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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呈的脸被打偏,嘴角都渗出了血。
就连苏未也被童话的这一巴掌,吓得眼眸大惊。
童话哽咽着说:“那个孩子,才七岁。他走的是斑马线,当时是绿灯!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就想买掉一个孩子的命,死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呢?”
苏呈从小到大,就连苏未都不舍得动一下,哪里这样受过别人的打?瞬间火气翻涌,青筋暴起,扬手就要煽回去。
苏未明显看到身前的男人脸色都变了,立即出声制止“苏呈!!你敢动她一下!!”
苏呈从小谁也不怕,却唯独对这个同胞的亲姐有着几分畏惧。他的手定在空中又收了回来,手指指着童话,怒目圆睁的对着童话咬牙切齿“你他吗的给我记得!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煽过我巴掌!”
童话却是一点也不怕,直视着苏呈掷地有声“那你也给我记住了,从小到大我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煽了你这一巴掌!最后悔的时候就是这一巴掌没能煽死你!!”
苏呈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似要把童话生吞活剥了,想要动手却又发作不得,只好求助于姐姐。
“姐!你不会真要听她的话把我送警察局吧?姐夫!你和我姐都快要订婚了,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吧?!”
“你自己造的孽!你还能怪谁?!”苏未也当真是要被这个弟弟给气死!可他要是真敢动了童话一下,怕是慕颍宸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她好不容易坚持了那么久,就和他订婚了,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屋子里每一个人都是紧绷着的,慕颍宸此时面上的沉色未退,眉间紧锁,只是将阴鸷的目光投向了苏呈。
苏未上前去挡在了苏呈的面前“童话……童话这件事情是我弟弟错了,他从来都被我和我爸藏在羽翼里不知天高地厚。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那个孩子的母亲我们也会尽力补偿!只是……他是我们苏家唯一的男孩,他是我弟弟,我在这里和你求个请,放过他好不好?”
童话的声音带着凄凉的哽咽“嫂子,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很可怜,他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出生起就待在医院里。如今他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生的机会,就因为你弟弟的一句‘谁能想到’就剥夺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命!妄想用钱来弥补一个母亲的悲痛欲绝的心!”
“凭什么?!就只是因为一句他不知天高地厚,就因为他家里足够有钱还有他自己自喻比别人高了一等的身份吗?”童话一只手指着苏呈,眼神越发的愤恨坚定。
她转过脸,对着慕颍宸说:“你不是想让我和周大少订婚吗?好!我答应!前提是……”童话看向苏呈,字字铿锵!
“我要让他……从此以后在高墙之下,再也没有踏出来的机会!”
“童话!!”苏未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但也没想到她会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就要直接毁了苏呈的一生。
劝不动童话,她也只能求助于慕颍宸,她走到慕颍宸的身前低声恳求着“阿宸,苏呈可是我弟弟,他才二十二岁,他是我们苏家唯一的根,不能就这么将青春将下半辈子都消耗在了牢里……”说着说着,竟是都有了哭意。
慕颍宸紧握的拳头松开,薄唇抿得锋利,皱着的眉头难解,他阴冷的睨了一眼此时低着头都不敢看他的苏呈。
“他撞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后果?”话里模棱两可,也弄不清他到底是谁态度
苏呈撇了撇嘴,谁又能想到偏偏撞上了童话认识的人?要是没有童话硬要将这件事查下去还胳膊肘往外拐,他也不用像今天这么狼狈。
苏未弄不清慕颍宸到底是怎么个想的,可是她也不能让苏呈就这么被送进了牢里,只好使出杀手锏“这件事……要是爸爸知道了……”
“你们就是这样宠着他的?凡是他惹了什么祸都用钱与势来替他摆平?”慕颍宸截了她的话,投向她的目光竟是与往日的温情和煦多了一点冷。
苏未瞧着慕颍宸的眼圈都红了,她低下头,不愿在言语。那样子,当真是委屈得让人心疼。
所有人都静默着,等着慕颍宸来做决定,整个餐厅里的气氛安静却又剑拔弩张。
慕颍宸坐了下来,阴寒的脸色稍霁“童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至于那个孩子的母亲……我会尽力给她补偿,你们也别再闹了。”
苏未欣喜的抬起眸子,心下顿时放下了一枚重石,就连苏呈的眼睛里也都恢复了几抹得意。
童话不可思议的看着慕颍宸,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之后便是满眼悲凉的嘲讽。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帮着她呢?
她不过是慕家养的一只白眼狼,而苏未不同,是她在他最艰苦的两年里陪着他,帮助他。或许再过那么几个月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会是名正言顺的慕太太。
而她童话,又算得了什么?
童话踩过满地的玻璃碎片,决然而去。
她跑到慕宅的大门外,竟是看到了周穆仁的车,她想都懒得去想为什么周穆仁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了门口,一心只想着她要走,离开慕家,再也不要回来。
她飞快的钻进车里,决绝的周穆仁道:“走!带我走!”
天空中飘下了迷蒙的细雨,银色的法拉利如脱弦的弓箭般,驶了出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慕宅那所复古而华丽的大宅。
童话终是忍不住,紧紧咬住自己的手,大声的哭了出来。
周穆仁在后视镜里瞧着她,不劝也不说话,任由着她嚎啕大哭,他只管专注的开车。
他将车开到了一栋别墅外,童话也哭累了,头靠着车窗双眼无神。周穆仁打开车门,将她拦腰抱了出来,童话也没有拒绝。
把她抱出来的时候发现她的车座下竟然有一块干涸的血迹。
周穆仁打开门,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坐下,抬起她的脚才发现,一块差不多婴儿手掌大的碎瓷片已经穿破了她的鞋,刺进了脚里去,可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了一般,面无表情。
他转身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坐在茶几上,与她面对面。将她的鞋袜都脱了,再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先为她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
男人低着头,为她清理伤口的侧脸专注而温柔,童话平静的看着。
“周穆仁,我们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