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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捧着一本书看,他看不懂,却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听到敲门声,把书放好,出去开门,看到几个陌生人,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中年男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傅瑾城。”
“你母亲是刘美媛?”
“对……”
刘美媛昨天晚上没出去,现在还在睡觉,听到了声音,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激动起来:“你……你们是——”
“我是傅家的管家,仲秋少爷半个月前车祸身亡,我奉傅老先生的命令,过来接孙少爷回去的。”说完,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张卡:“这是给你的补偿。”
刘美媛也不笨,忙说:“我不要钱,我……我不想和我儿子分开,我——”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刘美媛有点怕那管家,那管家又说:“这张卡,就算你不要,孩子今天我们也会带走。”
刘美媛才赶紧把卡拿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真有认祖归宗的一天——她激动的想跟儿子说句话,那管家就走到了男孩的面前,蹲了下来,将他抱起,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又像上次那样,他脸色苍白,在管家怀里挣扎,管家轻易
制止了他,说:“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带你回去见你爷爷,认祖归宗罢了,是好事,你应该高兴。”
男孩明白爷爷的含义,愣了下,似乎很意外自己竟然也有爷爷,趴在管家的肩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刘美媛激动的说:“瑾城,上一次你能自己回来这边,就说明你记得这里,对吧?以后要多回来看妈妈知道吗?”
儿子认祖归宗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傅家的少爷,这长大了,说不定能继承傅家,那以后可是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的。
她自然怕儿子会忘记自己。
男孩看着她,还没说话,管家就说:“瑾城少爷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边,以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管家说完,抱着男孩转身离开,刘美媛急急地跟上去:“瑾城——”
男孩小嘴微微的抿着,搭在管家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由着管家抱着他,越走越远,最后,那栋残旧的筒子楼,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然后,管家带着他,到了一栋非常大,非常漂亮的房子。
他跟着刘美媛,也住过不少漂亮的房子的,可那些他记忆中的漂亮房子,和眼前的大房子比,还是差远了。
这个时候,傅家还没分家。
傅老爷子的嫡亲子孙,都住在老宅里。
G市是一个追求多子多孙的城市,老宅里跟男孩同龄的小孩,加上他两个姑姑的孩子的话,有差不多有十个这么多。
男孩跟在管家身后,到花园里的时候,那几个小孩穿着时髦漂亮的衣服,在喷水池旁边嬉笑玩闹,好不热闹。
见到男孩和管家后,那些小孩停了游戏,看了过来,肆意的打量着男孩。
“他是谁啊?怎么穿得跟乞丐似的?”
“该不会他就是仲秋舅舅在外面生的野种吧?长得好丑!”
“我妈妈说他妈妈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让我以后离他远一点,别跟他一起玩。”
“谁要跟他一起玩啊!”
豪门家族里斗争多,是非多,几个小孩虽然还小,却已经懂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男孩听得一清二楚,想看过去,却又不敢。管家当没听到,带着孩子进屋,屋子里也坐了一堆大人,大部分都是不上班懂得女人,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说要把傅仲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带回来,今天聚在这里,是特
意看看对方到底章什么样,顺便探探他的实力的。
这一看,便看到了个张兮兮的小身影,不由得都露出了轻蔑和鄙视的眼神。
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长辈该有的和蔼可亲的。
傅瑾城的大姑姑走了过来:“管家,这个就是我弟在外面生的孩子?”
“对。”管家问佣人:“老先生呢?”
“公司有事,我爸回去公司处理事情了。“傅瑾城的大姑姑说。
管家点头,伸手招来了家里的一位仆人:“蓝妈,带瑾城少爷上楼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男孩的房间,之前佣人就给他布置好了,比他之前住过的房间都要漂亮和宽阔,被褥香喷柔软,衣柜里还挂满了适合他穿的衣服。
他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多衣服,站在衣柜前,有些手忙脚乱。
蓝妈还有事情要忙,催他:“瑾城少爷,这里面的衣服都搭好了的,你随便拿一套,都会很好看的。”
男孩看出蓝妈有些不耐烦,赶紧拿了套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洗澡的时候,蓝妈在一旁帮他,半个小时后,他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还没下楼,他房间门口就堵了好几个人,都是他的婶婶,或者姑姑。
管家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他是傅老先生的心腹,就是傅老爷的儿女,对他都要恭敬几分。
现在管家不在,他的姑姑和婶婶们,态度可没有之前的和煦了,冷着脸盯了他半响:“看模样,确实跟我死去的弟弟,有七分相似,爸果然没找错人。”
傅老爷在傅家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威,他说一,没人敢说二,既然是他亲自派人找回来的人,那肯定是傅家的骨肉,不会有错的。
男孩很局促,看着门口几个穿金戴银,打扮得很富贵,涂着血红色唇膏的唇瓣的几个妇女,后腿了几步。
男孩的婶婶笑了一声,评价道:“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跟仲秋也有点像,应该不会聪明到哪里去。”
“他好像很怕我们呢,一个劲的往后躲,一点都没有我们傅家男儿沉稳的气度,果然野种终究是野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几个妇人站堵在门口对他评头论足,男孩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