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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嫂子将我的头揽进怀里,我便迷失在她独特的,带着浓郁田野芬芳的女性气息里。
双手插进我的发丝,乔小娥呢喃道,“枫啊,额和你说个事儿。”
“嗯,是不是胖丫上学的事儿…”
“不是。”
我有些诧异,一时竟没有想起小娥嫂子会和我说啥。
“娃他大伯说了,额寡居,想要找男人可以,但不能带走胖丫…”
我想起来,之前乔小娥的确和我说过这些事儿,不过当时我更多的心思放在安置她们娘俩日后生活,尤其胖丫上学上,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嫂子,你咋想的?”
“娃必须跟着额!”乔小娥的回答不容置疑,“娃还是他家的娃,姓也永远不会改变,但跟着她大伯没有好出路…额不想娃和额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在地里谋生活。”
我点头,“好,嫂子,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沉默片刻我又问,“嫂子,你是不是和大哥家里人摊牌了?”
“呆瓜啊,额都跟你去了乾县,一走好几天…你当乡里乡亲都是傻子?人家谁猜不出来额乔小娥有男人了!”
“那…”
“没啥这个那个,额回来就和娃大伯他们直说了,他们也没拦着,就是说不能带走孩子。”
我想了想,“胖丫对他们就那么重要吗?他家里没有后代子嗣?”
“才不是呢!”
乔小娥有些愤愤不平,“额寡了两年多,他们早想让额寻个人家…因为只有额出门了,这院子才能重新姓他们老刘家!还有,现在据说村里的地要被国家征收,按人头贴补钱,胖丫留下能多算一个人!”
“啊?”
按人头算钱我倒是明白,这里的路迟早要修缮扩建,很可能占用农田或者老百姓家宅基地,所以对方想要留下胖丫算一口人倒是可以想得通。
只是对于房子我却有些理解不上去,“大哥去世,可房子是遗产,当然是你的啊!”
“唉,农村还和你讲这些?其实额也不在乎一房院落,但…这毕竟是胖丫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有额最好最幸福的那些年时光…”
我的发梢上有几滴水珠落下,天空中月光星辉不再有,不知道何时乌云密布。
可我知道并没有雨花飞溅,而那几滴水珠绝不会来自苍穹。
反手,我将小娥嫂子健美的腰肢揽住,“嫂子,明天我和你去娃大伯家。”
“你去?你去说啥?”
“说些他们爱听或者不爱听的话!”我冷笑,“你不是有男人了吗?就让你男人来出这个头!”
我站起身,反转过来一把抄起小娥嫂子,双手插在腿弯下将她横着抱起,“下雨了,走,咱回屋去。”
“不~~~哦~~~”
小娥嫂子瞬间软化在我的怀抱里,“额不嘛,人家就要在这里,哦~~~”
“轰隆!”
天际里炸响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浇了下来。
“女娲娘娘又该补天了,嘻嘻~~~”
乔小娥笑着,一口咬在我精赤着的胸口上,“枫啊,爱额吧…”
山里的清晨总是来的比城市更早更清爽,我出现在胖丫大伯家里的时候,这间只怕已经修建了几十年的破旧祖屋里,早已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
他们看着我,目光说不上友善。
“大哥,我是小娥嫂子的朋友。”
“朋友?啥朋友?”
我笑了,“说朋友是不是不太好确定身份?那好,我是乔小娥的男人!”
这句话一下令屋里这些人全都沉默,他们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开门见山,而且毫不畏惧主动跳出来。
“哼,你娃算个怂!”
胖丫大伯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的红脸膛汉子,“你有啥资格跑到额这里来说话?你代表谁来的?日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其他人便立马开口迎合,东一言西一句,全都在指责乔小娥和我。
说我们不该私下里偷偷摸摸,说乔小娥偷汉子有伤风化。
我笑了,“你们说我们偷偷摸摸,我这不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站在你们面前了么?你还要咋样?还有,啥叫偷汉子?我未婚小娥未嫁,我们凭啥不能在一起?”
“你们俩还要不要脸?额弟死了,但她乔小娥还是额们老刘家的人,额没同意,她就谁也不能找!”
“他大伯,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乔小娥抢了一句。
“额说啥了,咋说的?”
“你说额要是想走,随便额,但娃要留下,你咋说话不算数呢?”
小娥嫂子有点儿激动,显然对对方忽然改变态度极为不满。
想了想,我已经大概明白,人家这是见我竟然真敢冒头,便转变策略,先从‘家法、妇道’这些方面压我们,而后以此作为小娥院落产权讨价还价的砝码。
我的怒火忽然升起,但又在瞬间熄灭。
我想起一句话,计较了,就真的着相了!
胖丫大伯他们无论怎么想、怎么做,还不是因为家里太穷,现在好不容易有分钱占房子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不去争取呢?
而且在他们眼中,乔小娥一旦改嫁,那就和他老刘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他怎么可能不利用最后的机会夺回“本该属于”他们刘家的权益?
我能理解,而且我也听小娥嫂子说过,自从她丈夫死后,夫家人对她和胖丫还算不错,经常送点吃的用的。小娥有时出去外地,还会托他们照顾胖丫,在我出现之前,几家人关系处得倒不赖。
所以,尽管到了现在对方已经有刁难我们的意思,甚至开始蛮不讲理,但我却并不想和他们撕破脸。
少年时跟外公走街串巷,有时候病人出不起诊疗费,外公便免费给对方看病,甚至还会掏钱让患者自己去买药。
当时我不理解,就问他这样不是白受累还赔钱嘛,外公就会摸着我的头喟然长叹,说一句,“咱何必非要和穷苦人计较?”
这句话,我一直记着…
我挥手打断众人气势汹汹的议论或者指责,掏出香烟散了一圈,“大哥,我是警察,对法律你认为能比我更明白?你们的意思我清楚,不就想多算一口人、多占一处宅子嘛?那好,有些话索性咱们当面说清楚,如果你们能做到,我就替小娥做主,房子归你,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