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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不太了解项长坡。虽然以前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知道有项长坡这个人,但面没见过,交道更没打过。没想到,他信心满满地跑来争取这个项目,一下子被闷了回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项长坡见吴蔚还想说什么,便说一会儿还有个会。吴蔚起身告辞,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吴蔚暗想,按理说,像项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官油子,不会不知道他和曹克的关系,难道在等曹克说话?
想想不对味儿,这个项目如果他吴蔚一说话,他就答应了,那岂不是没了在曹克卖好的机会?吴蔚暗骂自己,吴蔚啊吴蔚,你是猪油蒙了心,当了这么多年的一把手,居然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先进贡,再找人说话,这才是办事之道啊!
闷闷地出了档案局,吴蔚想去找曹克,谁知这个时候接到了鲁义民的电话,说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吴先生,请问您认识一个叫马东的人吗?”
“马东?”吴蔚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个人,“马东,我不记得啊……”
“这个马东,是河京省平泽市青川县人。”鲁义民提醒道。
“啊?哦——我认识,认识。马东!他逃出来了?”吴蔚这才记起,偏儿头的大名,不是就叫马东吗!这件事,怎么又跟马东扯上了关系?!
“没有。”鲁义民答道。
吴蔚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怕马东,而是怕他伤害到家里人。现在,他的牵挂太多了,青蓝、母亲,还有最易受到伤害的小洛洛。
“这个马东,跟方重在狱里是最好的朋友。”鲁义民说道。
“你的意思是,方重出狱以后绑我,是为了偏儿头,哦——就是马东,报复我?”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方重比偏儿头入狱早,判了十年,减了两次,不到八年就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方重一出来,就好像特别有钱。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方重,绑架你的,是一个外号叫刘三儿的地痞,被方重收买,专门干一些违法的勾当。”
“这个方重是因为什么入狱的?”吴蔚又问道。
“我们去盐滩监狱调查过,是因为故意伤人入的狱,他把人打成重残。入狱前就是个亡命徒,入狱后是个狱霸,因为马东善使飞刀,两人便狼狈为奸,在狱中称王称霸,那些犯人,根本不改惹他们俩。”
“会不会是别人?这个偏儿头马东,我们俩是有过节,他伤过我,我在平泽工作时,还把我们的办公楼给炸了,造成了一个重伤一个轻伤。但我想,方重出狱,还不至于为他报仇吧?”
“吴先生,这只是一条线索,还需要认真调查。我想,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还有家里人,我怕他真的是报复你。你在明,他在暗,对你很不利啊。”鲁义民的话里,不无担忧。
“谢谢鲁局长关心,我会注意的。这个方重,很关键。”吴蔚的语气有些沉重。
“我们已经发了协查通报,一旦有形迹,我们马上会实施抓捕。不单是涉及你这个案子,我们还发现他其他的犯罪线索。”
吴蔚真没有想到,偏儿头会在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看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够偏执的,不死不休,是不是等哪天他偏儿头的脑袋变圆了,进了土,他才会放下?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到头儿来又以这为仇人以那为仇人。其实,马东最大的仇人,就是他偏儿头自己!
项目的事没办成,又传来这个坏消息——对他来说,偏儿头是个最难缠的家伙,这人太偏执,又有些功夫,最是让人头痛,吴蔚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思来想去,还是等下午再去省政府办公厅一趟,便回到家里。
家里人一个人也没有。吴蔚皱着眉,脑子里老是想着鲁义民的话,马土根,他会不会知道偏儿头的真实想法?吴蔚拨通了马土根的手机。
马土根接的很快,话里满是惊奇。显然,对吴蔚给他打电话,马土根是受宠若惊的。
寒暄几句,归到正题。
听了吴蔚的话,马土根非常意外,“什么?偏儿头不可能再下手了吧!他好歹是我侄儿,不瞒您说,我还真到牢里去看过他。他说现在什么都想开了,自己一个人,在牢里有人管饭,还有那么多朋友,不孤单也不寂寞,怎么还记你的仇呢?”
“你听他提起过方重这个人吗?”吴蔚没有回答马土根的问题——他也无法回答,谁也不知道偏儿头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
“倒是听他提过。他说方重很照顾他。”马土根说道。
两个人又回想了一些事情,越来越觉得偏儿头不可能再报复他。
像方重这种人,是极爱财的,凡事以金钱为衡量。偏儿头没有多少钱,如果没有一点好处,怎么可能会帮他报仇呢?
“会不会……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兄弟,你真得小心些了,偏儿头一起跟人盗过墓!”
“什么?!盗墓!”吴蔚惊讶之声脱口而出。
盗墓,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以为,盗墓这种营生,只出现在《盗墓笔记》《鬼吹灯》之类的网络小说里,现实生活中从没遇到过这种人。没想到,他的身边,居然曾经有这样一个存在!
“是的。他在跟我之前,和一个走江湖的人一直盗墓,我听他说过不少盗墓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骗过我,他说他们盗了不少的墓,但却没盗出什么好东西。所以就洗手不干了。我想,会不会他的东西没法儿出手,就把它藏到了某个地方?日后想卖出个高价?”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马总,这件事很重要。你想想,他会把这些东西藏到哪儿?”吴蔚有些急切。
如果偏儿头曾经是个盗墓贼,手里又有什么国宝级文物的话,说不定那个方重就因为这个,才死心蹋地地帮他报复!
这又是一条新的线索。
偏儿头和方重等人,反侦察的能力都很强。偏儿头出不来,却把手伸到了他的身边,一想到这一点,吴蔚就觉得脊背发凉。
妈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来吧,偏儿头也罢,方重也罢,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吴蔚把手机掉到沙发上,走进厨房,看冰箱里还有不少菜,先给东方青蓝打了个电话,让她们回家来吃饭,他吴蔚要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让家里人品尝一下他似乎有些生疏的手艺!
东方青蓝接吴蔚电话的时候,正陪着王莉做基础护理,听两人甜蜜,王莉咕哝着说道,“你看看你们俩,真是太甜蜜了!我们那个,又出差了,真是烦死啦。”
“王姐,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呢。唐哥对你那么好,儿子又学习那么出色,我们可是羡慕得很呢!”
“哼!家家有本难忘的经。可咱们做女人的,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花起钱来,一定要狠!那些臭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也不用笑话我,我也不用笑话你。给了那些臭男人机会,他们蹬着鼻子就上脸!”
“你呀,说着说着就上道儿!哪家的男人是你说的那样的?那样的人是少数,可别以偏概全。”趴在一旁享受按摩的马姐说道。
“我说的才是真的呢。男人四十一枝花,咱们女人四十,那可是豆腐渣!”王莉回了一句。
“哼,一枝花?!那咱们这些人,就把他开花的地方给他掐了!”马姐的话一落地儿,屋里的人都大笑起来,连连说要向马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