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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苍南愣在那儿呢,这就是君承修的态度吗?
然后呢?
他也不知道啊!
君承修抬眼,苍南已经没有说辞了。
“信呢?”君承修突然问道。
“信?”
苍南两眼飘忽,他也不知道,又不是他在羑言身边,是花雨和左新文,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跟他说信的事情啊。
是啊,信呢?他怎么就没有问一下信到哪里去了呢?
“我去找!”
苍南说完瞅了一眼君承修,他好像是默许了,苍南释放似的冲了出去,临西一把拉住他。
“你这是要去哪儿?”
进营帐前还是蔫蔫的,怎么出来之后变得兴奋了?
“王爷要看信,我给王爷找啊!”
苍南对着临西说道,“对了,花雨和左新文人呢?他们肯定知道!”
左新文和花雨一直留在羑言的身边,他们一定知道信在哪里,说不定他们知道信里的内容呢。
“没有看见。”
他们后来离开就没有见过了,说不定左新文和花雨追出去了呢?
不过,凭着当时花雨的态度,应该不可能。
花雨早说过,如果不是被他们耽搁,已经跟羑言离开了,后来花雨好像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
“那我去找他们,你去找信,快点!”
君承修其实一点也不急,但是苍南却是火急火燎的。
临西无奈,只能再次去羑言的营帐,之前去羑言那儿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什么信,算了,还是找找吧。
苍南跑遍了整个军营但是就是没有看见左新文和花雨,放弃了,他还是回营帐找吧。
结果,看见花雨和左新文跟着临西一起来了。
什么情况啊!
他到处找到人没有找到,怎么会跟临西在一起呢?
“信呢?”苍南不管别的,只在乎信。
花雨白了他一眼,“你家主子看完信还会烧呢,你当羑言是傻子吗?”
若是想要他们知道,羑言还至于一声不吭的离开吗?
“那你们总该知道心里的内容吧?”苍南好像问了个白痴问题,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花雨再一次白了苍南一眼,“你主子看信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看着是吧?那你跟我说说,上一次君承修收到的是谁的信,究竟信里写什么?嗯?!”
“答不上来了吧,答不上来就不要问我,蠢货!”
花雨就是气啊!
现在也要让君承修尝尝这种滋味,就是要让他明白羑言的感受。
“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没有!想知道,自己问啊,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问出来了。”
花雨见到苍南快要跳脚的样子,心里舒坦的很。
苍南指着花雨半天说不出划来,临西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跟花雨争什么啊,明明知道花雨争得就是这口气,她就是在为羑言打抱不平。
苍南还傻傻的把脸送上去让花雨打,哎,傻啊。
“你去跟王爷说吧。”
苍南放下手,瞪了花雨一眼,结果被花雨瞪回来了。
好男不跟女斗!
苍南走了,临西也走了。
左新文看着两人的背影,对花雨说,“你不是看了信?”
花雨嘴角勾起来,“是啊,我是看了,但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们,不可以吗?”
羑言其实没有想过要瞒着谁,如果君承修知道了,她会跟君承修说清楚在离开了,如果他不知道,那也没有必要刻意去找君承修。
这几天很明显君承修就是在避着她,他不想看见她,也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
正好,他没来,羑言也就没有说。
其实信上没有什么内容,很简单,时间、地点,外加一句话,“我们见一面”,加上落款,没了。
花雨看信还是当着羑言的面看的呢,看完之后她就直接将信烧掉了。
当时羑言还不高兴呢,但是也没有说她。
花雨说道轻松,“我习惯了,你也知道,我们看完信之后都是要烧掉的。”
这个理由满分,然而对羑言来说,她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花雨的小心思,她不跟她一般计较。
左新文摇摇头。
苍南走进营帐,声音很像,堪比蚊子叫,“王爷……”
“嗯。”
君承修抬头看向他,苍南犹犹豫豫的样子被君承修看了去,他知道,一定没有什么结果。
“王爷,没有。”
是吧。
什么都没有。
跟他一样。
他将昏倒的羑言交到赫连绝的手上,然后羑言在战场上字字珠玑讽刺他。她问他关于信,关于开战的原因,他没有说,然后羑言直接连人带信一并消失。
说到底,还是将他给她的伤害,再一次的放在了自己身上。
君承修就没有想过能看见羑言的信,只是在听见苍南说没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失落。
“本王知道了。”君承修低下头去,翻阅着手中的本子,“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下去吧。”
苍南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还是离开了。
君承修抓紧手中的本子,本子边缘被揉皱,而后又被君承修扔到了桌上。
羑言的记忆力不错,是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到赫连绝所说的地点的,她到的时候,赫连绝已经到了。
不是在俞朝国,而是在山间的一间竹屋。
羑言看到的时候心里在想,赫连绝的落脚点还真是多,到哪儿都能有栖息点啊。
“你来了。”
赫连绝看到羑言,嘴角微扬,视线一直落在羑言的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羑言的双手放在两侧,走过的时候会前后摆动,赫连绝顺着她的手能看见她的腰。
“嗯。”
羑言走到他们面前,直接落座,“找我来,什么事?大皇子这一次该不会是想要给我下药又或者是将我打晕然后把我带回来吧?”
