,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于先前那已经降到冰点的温度,此刻的声音就像是放入了热油的火堆,在一瞬间内就产生了致命的反应。
如果说天使和恶魔永远都无法同时出现,如果说撒旦和上帝永远都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两面,那么现在正用自己手中的短匕,划开着一个又一个护卫脖颈的祁玄,就是地狱恶魔最好的代言人。
“你也害怕死亡对吗?”,祁玄舞动着手掌中珍藏了十年却依旧锋利无比的匕首,这是他最亲爱的母亲所赠予的礼物,他一直保存的非常完好,每一年!每一年,他都会用令人瞠目结舌的金钱数量来保养它,反射着头顶灯光的刀身,完美的映照出了此刻祁玄嘴角的微笑。
在人的脖颈处,有着一处浅静脉,对于祁玄来说,这样的脉络是他最喜爱的玩具。
“如果我将这条美丽的脉络切断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祁玄面带微笑的看着帝王阁中唯一还存活着的护卫,“但是我更喜欢直接切断你的大动脉,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少,少爷”,被祁玄擒住,根本无法用力进行反抗的黑衣护卫恐惧的看着面前突然爆发出地狱般怒火的自家少爷,他已经在帝王阁进行了五年的护卫任务,他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错。
“我知道你,你确实没有错”
“少爷?”
“可是你依旧要死!”,还未等黑衣护卫反应过来,祁玄突然就扬起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直接就刺在了他的左胸,“心脏,哼···多么美味的食物···”
果然,十年前的传说···是真的。
“祁玄···”
“琴心?”,将手中抓着的已经因为心脏大量出血而亡的黑衣护卫随手扔在地上,祁玄转过头,双眸不带任何表情的瞥向此刻才出声的琴心,冷漠的疑问中沾染上了浓厚的武断之意。
就像是不容拒绝的帝王一般,冷血无情。
“真的是你回来了”,在祁玄起身离开座位突兀袭杀护卫后,琴心便靠着桌沿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轮椅上,看着祁玄看向自己,却不含任何情感在内的眼神,琴心轻叹一声,她明白,就算是自己,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恶魔都是冷血动物,而现在的祁玄,就像是那地狱之中,穿梭在血海的魔王。
你太弱小了,就连自己最珍贵的都无法保护,居然还可怜的、卑微的、该死的想着如何去寻找抢夺了你宝物的仇人?简直是太可笑了!没有我!你就一事无成!这样的软弱我无法接受!不如让我来帮助你!
恐惧和鲜血永远是人类最害怕的,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些!
“不!”
“祁玄?”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会再一次任由你放纵了!”
开始弥漫血腥气味的帝王阁突然响起阵阵沙哑的嘶吼声,一道冷酷无情,另一道却在拼死阻止。
“那我问你!就凭你能找到那个人吗?难道你忘了十年前!究竟是谁帮助了你!究竟是谁帮你亲自手刃了仇人!这一切的一切,永远都只有我能够帮助你!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停手吧!你难道还嫌造成的杀孽不够吗?”
“或者说你的心里,那个人已经不再重要?你那该死的懦弱中刻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就是那个女人对吗?”
这个眼神···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充斥着鲜血和仇恨。
坐在轮椅上,琴心无法逃离帝王阁,她不敢,不能也不想离开这里,那两道嘶哑吼声所嘶叫出来的一切,她在十年前就已经听过了,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些对话所包含的意义,而她不过是一个早该在十年前就死去的人。
“如果杀了我,能够使你放下往日的仇恨的话,琴心愿意”,抬起头,琴心毫不避讳的直视着祁玄传递过来的目光,原本平和轻柔的声音变成了坚定与决然。
“女人,十年前你就应该去死!”
“是,当初若不是我阻止了祁玄,也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你是个明白人,你是他心中的阻碍之一,只有将心中的阻碍一一去除,他才能够成长,成为一个我所满意的男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人!”
脚步声响起,沾染了所有帝王阁内死亡的黑衣护卫鲜血的祁玄迈着自己平稳的脚步慢慢的朝琴心靠近,握着匕首的右手也开始缓缓抬起,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阁内的地板之上,碰撞后散开朵朵红花。
这一次,或许是真的要离开了,明明十年前我就该离开的,可是我舍不得,那双手的温度,明明是可以感觉到的···
看着祁玄的靠近,琴心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这一刻,其实她也一直在等待着。
“杀了她,你就能够获得新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她不能死!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出选择!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就让这具身体消失!”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
并没有等到如约而至的冰冷匕首,也没有感觉到身体内流淌的血液流失,帝王阁内的空气似乎在嘶哑的声音停止后恢复了流转,血腥的味道开始随着空气转换器慢慢的从房间离去。
“祁玄?”,琴心等待了一刻钟,睁开了双眼,她确实没有等到死亡的来临,她等到的,只是一具还有着微弱呼吸的身体。
“马上安排医师来帝王阁!”
又是这样,硬生生的阻止了她本该等到的死亡。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明明知道阻止他的唯一办法就是伤害自己的身体,却依旧不犹豫的实行了足以让自己死亡的方法,我会尽快找到治疗你的办法”
从轮椅上离开,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琴心只能跪倒在地板上,慢慢的爬向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直到自己的身体能够完全的将男子包裹在自身的影子中。
医师马上就会赶到,求求你再等一会。
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