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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去纠正北辰陌的称呼,阿凝就阿凝吧!索性不是当面叫出来,索性她还管得住自己的心。索性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苏雨凝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手机那头是无尽的沉默,呼啸的风声冻得苏雨凝打了一个寒颤,听筒那侧则是熙熙攘攘嘈杂的人群嘈杂声,北辰陌应该还没有离开医院。
“阿凝,我想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北辰陌手里握紧化验单,走过拥挤的过道,站在楼道口。他的表情柔和脆弱,无力的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阵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微微闭着眼睛,苏雨凝伸手捂住胸口,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每一寸呼吸,“北辰陌,有什么电话里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雨凝已经失去等待的耐心的时候……
“阿凝,对不起。阿凝,我爱你。”北辰陌呢喃着,每一字都像一条鞭子,无情的抽打在苏雨凝的心上。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飘起了小雪,细细碎碎的,落在苏雨凝的眼睫上,不知怎的,一滴泪从苏雨凝的眼角滑落,带着微凉的回忆杀。“北辰陌,我们分手了啊。”
“阿凝,我从来都没同意过分手,分手是你说的,我不承认。”北辰陌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隐忍着,暴怒着,忧伤着,无望着。
苏雨凝伸手蹭掉眼角的泪,扯了扯唇角,笑给自己看,却比哭还难看。“没错,分手是我说的,可是你我都清楚,究竟是谁先放的手。我们回不去了。北辰陌。”
用尽最后的力气挂断电话,苏雨凝努力眨巴着眼睛,将眼角泛滥的泪意逼了回去。一转身,就看到厉千勋撑着伞站在不远处路灯下面。
阴影下,厉千勋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依旧冷漠,到了极点。性感的薄唇抿着,看不出喜怒。收拾好心情,“什么时候到的?”苏雨凝款步走到厉千勋的伞下,抬眸看向他,清亮的眸子在沉沉的雪夜,更加勾人心魄。
“刚到。”抬手拂去苏雨凝肩头的落雪,厉千勋微微张唇,“走吧。”
“好。”苏雨凝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厉千勋的身侧。
伞顶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被厉千勋转了手腕,轻巧的抖落在地上。
苏雨凝系好安全带,便不再言语,一室静默,空气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半趴在车窗前,朝外望去,苏雨凝任由厉千勋载着她穿过川流不息的街巷人群。临近春节,S市处处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形色匆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红灯闪烁,厉千勋刹住车子,停在了斑马线前,十字街口一对儿走散在人群里的情侣飞奔的冲向对方,抱在一起。热烈亲切的情绪感染了路过的行人,路人总是忍不住驻足望向他们。苏雨凝敛下眉目,把玩着指尖,一声叹息几不可见的抿于唇间。
那种不顾一切的,只为了一个人飞奔的感觉,穿越拥挤的人潮,穿越空旷的马路,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吧!只是可惜,她这辈子不会再有了。
唇角自嘲的笑意瞬间消散,苏雨凝困倦的闭上眼睛假寐。“到了叫我,我睡会儿。”不待厉千勋回答,苏雨凝扭着身子,背向厉千勋。
轻盈节制的呼吸从苏雨凝的鼻翼间呼出,苏雨凝蜷缩在在座位上,双手抱紧自己,做出防备状的睡姿。
厉千勋依旧沉默,只是将车里的暖气拨到了最高。
背过身的苏雨凝,明亮的眸子依旧争着不肯闭眼,她害怕她的思绪一旦停顿下来,就会忍不住的去想北辰陌,他的模样,他的话,他和她的过去。一遍又一遍,直到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
……
厉千勋带苏雨凝去的地方,远离市区,是郊外的一处风景区。
荒郊野岭,人烟越来越稀少,苏雨凝被厉千勋唤醒下车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处了。
苏雨凝迷蒙的下了车,就险些被一阵狂风掀倒在地,幸亏厉千勋眼明手快的服了一把,苏雨凝才不至于摔倒。
轻飘飘的雪花依旧零零散散的落地,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鞋底了。射击训练馆看着眼前
霸气恢弘的招牌,苏雨凝终于知道厉千勋想做什么了。
大冷天的来这里练枪,真的好有“兴致”啊!早上还问她会不会,难道想真人PK?胜负欲要不要这么强啊!苏雨凝撇了撇嘴,对厉千勋这么高雅的爱好表示不理解。
走进射击训练馆的时候,值班经理早早就恭候在门口,“厉先生,厉太太里面请。”
习惯性的扬起笑脸,勾着厉千勋的胳膊,两人相携进了场地。
苏雨凝环视了空无一人的训练场,将身上的大衣脱掉,坐了下来点了一杯热可可,想了想叫住离去的服务生,要了两杯。
热气腾腾的可可在寒冷的冬日格外让苏雨凝开心,看着厉千勋熟练的摆弄枪,防护镜戴在脸上遮住了他冷漠的目光,只见他对准靶心,一连串的毫无停顿的射击,电子音不断的报数,“十环。十环。十环。”
毫无悬念的每一枪,帅气逼人的动作,连一旁侍立的服务员,也忍不住被他引去了目光。果然,优秀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赏心悦目。
苏雨凝交叠着双腿,优雅的坐在一边,对于厉千勋这种炫技,习以为常,十分捧场的装作惊讶的模样,鼓了鼓掌夸赞道,好棒。
几分钟过后,觉得差不多了,就收敛了表情,揉着笑僵的脸颊,垂头拿出手机发简讯给林嫂,让她不要给厉千勋和她留晚饭,告诉她青青临睡前不允许她吃糖果。
熟悉的脚步声走进,苏雨凝从手机上挪开目光,将另外一杯热可可随手递给厉千勋,“热可可,味道不错。”
“嗯。”厉千勋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端起可可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苏雨凝茫然的抬头,直到厉千勋把枪递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