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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气息席卷的格外迅速,昨夜还只是刚刚发芽的柳树今天就已经悄然伸出了很长的绿色柳条,扑面而来的风都是带着暖意的,甚是还带着些香甜的气味,不知道是哪里的花开了。
傅则慕已经可以下床了,他从我身后过来拥抱着我,与我一起看向窗外。这段时间是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对最久的,也是最平和的日子,没有人打扰,我们一同看无聊的电视节目,一起吃些零食,相拥而眠。
出院的那天,我接到傅如斯的电话,她提到了叶澜,似乎傅则慕父母想要傅如斯亲自回国来在叶澜的事情上出力。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他们是我名义上的一家人,我仍然觉得亏欠。并不是我潜意识里没把他们当做亲人,而是我自小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太稀少,所以别人多给一点就会觉得惶恐不安。
但是为了叶澜,我愿意去承受这份不安,于是我应了下来,“姐姐,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提前联系我就好。”
傅如斯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转头看向傅则慕,他正慢慢向我走过来,一只手还轻轻地盖在伤口处,他摇摇头,示意我什么都不必说。
我点点头,“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朋友。”
傅如斯安慰我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傅则慕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姐姐还是有些人脉的,会给叶澜争取更多,不要担心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并不是担心,我只是想到叶澜可以为了我放弃光明的前途转而走向黑暗面,那么她也可以替别人去坐牢,比如郑珊。
那颗六芒星还在我的眼前闪烁,我不知道自己的猜疑是否是正确的,但是我知道即便我问了,叶澜也不会说。或者说事到如今,即便我知道所有的真相,我也不可能再将郑珊送进去,我不会违背别人的意愿。
傅则慕见我发呆,低声询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要去公司看看吗?我看到周程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
傅则慕满不在乎的将手机随意丢进包里,推我向外走:“他还缺乏锻炼,遇事自己不敢解决,年轻这样畏首畏尾可不太好。”
“万一有什么急事呢?”我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我拉着傅则慕的手:“我们还是去公司看看吧,不然这么早回去也是闲着。”
傅则慕也短暂思考了一下,“可以,只是我们要到市中心再折回家,路太远我害怕你觉得累。”
我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我有那么娇气吗?”
傅则慕轻笑过来捏我的鼻子,我们一起走到路边招手打车,阳光正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些许。
我们到公司的时候周程急得直跳脚,他摘掉了黑色眼镜,汗水在额头上一颗一颗的滚下来,抓耳挠腮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但我和傅则慕却渐渐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场景只能说明傅则慕的公司真的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见我和傅则慕过来,周程的脸色有些缓解,他快步走了过来,急于要说些什么。傅则慕挥手止住了他,转头看我:“蒙蒙,我和周程要谈点事情,可能接下来不能陪你了。”
我几乎很想说‘无论什么事我想和你一起承担’,但我只是想想,我知道此时的我并不能为傅则慕做些什么。于是我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傅则慕摸了摸我的头发便和周程进到了办公室里面,看着那扇门,我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傅则慕之间有着多大的差距,我甚至因为我们已经结婚六年而潜意识里以为我们是一体的,但我似乎忘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因为相爱而靠近,也可能因为差异而分开。
我坐在会客室外的沙发上等傅则慕,期间前台的秘书走过来给我倒茶,她害怕我觉得闷主动来与我讲话。一般情况下,我更喜欢独处,而非与陌生人寒暄。但是此时,我迫切的想要了解傅则慕,甚至想要知道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秘书何圆是仅次于田彤彤之外,与傅则慕平时接触最多的人,我也曾听傅则慕提起过,所以觉得略微熟悉些。
何圆长得很乖巧,看起来就像邻家女孩一样清新,她将茶杯递到我面前,一口雪白的牙齿整齐又漂亮,“夫人,您不用担心傅先生,咱们公司大风大浪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有几次我们都以为公司要倒闭了,傅先生还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从B市一个上市公司手里抢下来一块肥肉,我们公司才得以保全。”
何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闪闪的,溢满了对傅则慕的崇拜。
我喝一口茶,相比于咖啡果汁什么的,我更喜欢茶,不浓烈却别有一番幽香。何圆的安慰让我渐渐平静下来,于是我们开始了闲谈,闲聊之后我得知了傅则慕公司其实是主要是做跨国运输的,国内又经营着物联网,是物联网初始萌芽时期就下海的公司,所以几乎处于垄断地位,这也是为什么短短七年时间,傅则慕就可以由最开始的写字楼一个房间发展到整座大楼都是他的产业。
任何先吃螃蟹和西红柿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奖励,我对此深信不疑。
电话铃声想了,何圆跑起来去接电话,我边喝茶边拿起一本书随意看着,却听到何圆的声音传过来。
“彤彤姐?您有什么事吗?”
