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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上体育课的时候,脸红红的男孩子悄悄塞给她一封信,一封厚厚的信。原来男孩子考虑到自己面对着她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成,就决定用文字来表白了,想
不到恋爱中的男孩子文采是那么的好,远远的超越了他的学业水平。信很厚,而且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每一个字都能令寒白露脸红心跳一阵子。可惜这么好文采的信,寒白露没有办法保留下来,甚至都来不及看第二遍,因为当天就被妈妈从她的书包里翻了出来,从此她就再没见过那封留给她无限遐想的信,也奇
迹般的再没收到过第二封来自那个男孩子红着脸塞进她手心的信。听说妈妈当晚就专程登门拜访了这个男孩子的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总之,在小镇上,因为妈妈的职业,就好像从没有过谈不成的事情,人们对她总是敬畏有加
的,只是那个加,是加上畏惧的意思。
后来又听说男孩子很快就有了新目标,呃,不算听说吧,是寒白露自己亲眼看到的。一个课间休息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对着一个比她矮,比她胖,比她丑,比她黑,总之,就没有一样比她好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的,那亲昵的态度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
了。
寒白露没有上前暴打的冲动,她觉得没有必要去抢一个眼光这么没有品味的庸俗的男孩子。她冷冷的走开了,只是心里暗暗的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男孩子可以对着那个又矮又丑的老女生谈笑风生的,完全和对着自己的时候那个结巴样不同?难不成,我的脸上
刻着个鬼字?就这样,寒白露心目中青涩的初恋就青不溜秋的涩了,而且学生时期的她奇怪的再没有收到过第二封来自其他男孩子的厚厚的,写满密密麻麻字的信,她相信这一切都是
拜她母亲的恩赐!
多少次,她偷偷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捏着拳头用力的喊:妈妈,我恨你!
当然她不是真的恨她妈妈,她恨的是她妈妈的职业,一个巫婆的女儿,谁敢惹!谁敢爱!是的,令寒白露痛恨的是她妈妈从事的职业,巫婆,一个听到都感觉畏惧的职业!尽管寒白露从小就恨这个职业,但她妈妈就凭着这个高级职称把她和弟弟养得衣食无忧
的,而且这个缺少男主人的家庭从来就没人敢惹,更别说敢欺负上门了。
但这么好的职业寒白露从小就不感冒,自从她的初恋不青就涩了之后,她就开始恨这个职业,并发誓要冲破牢笼,为了自由,为了爱!她要出去闯一闯!机会来了,高中还没毕业的时候,部队就来征兵,她大着胆子偷偷的报了名,结果还真被选上了。为了顺利逃亡,她偷了户口本,伪造了妈妈的签名,甚至还花钱请了老
乡坐在家里等部队的人上门家访等等,直到她到了部队三天后,急疯了的妈妈才知道宝贝女儿的去向,气急了的妈妈还因此当众宣布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了。
当然那只是妈妈气极了的气话,但在寒白露参军的两年里,尽管偷偷的不记名的让弟弟寒小满给寄过二十几次钱之外,她还真的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
还好,当两年后长高了,结实了的宝贝女站在面前笑嘻嘻的喊妈的时候,妈妈也很健忘的抱住了想念了两年的宝贝,就这样,母女俩又恢复了上下级的亲密关系。固执的妈妈也不再逼寒白露跟她学艺了,她说是因为寒白露当过兵,身上沾了杀气,和她那个行当是彻底无缘了。当然了,妈妈这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寒白露参军之
后,在妈妈的威逼利诱之下,她已经成功的发展了一个听话的接班人了……寒小满。
至于不听话的傻姐姐,就随她去吧,什么工作能比得上这种隐形金领职位?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妈妈是这样对弟弟寒小满说的。寒白露走进妈妈静修的后堂,妈妈正在和两个道家打扮的客人在聊天,她打个招呼之后就暂时溜到后堂的偏房里等着,闲了无聊就乱翻妈妈的书,都是一些“道道道,非常
道”的书籍,寒白露看了两页就呵欠连连了,她实在是对这些提不起兴趣。对于妈妈的职业,其实寒白露也是了解不多,但却知道不光是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对她妈妈敬畏不已,而且有些来访的同行也对妈妈很客气很尊重的,也许妈妈在这一
行里有点名望吧,寒白露觉得。
其实寒白露不知道,她妈妈不光有点名气,而且在当地人和同行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三婆仔。提起三婆仔,外行的会把这个名字等同于巫婆,神婆之类,他们专门解决一些现代科学都无法解决的高端问题,例如提供如何改变你倒霉人生轨迹的相关咨询,还有借助
古代高科技工具来侦破你被人暗中中伤了并提供神级医疗以及法律外援助,等等等等。换成人话呢,就是提供占卜问卦,居家风水,趋吉避凶,请神驱鬼等一系列无忧超值服务。也许是三婆仔的技艺精湛吧,在当地关于她的工作评价一直都是维持在五星好
评上,点赞的更加是不计其数,售后评语上的留言大多是一个字:灵!这个灵字就代表着工作水平和级别,所以她居住的后堂目前也是内行人的关于工作心得的交流与促进的工作室。也因为已经达到了比较高水平的关系,三婆仔现在轻易不
接普通业务,转为专做高精专业务的高级灵魂工作者了。三婆仔送走客人,走进偏房的时候,无聊至极的寒白露正拿着她那把祖传的金钱剑捣鼓着,看她那个样子竟是想把串起铜钱的红绳给解开来研究研究,吓得三婆仔一把就把那祖传宝贝给夺了回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确定没有损伤才松了口气,嗔骂着:“你这死丫头,这可是你老娘和你家十八代祖宗吃饭的家伙!你怎么就想着要把它给拆了
呢?”“哎哟,我的妈……”寒白露一点也不在意,装傻卖萌的撒娇说:“我这不是无聊嘛,再说这有什么呀,不就几个铜钱用绳子串起来,拆散了再捆回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
紧张吗?”
“你懂个屁!”三婆仔轻轻的骂着,手里轻柔的抚摸着金钱剑,说:“铜钱在我们杂家里的作用就像空气对人的作用一样,没有了它就等于没有了我们这个行当了。”
“这么厉害?”寒白露伸着舌头做着鬼脸又想把金钱剑拿来玩玩,但三婆仔明显是怕了这个胡作非为的宝贝女,那里还肯给,赶紧的就藏在抽屉里了。“妈,什么是杂家?”寒白露没话找话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