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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爸爸纪妈妈这一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看了过来。
之前在院外还不忘跟几人确认过的小哥蹙眉嘟囔了一句:“之前不还说不认识吗?”
纪妈妈闻言不禁面露尴尬,小声解释了一句:“这都十来年没见了,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秋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你为什么……”
真不怪纪妈妈方才认不出尚秋雁,在她的记忆里,若非今天见面,尚秋雁仍是那个比她女儿还要小几岁的十六岁少女。
而非面前这位面如金纸,身形瘦弱甚至有些佝偻,看着比她女儿看着都老十岁的沧桑妇女。
一旁的纪雅凤在翟颐中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听到纪妈妈这话,也不由得面露惊讶。
“妈,她真是秋雁表妹?”
“表妹?”翟颐中也懵了,搞半天这绑匪竟然跟他们还是……亲戚?
纪雅凤跟翟颐中谈的时候,尚秋雁都失踪好几年了,翟颐中不知道也属正常。
纪雅凤的目光在父母和尚秋雁之间转了两圈,小声同翟颐中解释道:“秋雁表妹是我舅舅的女儿。”
“你舅舅?你还有舅舅?”
纪雅凤抬眸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能有舅舅了?”
翟颐中自觉失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既然有个舅舅,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他们早就把我爸妈给忘了。”纪雅凤还未说完,尚秋雁便高声打断了她,那双因为爆瘦而格外突出的眼睛,犹如淬了毒似的紧盯着纪家几人,满含怨恨。
“他们怎么敢记得我爸妈?怎么敢想起他们?想他们怕是每天都得做噩梦,梦到他们回来找你们索命,梦到他们质问你们,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弟弟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害死他们!”
纪妈妈听到尚秋雁这么说,眼眶一下子红了:“秋雁,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妈……”
“误会什么?你敢说我爸妈不是你们害死的?你敢说他们的死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纪妈妈噎住了,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背过身去没再看她。
纪爸爸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面容不善的瞪了尚秋雁一眼。
一旁已经得到简单止血的殷智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道:“你见过谁害死人愿意亲口承认自己是个杀人凶手的?这些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即便真把人害死了也肯定会替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美化他们的恶行,真是令人作呕。”
“够了!”纪雅凤听到这实在忍无可忍,气得差点抄起一旁的板砖一人给他们来一下。
“你爸妈的死纯粹就是活该,跟我爸妈本来就没关系!”
“你说什么?”尚秋雁原本还因为刺激到了纪爸爸纪妈妈,自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碎了他们虚伪的假面而洋洋得意。
听到纪雅凤这话,气血上涌,奋力挣扎起来。
搞得制住她的那几人都担心一个用力,把她这只剩皮包骨的胳膊都给掰断了。
“雅凤。”纪妈妈心有不忍,想要制止纪雅凤继续往下说。
纪雅凤却忍不了,如果今天这两人只是绑了她一个,她或许还能对这位久别重逢的表妹生出一丝怜悯。
可对方连她年幼的女儿都不放过,甚至在她们被抓到这的时候,纪雅凤还偷听到他们在商量拿到钱以后怎么把她们全给弄死。
纪雅凤自忍不是圣母,更不是随意任人欺凌污蔑的包子,一点都不想惯着这个神经病。
“我舅舅,也就是你爸爸,当初是因为贪污了公司的巨额公款才被抓去关的。后来也是因病不肯吃药,不肯吃饭才死在监狱里。关我爸妈什么事?我知道,你是在怨怪我爸妈当初没救他,没想办法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可我爸妈有这个本事吗?他们没有,即便有,我也想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错是他自己犯的,当时那个公司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只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才给你爸一个机会,让他进公司任职。他倒好,恩将仇报,半点不顾惜我妈的面子。假借公司职务之便挪用巨额公款,就因为他这么做,我爷爷留下的公司倒闭了,我爸妈欠了一屁股债,差一点被那些债主催得去跳楼。”
“我爸妈不恨他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们救他,你哪来的脸?”
尚秋雁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就算是又怎样?你们这不是没事吗?钱没了可以再赚,我爸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是你唯一的弟弟。就为了这事你们就报警抓他,害得他死在牢里,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你敢说你们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周围几人本想着这属于人家的家事,他们不能偏听偏信,也不好发表意见。
可听到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纪雅凤说的都是真的,正因为是真的,在听到尚秋雁这极度自私的话后大家都有些无语。
就因为纪爸爸纪妈妈意志坚强,当时没被她爸这个拖后腿的弟弟给害得去跳楼,那些曾经的伤害就可以一句话抹消。
就因为她爸死了,死者为大,就可以无视掉他之前做下的错事,给纪家人造成的伤害,将他由施害者美化成受害者,然后心安理得的怨恨纪家人?
这女人是真的疯,也是真的自私。
叶婉汐在边上听得好笑,恍惚想起前世跟着几个师姐下山时听到的一则民间发生的事情。
一个好吃懒做的酒鬼某次从一大户人家后门走过,正好撞上这户人家的女儿从外头礼佛回来。
这家的小姐肤白貌美,举止端庄,酒鬼见色起意,又看中这大户人家的钱财,当天晚上便偷偷翻墙进到人家里,试图寻找这位小姐与其生米煮成熟饭,做这家富商的上门女婿,谋夺这富商家的家产供他赌博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