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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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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说什么呢?”东方青蓝回到座位上,看吴蔚那副欲语还休的样子,问道。

    “啊?没说什么。”

    “你看看,你还不好意思说。我家老赵说了,给吴小蔚年薪一百万,还有股份,让他到嘉尚去工作。”赵亦铭嘴快地说道。

    “哎呀!这太好了。亦铭哥哥,你真好!”别人没什么表示,戚媚儿可是高兴坏了,“吧叽”在赵亦铭的脸上亲了一下,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再看看桌儿上的三个女人,表情都极其丰富。媚儿自然是兴奋的。戚蔓儿一副淡淡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吴蔚,目光里有探讨,更多的是支持。

    东方青蓝听到这个消息,委实吃了一惊。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辞职,马上到嘉尚去报到。可看吴蔚似乎没有那么迫切,便说道:“这事儿你可得想好了。要是三年前,我肯定会支持你到嘉尚,但现在……你得看清你自己的心。”

    吴蔚的悸动已然过去,他发现自己的愿望没有想像中那么强烈。于是淡淡地笑道,“亦铭,这件事我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不是马上就能作决定的事儿。来,大家一起喝一杯,祝贺我大难不死,成功躲过这场灾祸!”

    “对,别冲淡今天的主题。哎,我听说咱们平泽东山上有个道士,算卦算得特准,你要不要去看看?”赵亦铭又出幺蛾子了。

    “不去。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他们能算出什么来?如果真能算出来,哪里有财哪里无财,他们不都知道了,还在那儿摆着摊算什么卦!”吴蔚一脸不屑。

    “你还别不信,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听没听说过,有的领导专门找算卦的,甚至办公室门朝哪个方向开都要去算,你也得算,不算不行……”

    “赵亦铭,你什么当起神棍推销员来了?他给你多少钱,你为他推销这种东西?”东方青蓝小脸皱到一起,脸上写的全是对赵亦铭的不满。

    “不看拉倒,你还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亦铭向来敢跟东方青蓝对着干。

    “行了,你们几个小孩子,算卦那种东西,就是做了亏心事以后解心疑的,可信可不信。”戚蔓儿笑道。

    “亦铭哥哥,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会信那种东西?”戚媚儿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这下,赵亦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算命这种东西,他根本就不信,之所以让吴蔚去算命,是想跟他开个玩笑,结果开玩笑开得成了众矢之的。

    赵亦铭的脸皱成苦瓜,吧嗒着嘴,“服了,服了,吃饭,呵呵——吃饭!”

    这些天以来,因为吴蔚的事情,东方青蓝一直心事重重的。吃完饭回到家里,看到梅芳脸上敷着面膜,正在看没完没了纳尼斯密达的日剧韩剧。

    “妈,爸回来了吗?”

    “没呢。说是有个应酬,一会儿就回来,你跑哪儿去了?”

    “同学过来,在一起吃个饭。”

    “高中的?”

    “嗯。妈,我累了,还喝了点儿酒,有些犯困,我上去了。”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梅芳把面膜拿下来,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出门便看到东方明启进来,正在门厅处换拖鞋。

    “青蓝回来了?”

    “我说你们爷俩怎么回事?商量好了?青蓝回来问你,你回来问青蓝,你们爷儿俩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疑神疑鬼!咱家这点儿事你啥不知道?”东方明启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

    梅芳也要跟上来,东方明启听到脚步声,回头问道:“你上来干啥?”

    “跟青蓝唠两句。难不成我跟闺女说几句话,你都不让了?”梅芳眉毛一吊,怒道。

    “不是。我今天碰到青蓝的领导了,问起青蓝的情况,他们领导有些意见我们俩交换了一下。还有,青蓝正在准备考省直单位选调,这事儿你知道,我辅导辅导她。你想听吗?”

    “那你辅导去吧。我不想听。”梅芳把脚缩了回来,继续回到沙发上看韩剧。

    夫妻俩的对话,东方青蓝都听到了。她坐在床上,什么情绪都提不起来,连话都懒得说。

    东方明启推门进来,看到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上前抚摸着她的头,“青蓝,是不是还在为他担心?没事儿,他不是住在亦铭那里吗?他本身的功夫又那么好,不会有事儿的。”

    “爸,你坐。”东方青蓝拍了拍床,“爸,今天赵亦铭说,他爸——就是嘉尚董事长赵化成开出了一百万年薪和股份,让他到嘉尚那里去。爸,你说,他应该去还是不应该去?”