羑言看似情动的话,确实充满了讽刺。
赫连绝苦笑,他若是真想要她回去,就不会在这儿了,大可以约在俞朝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一个想法,只要他约,她就一定会来赴约。
“羑言,我不会那样对你。”
羑言眉头上挑,只是听听,没有将那话放在心上。
“不管会不会,说你的目的吧?”
羑言盯着赫连绝的脸,那张面具将他的脸遮住,她根本就不好直视他的眼睛。
“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去劝说君承修退兵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羑言只能说,无能为力了。
赫连绝只是摇摇头,轻声道:“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赫连绝张嘴,正要出声,舌头顶着腮帮,又放弃了。
羑言不知道他是遇祁,他还不能跟她说,赫连绝望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羑言面前。
“你看一下吧。”
“嗯?”
羑言拿过来。
这张纸就是上一次东方曜给赫连绝看过的纸,上面记录的时间就是羑言倒药的时间。
羑言看见的时候一开始有些懵,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其实是有规律的,每天她喝药的时间是两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她的药都是青葭送来的,基本也就是饭点之后的一段时间。
羑言每次都会将药倒掉,当然,都是在青葭看不见的情况,因为,羑言会支开青葭,有的时候,青葭都不用她支开就自己走了。
毕竟,这是羑言的救命药,青葭怎么会想到羑言会倒掉呢?
“怎么?”
“这上面的时间,你应该很熟悉吧。”赫连绝对着羑言说道。
他的视线落在羑言的手上,羑言无所谓的将纸移到赫连绝面前,“我熟悉,又怎样?”
“赫连绝,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叫我来就为了给我看那这个的?”羑言轻笑,“我就是没有喝你的药,因为我怕你毒死我。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给君承修生孩子,就算是死了也要生,不可以吗?”
赫连绝皱着眉头,只是看着羑言,他没有回答羑言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
算起来,羑言第一次发作的时候还是在他的怀里呢,只是那天情况不严重。
第二次就有红色血迹了,那天是他离开的第一天。
“不记得了。”
羑言云淡风轻,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这个,她从来没有去刻意的想过,但是她是知道的。
每想起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
赫连绝又一次问道。
羑言握着拳,冷笑,转头对着赫连绝说道:“赫连绝,你是故意要讽刺我的吗?你非得一次次的提醒我,我是个不能做母亲的人吗?”
“那我告诉你,你怕是不能如愿了,我这辈子,注定会成为一个母亲!”
“就算是死?”
赫连绝沉眸,盯着桌面,他听到羑言坚定的回答。
“对!”
心中的涟漪泛起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能平静。
羑言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了,哦,好像就是东方曜给她喂药的那一天吧,那个时候她知道的。
羑言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也红了,攒着衣边,看着树木,风一吹,就有叶子飘下来,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落在地上。
赫连绝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院落里,背影有些苍凉。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羑言坐在原位,赫连绝突然没了动静,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方才被赫连绝一带,她整个人的心情都下降到了一个极点。
羑言深吸一口,调整呼吸,而后走出去,赫连绝还是维持着站在院落里的姿势。
“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
赫连绝还真是闲啊,叫她来,就是为了质问她为什么不喝药,然后在狠狠地羞辱她一番,不断地提醒她,她不能生孩子,不能!
赫连绝没有答话,羑言也不浪费表情,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经过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上传来炙热的温度。
羑言的身体偏寒,一直都是冰凉的,现在也不例外。
赫连绝将她往后一扯,他从后将羑言抱紧怀里,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羑言,你不会死的。”
赫连绝突然一句话让羑言心漏了一拍,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会的。
“就算你死了,黄泉路上也有我给你探路。”
赫连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羑言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自我嘲讽。
羑言皱眉,将赫连绝的手扯开,可是扯不开啊,他抱得紧,勒住她。
这一放手,可就是永远了。
“羑言,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身份啊?”
赫连绝侧头,他冰冷的面具贴着羑言的脸,她着实被冰到了,身体一颤。
不知如此,她甚至心虚了。
赫连绝知道?
羑言盯着前方,没有回应赫连绝的话,赫连绝突然松开她,扯着她的手臂将她一转正对着自己。
他伸手挑起羑言的下巴,嘴角上扬,“怎么不说话了?”
“知道,还是不知道?”
赫连绝只不过是试探性的一问,但是没想到,羑言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他知道,羑言一定对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如果她知道了,也不会认为他就是东方曜了。
“羑言,我才发现,你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羑言好歹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他都忘了,羑言是会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