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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座俱惊,太后皱眉道:“皇帝糊涂了,嘉妃为皇帝诞育二子,现下腹中还怀有皇嗣,愉妃再不济也诞下五阿哥,可是令嫔无子如何能忝居妃位?”
弘历沉下眉目,“前些时候,皇额涅和朕说的话,朕已经细细思量过了,后宫确实不能长期无主,儿子也愿意如皇额涅所言,册立娴贵妃为新后,同时大封六宫。”
此言一出,苾芬无比惊喜,她根本没有想到皇后的桂冠居然能落到自己头上,连忙福身谢恩道:“奴才无德,不堪配后位,万岁爷如此······”
弘历转了转他的白玉扳指,打断苾芬的话头,“是皇额涅的意思,并非朕,朕原是打算不再立后的。”
苾芬一滞,被噎得面色通红,羞臊不已,“奴才···奴才······”求救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太后。
太后面色不豫,皇帝这么当众削她的面子还是头一回,“娴贵妃出身辉发那拉氏家族,祖上曾出过一位国主,三位世管佐领,又是镶蓝旗的,当日先帝将娴贵妃赐予皇帝为侧福晋,初封之时,皇帝打压,已然让她低于慧贤皇贵妃。眼下宫中的满妃唯有娴贵妃位分最高,理应最尊,册立为继后,也很妥当。”
“皇后故去不过二十七日,朝廷便张罗着册立新后,岂不是叫天下人齿寒?”弘历声音冷凝,显然是不悦到了极点,“况且若说起身份之事,舒嫔出身的叶赫那拉氏家族不是更为尊荣显赫吗?皇额涅为何决口不提?”
太后怒视着自己这一向听话的儿子,倒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好啊,皇帝不提舒嫔,哀家倒险些忘了,既然皇帝能提拔这镶黄旗包衣奴才出身的女子为妃,那舒嫔也当为妃。”
若翾垂首,听着这母子二人所言越发剑拔弩张,忙道:“奴才出身低微,妃位自然不敢肖想,万岁爷只是一时病糊涂了,绝非真心所言,太后娘娘深知万岁爷孝悌,更该明白万岁爷绝非有心顶撞太后娘娘。”
弘历叹息一声,将若翾搀扶起来,他垂首道:“儿子有错,方才实在言语有失妥当,娴贵妃继立为皇后是应当之事,便由太后娘娘安排。”
太后见这儿子面色灰白,显然是气极,当下也有些不忍,“皇帝若想晋令嫔为令妃,也须得令嫔有了子嗣,届时晋封才是体面妥当。此次册封娴贵妃为皇后,皇帝也可大封六宫,让各宫妃嫔也跟着娴贵妃沾沾喜气”
弘历颔首,“便由皇额涅安排就是,儿子告退。令嫔也跪安吧。”
若翾行了礼,跟着弘历出了寿康宫。
一路出了徽音右门,弘历沉默无言,良久,他才伸手握住若翾的手,“朕本想在嘉妃这一胎出世之前晋你为妃,以正三品妃之尊抚养皇嗣,名正言顺。”
若翾眼中莹然有泪,她缓缓靠在弘历肩头,似是倦鸟回到了温暖安逸的巢穴,“奴才真的很想有一个孩子,我···真的很盼望能为皇上生一个咱们的孩子。”说到最后,已然是哽咽。
弘历拍拍她的肩膀,“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前些日子朕本想将你阿玛的官职提两阶,只是他差事办岔了,但你放心,朕不会责怪,朕意欲晋你为妃也是想告诉你家族中人,无论他们如何,在朕心中,你地位稳固,更胜从前。”
若翾抬起头望向弘历,“在奴才心里,也无人可与万岁爷相较。”
转眼已是七月,天气越发炎热,景仁宫却冷如冰窖。
苏青鸾重重地阖上茶杯盖子,“你说的是真的!”
紫萝有些慌张地颔首,“是真的,内务府的人瞧见过那只景泰蓝镯子,若不是咱们的人长了个心眼,此刻这本图鉴只怕已经送到万岁爷的案头了。”
苏青鸾目光之中露出一段寒芒,“本以为令嫔是个安分的,又至今没有身孕,不想过于为难她,现在看来,令嫔是留不得了。”
紫萝的声音之中带着害怕,“主子,令嫔可不同于嘉妃和秀贵人,她深得皇上宠爱,等闲不能对付啊。”
苏青鸾冷冷一笑,“等闲奈何令嫔不得,若是她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足够她死百次了,就算万岁爷护着她,本宫就不信太后还能容她!”
紫萝将那本图鉴细细收好了,“那主子打算怎么办?”
苏青鸾垂首,指尖的七宝鎏金护甲套闪耀着寒芒,“此事自然少不得嘉妃妹妹的帮忙,将那只紫檀木的盒子装到食盒里,咱们去永和宫瞧瞧嘉妃娘娘。”
永和宫。
金翊轻抚着小腹处,细细品味着一碟碟精致的小菜,“今儿这道一品豆腐做的不错,甚合胃口。”
鸳鸯又命人拿来一道蒜泥凉拌鸡丝儿,“主子再尝尝这个,您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谁都盼不来的好福气呢。”
金翊正要夹起一筷子尝尝,瞧见苏青鸾拿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姐姐来了?我这里正吃好东西呢,鸳鸯,快给纯贵妃娘娘拿碗筷来,姐姐,请坐。”
苏青鸾脸上无一丝笑意,她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你们都出去,本宫有话,要和你们主子密谈!”
她神色严肃,唬了金翊一跳,“姐姐这是怎么了?你······”
苏青鸾走到金翊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道:“你自己做了好事,现在我来帮你圆谎来了,快让他们出去,不然仔细你的性命要紧!”
想起自己做的事,苏青鸾身子一抖,忙让身边的人都出去,惶然地望向苏青鸾,“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青鸾逼视着金翊,“七阿哥到底为了什么染上了天花?妹妹,你好大的胆子!”说完,一把揭开那食盒的盖子。
金翊的目光定格在那只紫檀木盒上,险些就要摔倒,“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七阿哥是自己染上了天花,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