    东方明启愣住了,这个大馅饼砸的还真是时候!吴蔚能否有勇气把这大馅饼给咬下来?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他会动心,虽然现在他位高权重,但这薪水的诱惑力太强大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他好好考虑考虑。”

    东方明启沉吟片刻,“他动心了。如果没动心,他肯定会当场拒绝,这一考虑,真有可能会接受这个条件,毕竟,薪水太诱人了。”

    “爸,你觉得他应该去?”

    “这要看他怎么想,看他有什么目标。他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儒者的味道,‘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是个干大事的人。当然,不是说办企业就不是大事了。可我倒觉得,他是个天生的政客!”

    “爸,你怎么会这么说?政客,这个词儿好难听啊!”

    “你误解爸的意思了。我说这个政客,可不是贬义。爸爸不也是政客吗?一个最简单的对比,赵化成是知名的全国‘首善’‘首富’,他集团旗下的员工,有多少?资料上说是五万人。以他的地位,跟平泽市的市委书记相比,哪项工作更有意义?”

    东方青蓝眨了眨眼睛,眼里满是疑惑,嗫嚅道,“爸,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傻闺女,你算算,嘉尚旗下的5万人,跟平泽市400多万人口相比,哪个多哪个少?还有,嘉尚的净资产据说已经超过500亿,平泽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去年是140亿,两相对比,你可以看出什么来?”

    东方青蓝咬着嘴唇,认真地想了又想,“爸,你是不是觉得,他从政的贡献更大?可我还是想他到嘉尚去。他成了嘉尚的副总,地位有了,钱也有了,妈就不会反对了。”

    “你妈?不用管她。该反对她还是会反对。从你这儿反对无效就行了。青蓝,爸的眼光没错,他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定会有所成就,会比爸走得更远。金钱、前途,这个还都是小事,关键是人品,你不觉得,他的人品跟有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吗?

    “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并不容易。好闺女,你能找到他,爸还真是替你感到高兴呢。现在,他遇到了困难,你不要影响他。不是十月初还有一个考试吗?如果我看不错的话,他会入围的。

    “至于嘉尚,他选择与否,都是他个人的事。你不要替他拿主意。”

    东方青蓝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强加任何意见给他的。我只需要站在他的背后就可以了,是吗,爸?”

    东方明启慈爱地拉过女儿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摩挲着,“那要看是什么事儿。有的事你必须得出面,你是他的方向盘。好的贤内助,就是质量优良的方向盘。现在你看不出什么来,以后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这时候就要你起作用了。”

    媚儿在公寓里闹了一会儿,便回家了。赵亦铭喝了酒,早早地洗了澡睡下了。

    吴蔚却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看那些复习资料,可脑子里老是想起赵亦铭的话。

    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辞职,到嘉尚去?到嘉尚他能干什么?他不是学企业管理的,隔行如隔山,赵化成之所以看中他,可能是因为赵亦铭。

    他猜想,赵化成见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之好,他如果去的话,赵亦铭有事没事就会回去跟他见上一面,喝个酒K个歌,父子俩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慢慢地被亲情软化的赵亦铭,就会考虑回到嘉尚替父亲扛起整个集团的发展。

    可是他不解的是,赵化成为什么会拿出这么高的薪水来吸引他?难道赵化面对他的能力特别认可,才会开出这么高的薪水?现在他一年工资不到一万,如果换作其他人,一听这个,马上就会办理辞职手续,跳槽去了。

    可是,如果跳槽了,蛇仙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在蛇仙的经历,吴蔚就觉得高薪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再高的薪水,而买不来自我实现的满足感,特别是过年时乡亲们那礼轻情重的表达,更让他无法割舍那份朴素的情感。

    到了嘉尚以后,他会得到很多,房子、车子、位子都有了,如果过上那样的生活,真地会幸福吗?如果幸福,赵亦铭为什么不回去?赵羽翀又为什么那么多的怨言?

    同一座城市,不同的房间,吴蔚和东方青蓝,各自辗转反侧,大饼烙了一块儿又一块儿,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两人才像商量好了似的,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