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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蔚,胡李静的印象非常好。她一直觉得,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年龄比自己小,但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自己就是追到下辈子,也无法和他比肩。
胡李静是个骄傲的人。虽然出身农村,但自幼天生丽质,偏偏上帝又给了她一张巧嘴,不但歌唱的好,对于文艺类的东西一点就通。
上学的时候,她想当个艺术家,最好就是歌唱家。因为,男朋友说她的歌声像百灵鸟儿一样。
可是,理想更丰满,但现实却非常骨感。艺术家没当成,回来以后被分配到了县文化站,虽与文艺有缘,却不是自己梦想中的职业。最可气的是,因为天生丽质,县里那些官头官脑的,总想对她动手动脚。
她没有办法,只好虚以委蛇。慢慢的,在各种性格的领导间游刃有余,不但很好地保护了自己,也没有得罪那些人。
行尸走肉般的,来到吴蔚的办公室前。索长亮见她过来,也跟了过来,敲响吴蔚办公室的门。
听到里面有了回应,索长亮打开门,请胡李静进去,又倒了一杯水给她,这才退了出去。
吴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着胡李静。眼前这个女人,不说花容月貌,也是漂亮女人中的佼佼者。许是,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是天生丽质的,他的眼睛被养得刁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胡李静的长相。
胡李静不算白净人,肤色微微有些偏重。脸形很漂亮,呈鹅蛋形,杏核儿眼,暗藏桃花,眉如峰黛,小嘴不大,嘴唇很有厚度,自然一副风流媚态。
“胡主任,这是红茶,女人喝了最好,尝尝?”吴蔚笑着指着她面前的茶杯说道。
胡李静一愣神,这个无数女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光有一副好皮囊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体贴,也不知道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福气!
“谢谢。不知吴书记找我来,有什么指示?”胡李静端起杯子,微微呷了一口,目光并不躲避,轻声问道。
“请你来不是有什么指示,而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向你请教。胡主任,我希望咱们今天的谈话不会影响到你,更希望你一会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以吗?”吴蔚的语气虽然带着不容辩驳,但也带着充分尊重。
“吴书记,您太客气了。您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这就好。胡主任,我开门见山了。你跟陶小桃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不短,你觉得陶小桃这个姑娘如何?”
胡李静的身子微微一抖,显然,她根本没想到吴蔚找她来,是要问陶小桃的事情。
“这……吴书记,小桃是个好孩子。热情,大方,活泼,也没什么心机。她是教音乐的,是咱们县里少有的文艺人才。不过,她就那么走了,真是可惜啊!”
见吴蔚微微点了点头,胡李静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哦,陶小桃在生活作风上,你听说过什么吗?”
“吴……吴书记!小桃已经走了,你怎么能问这些东西呢!小桃是个女孩子,单纯、善良!生活作风……哼哼……生活作风,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长得好的女人作风就一定有问题?是不是觉得,能够当上领导的女人,一定是上面有人?——你知道我说的‘上面有人’是什么意思!”
吴蔚没想到,他一提起这件事,胡李静竟然会失态。如果两人相熟的话,胡李静说这些他倒不觉得什么,可今天,他是作为县委书记,在他的办公室,十分正式地跟她谈话,胡李静是个做事比较有分寸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失态?
“胡主任,你想多了。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你是陶小桃的上级,也是她的朋友。她出了这种事,我想了解一些情况,想必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我没有想法!我的想法就是,赶紧让这件事过去吧!”
吴蔚看得出来,胡李静在极力忍耐着,再刺激下去的话,胡李静说不定会歇斯底里。
“胡主任,听说你会弹古筝?周六周日还带了几个学生?”吴蔚换了个话题,想让胡李静安静下来。
胡李静作了一个深呼吸,已经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赶紧抬头看了看吴蔚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松了口气。
“只是糊口而已。有些朋友一直怂恿我开个班,教几个孩子学古筝。我想也对,反正总有人来找我指导孩子,周六周日也不得休息,自己又有这方面的专长,带几个人出来,也不错。小桃的古筝,也是跟我学的。她的资质是最好的,可惜啊……”
“古筝这东西,好学吗?”吴蔚又问了一句。
胡李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问这干啥?莫非你也想学?这个念头一出来,自己先下了一大跳,坐在自己旁边的,可是县委书记,敬之县手握实权的人!
“还可以吧。如果想学,学得也挺快的。有的孩子资质好,没多长时间就能掌握。但要想弹到成名成家的水平,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不行的。”
“哦——我有个外甥女,等她放假了,我把她带过来,胡主任给看看,能学点什么。女孩要富养,所谓的富养就是让她有气质,这气质往往是从文艺才能方面体现出来。我外甥女正学拉丁,身材不错,她对这方面也比较爱好。”
看着吴蔚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外甥女,胡李静更是一头雾水,只好搭着他说些古筝方面的话题。
“其实,人这一辈子,跟音乐很相似,宫商角徴羽,塌了一个角,就是五音不全。音乐总得有人欣赏,好女人也一样,漂亮女人谁都喜欢。陶小桃我虽然没注意过,但听说长相非常漂亮。可是,如果塌了一个角下去,被人看作五音不全了,她会不会受不了?”
吴蔚的话,胡李静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他还在套她的话,这种说话方式,虽然很费劲,但她还是不希望用那种非常直接的方式,她甚至觉得,一提起陶小桃的名字,都是对亡者的亵渎。
“吴书记,陶小桃是个好女孩儿。对谁,我都这么说。只是,死得太可惜了。”
“在她摔下楼之前,她是不是有什么反常表现?”
“唉!小桃啊,就是命不好。她一向是乐观的。世事无常啊!”
吴蔚见她避开话题,死活不往正路上走,有些不太高兴,沉声说道:“胡主任是陶小桃的上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把你当姐姐,当偶像。如果她真是枉死的话,有人知道内情却不肯出来说话,陶小桃就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