田彤彤?我险些被茶水呛到,自从上次她来医院探望傅则慕被我赶走之后,似乎她就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仔细想想她也不在傅则慕的公司里,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竖起耳朵来仔细听,何圆似乎也怕我听到什么,于是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隐约着,我只听见何圆说“先生在,有急事处理,好的我会帮你转告。”
除此之外的声音我没能听清楚,但光是凭这些已经足够让我认识到田彤彤在傅则慕公司的势力范围,即便她不在傅则慕身边,也可以掌握他的行踪,甚是还有传话筒。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公司里不只是对我这个正牌夫人知之甚少,反而都被田彤彤收买了,或者说他们早已默认傅则慕和田彤彤之间的关系,看何圆的态度,似乎还在刻意隐瞒我。
刚刚对她升起的好感就这样淹没了,我于是专心的看起闲书来,她后来再过来给我倒茶我也没理会,假装看书看得入迷。对于这样的人,总是能在起初给你好感,却又在后来超过了限度,然后你才识破他的面目。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还是同样的幼稚,但我已经在学聪明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不得不打断傅则慕和周程的谈话,我担心他的伤口。办公室里几乎坐满了人,正在紧急讨论着什么,傅则慕见我从门口冒出一个头来,本来皱起的眉头瞬间就换上微笑,他站起身向我走来,丝毫不去管别人的眼光。
他也不需要去在乎别人的眼光。
“蒙蒙?怎么了?是饿了吗?我叫何圆帮你准备午饭。”傅则慕轻轻掩上门,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仔细看我的表情。
我摇摇头:“我是担心你,你的伤口还没好,少抽烟。”
屋子里烟雾缭绕,我不知道傅则慕有没有耐得住烟瘾,他的衣服上沾染了一丝烟的味道,让我微微拧起鼻子。以往他比我还要更注意衣服的整洁,我只能猜测他现在面临更棘手的问题,所以也不在乎谁已经开始在他的办公室里抽烟了。
他笑了笑,“我没抽烟,我还记得医生嘱咐了什么,况且我是准备戒烟的。”
“嗯?”我有些愣,傅则慕的烟瘾虽然不重,但已经有很多年了,突然间戒烟……
傅则慕伸手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说:“我们不是准备要孩子的吗?”
我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不说话,我以为那只是他耍流氓的时候说的话,没想到他真的当真了。
“可是我的病……”
在保证不复发的情况下,至少要半年,我身体内服用的PHT才能排干净,他似乎有点着急了。
傅则慕轻轻扣住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话:“没事,我们不急。”
我腹诽:一点也没看出来你不急。
他拍拍我的头发:“等我一下,我去安排何圆给你点餐。”
我站在门口,慢慢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我听到傅则慕点了几个我爱吃的菜,其余的在他办公室里开会的员工都要了一致的套餐。
何圆细心记下,突然打断傅则慕:“傅总,彤彤姐要我给你带几句话。”
傅则慕明显停顿,然后说:“我不想听,如果她再打电话来,直接挂断。”
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着怒意,何圆也感觉到了,再也没敢多说话。我满脑子都是些胡乱的猜测,最终也没能猜到傅则慕和田彤彤之间又是发生了什么。
突然手机震动,进来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陌生人,内容是:我有东西要给你,来咖啡厅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