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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地亮了,林毅晨睁开眼睛,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被窝里,安静地看着窗外,外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安静地看了几分钟雪花后,林毅晨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今天等到祁家子孙聚齐之后,他就要为祁老爷子针灸。能不能让祁老爷子清醒过来,林毅晨心里有七成把握,灵气的神奇之处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多,心里已然对它相当信任。而那三分去掉的把握,一份交给天,一份交给地,最后一份算做人事。
一阵铃声打断了林毅晨的闭目养神,他接起电话:“青骆啊。”
“你别一副老人家招呼小孩子的语气好不好?!”浮青骆劈头盖脸地就对林毅晨的语气进行了强烈地抨击,每次听到林毅晨的这个语气,他总觉得自己凭白矮了一辈儿。
“那是你心里有鬼自作祟!要不是你平时没事就想着怎么占别人的便宜,心里能有这种想法吗?”林毅晨闭着眼睛,嘴巴却不饶人地说道。
“放屁!”浮青骆破口大骂。
林毅晨不以为意,他抻了个懒腰,打呵欠地说道:“怎么,酒醒了?”
浮青骆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曾经跟林毅晨通过电话,他简单地嗯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在祁老三那里?”
“嗯。”林毅晨回道。
“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就准备过去。”浮青骆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林毅晨却道:“你晚来一会儿,我正睡觉呢。”
“你睡个屁!”浮青骆闻言,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做人真没素质。”林毅晨念叨了一句,正准备给刘湛清打电话过去,却听到了祁老三的敲门声。
“毅晨,起来了么?”
“稍等。”林毅晨快速地下床穿好衣服,然后给祁老三打开了门。
门外,祁老三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当他看到林毅晨时,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这是我大伯,祁法。”祁老三主动介绍来人。
“祁伯伯,你好。”林毅晨主动伸出手去握手。
祁法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是祁法似乎很少微笑,看起来相当尴尬和不自然,他宽大的手掌握住林毅晨的手,沉声说道:“没想到林医生如此年轻,刚刚稍有得罪,请见谅。”
“无妨。”林毅晨回道。
“这次就拜托林医生了,还请你多多费心。”祁法朝林毅晨微微鞠了一躬。
林毅晨连忙去扶:“真不敢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作为朋友的仅能做的事情。”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记住林医生的恩情。”
“真不用这样。”
两人正在寒暄,周老出现在走廊上,他朝着林毅晨走来,同时问祁法:“祁法,你们兄妹几个什么时候能到齐?”
祁法扭过身,看着周老说道:“今天中午就能到齐,祁天已经下了飞机,正在往这里赶来,祁娣需要把工作交接完才能赶过来,我跟她说了,中午12点必须到,她答应了。”
周老又看向了林毅晨,见他神情之中没有疲惫,安心了许多,表情严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毅晨?”
林毅晨隐晦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祁法,认真地说道:“正在调整精神,不出意外地话,应该能救醒老爷子,只是具体能坚持多久,我只有到时候才能判断,初步预估三天时间。”
周老点点头,没有说话。
祁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中露出一丝哀伤,感慨地说道:“三天时间也足够了,我已经七八个月的时间没跟父亲说过话了,临前能听听父亲的声音,也算圆满了。”
林毅晨和祁老三默然不语,周老则是欲言又止,劝慰的话到了嘴边,没有再说出来。
不多时,浮青骆就开车来到了别墅,林毅晨看着他殷勤地来到车后门开门,从车上下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人,穿着厚厚的大衣,从精神上看却是对寒风不怎么畏惧,老人显得很精神。
“老周,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忙着学校的事情呢?”浮老爷子走到周老的面前,两人寒暄着。
“我可没你这福气,在家里逗鸟玩狗。”周老哼了一声,似乎跟浮老爷子不怎么对付,说话都没好气。
“我就说啊,你就是这劳碌命,劝你也不听,活该你一直忙到现在还不得闲!”浮老爷子说话也很有气势,怼起周老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个老家伙互怼完之后,浮老爷子看向旁边站着的林毅晨,低头抬头看了一圈,咂摸着嘴说道:“小子看起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你就是林毅晨?”
林毅晨瞥了一眼浮老爷子身后偷笑的浮青骆,对着浮老爷子微微鞠躬道:“我就是林毅晨。”
浮老爷子伸手摸着胡子,不住地打量着林毅晨,点头说道:“小子不卑不亢,气质斐然,果然跟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
周老见不得他对林毅晨品头论足地,不客气地说道:“毅晨好不好,轮不到你评价,赶紧进去吧,别没事堵在这里跟找茬的似的。”
“老家伙,护犊子的脾气还没改,不就说你徒弟两句嘛,还都是夸地,你有什么不耐烦地?”浮老爷子顿了顿拐杖,对周老的态度很不满意。
“夸人的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味儿了!”周老见后面的浮青骆跺着脚,上前一把抓住浮老爷子,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就你这身子骨,少在寒风里呆着,还当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啊?”
见两位老人家走进屋里,浮青骆这才松了口气,迈步就想进屋,却被林毅晨拉住了。
“着什么急啊,屋里都是一些老人家,气氛闷地不行,你想进去听‘思想政治课’啊?”林毅晨把浮青骆拉到身边,说道。
浮青骆冷啊,外边下着雪,他又刚从车里下来,巨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跺脚取暖。好容易挨到老人家都进了屋,没想到林毅晨这小子又出幺蛾子,非得拉着他在屋外聊天,浮青骆顿时来气。
“你小子想挨冻别拉着我啊,我要进屋去暖和,我宁可上思想政治课,也不愿意跟这里挨冻受累,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说完,浮青骆就往屋里跑。
可是林毅晨怎么会让他溜掉?一只手拉住浮青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林毅晨有力的大手。
“林毅晨,老子跟你拼了!”浮青骆冻得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他冲向林毅晨,双手努力地去掰扯林毅晨的手指头,可是林毅晨的大手就像是铁焊地一般,纹丝不动。
“靠!林毅晨,你还有完没完了?”浮青骆知道林毅晨的力气很大,可是没想到力气大到这个份上,他只能转换策略,苦苦哀求道:“哥,你是我亲哥,让我进去吧,我快要冻死了!”
林毅晨没有放手,他把浮青骆拉到身边,凑近他耳朵轻声问道:“你知道里面那个宋逊是什么人吗?”
“宋逊?”浮青骆一听林毅晨有事要问,之前嬉笑怒骂的表情顿时不见了,搜刮着脑袋里的资料,边想边说道:“他知道他是祁乐的老公,是一个‘凤凰男’,家境普通,可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进了国家部委,听说他和祁乐是同一个学校地,后来两人结婚,还引起了一阵议论。”
“议论?什么议论?”林毅晨好奇地问道。
“废话,你没看见祁乐长得很漂亮吗?当初追祁乐的世家公子哥可不少,得知她嫁给了宋逊,一些公子哥们甚至在一次酒后扬言要卸了宋逊的第三条腿,不过这事最后被长辈们压了下来,事情算是过去了。但是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都看宋逊不顺眼,平时没少在背后戳乎他。”浮青骆说起八卦来,顿时不感觉天冷了。
林毅晨看着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浮青骆,不由地怪笑道:“当初你也是追求祁乐当中的一员吧?”
浮青骆脸色一崩,认真地说道:“怎么会?她比我大好几岁呢?”
“哟,果然没个少男心里都住着一个‘姐姐’啊。”林毅晨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