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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爸的想法跟我一样,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结果我爸却解释道:“他进来的时候你没有注意到,他脚后跟不着地,上吊着四白眼,印堂发青,而手上这根钢筋是刚刚我给他洗头的时候,从他的头发里面摸到的,当时就插在他的头顶上!你刚刚怕就是被这东西划破了手!”
啥玩意,一个人脑袋顶上插了一根钢筋!还顶着钢筋跑出来理发?这是什么概念,活人脑袋上顶跟钢筋恐怕早就死了吧!
我正想说老爸不要迷信,或许是别人故意装鬼吓我们父女,结果屋外的凉风一吹,那男人走之前付的几十块钱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冥币飘到了我们的脚边……
我脑子一懵,我是亲眼看到钱变成冥币的,这点绝不可能作假!
我紧张道:“冥币……完了,咱们真撞鬼了,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家的麻烦?老爸,你想个法子啊。”
我爸生气的对我吼了一声道:“我想得到个屁法子,这次我们怕是摊上大事了。”
我和我爸都不说话了,都被刚刚经历的怪事给吓得回不过神来,直到我妈来店里面找我们回去吃完饭,见我们父女脸色不对,追问了半天,我只好把这件怪事告诉了我妈。
结果我妈听完脸色大变,半天才拍了拍手,急道:“坏了!你还记得前两天同村钟庆达不?听说他小儿子前几天在他们家工地上出意外死了,我听说被钢筋掉下来直接插进了脑袋瓜里面死掉的,你们刚刚遇到的不会就是钟庆达的死儿子吧?”
我跟我爸一听,脸色更难看了,我爸抽了一根烟,诧异道:“他儿子死在外面,照理说会把尸体接回来安葬,难道现在已经到家了?”
“是啊,今个正午到的,棺材已经停在他家了。”我妈哭丧着脸,已经开始害怕的抹眼泪,一边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正月怪事多,不要天天营业那么晚,夜路走多了还会撞鬼呢,现在应验了吧?钟家的死儿子来找你们做什么?”
我爸沉默了一下没开口,我赶忙接口道:“他让老爹给他剃阴头!”
“什么?!阴头,老刑?小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嫁进门之后不再给人剃阴头吗?!”
我爸不说话了脸色复杂的剜了我一眼,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烦躁的走来走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哪里想到他压根不是个人!”过了一会才一拍巴掌,面色凝重的说道:“遭了,坏事了,如果刚刚来的那个真的是钟庆达的死儿子,恐怕他们家要出大事了!”
先出事的恐怕是我们吧!我不懂爸怎么说钟家要出事?隐隐约约我觉得爸妈都在隐瞒着我什么事情,比如那个阴头为什么不能剃?不是给死人剃的头就叫阴头吗?
正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一低头却发现椅子旁边有个黑皮箱子。
这箱子是刚刚那个鬼男人拎过来的,我光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好像里面有什么我害怕的东西一样。
老爸却一鼓作气的打开箱子,结果箱子里面的东西却彻底的让我们三个人傻眼了。
箱子里面放着一对纸扎的人偶,童男童女,但女人偶头首分离,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躺在箱子里面静静的看着我,老爸慌张的翻找了一遍,从里面发现一张淡黄色的手绢,上面写了一串类似生辰八字的东西,我瞥了一眼,觉得十分眼熟,这好像是刚刚那死鬼递给我擦血的那条帕子啊。
而我妈已经惊呼出声,道:“这不是瑶瑶的生辰八字吗?怎么上面还有血?”
我缩着脖子不敢认,隐隐约约的觉得我要出大事了,结果我爸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呢喃道:“血书,冥婚配,阴阳调,半阴半阳入黄泉,钟家那死儿子,恐怕是要瑶瑶做他的鬼媳妇啊!”
鬼媳妇!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想问我爸开什么国际玩笑?但却想起那死男人走之前最后阴森森的看了我一眼,难道早就算计好了这些的?
想通这些,我爸根本就顾不得给我解释什么血书冥婚,什么剃阴头,让我赶紧跟我妈回家,还嘱咐我们关上门最近三天都不要出门了,实在害怕就把家里面养的鹅拴在门口,在大门的地方燃三柱香,其余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我爸抱着那个黑箱子在茫茫的夜色当中冲了出去,虽然我没问他去哪里,但我猜应该是去钟家确认尸体去了。
我又慌又怕的关了店跟我妈回了家,我妈把家里的大白鹅拴在了我的卧室门口,就在大门的地方按照老爸所说燃上了三炷香,我害怕的问靠谱吗?这样那鬼男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我妈抹着眼泪,抓着我的手就哭,让我别怕,不管出什么事情,她和我爸都会一直陪着我。
我心中感动安心了不少,本来还想问问老爸的事情,我一直觉得老爸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剃头匠,可这样想着迷迷糊糊我在恐惧中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我越睡越沉,感觉身体整个的往下坠落,身体悬空的失重感让我憋了一口气,直接从梦中惊醒,然而那强烈的不适感,让我近乎窒息一样卷缩着身体,却发现四肢冰凉又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我发现自己竟然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四周一片黑暗,看起来不像是我的房间。
这时窗外的公鸡打鸣了,外面透了一丝光亮进来,我一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粘着一个人形的黑影,正直落落的朝着我压了过来。
那个人越来越近,就像是个黑影笼罩在我的身上一样,一双忧郁微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的打量着我,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我有种感觉,妈蛋,这就是昨晚上去店里面的那个鬼男人!
冰冷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想挡着我不让我进门?这可一点都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