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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这几条路都是一些大型企业参与的,再看看吧。”吴蔚推辞道。
“不……不太好吧。毕竟是领导的亲戚。”步力行脸色变得极难看,但又不想跟吴蔚闹翻,只好试探着问了一句。
“再看看吧。你也想想办法吧。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吴蔚把皮球又抛给了步力行,“你是一县之长,有些小事你自己作主就行了。哎,对了,公安局不是要重新建办公楼吗?投资怎么也有上百万吧?”
步力行一听这话,脸更黑了。那领导拉着脸跟他说要段工程,那工程量,怎么也得几千万吧,你敬之县不给也就罢了,还拿一个办公楼工程充数,这不是拿领导不当领导吗!
“这样啊,那个办公楼,不是已经承包出去了吗。”步力行还想作最后的争取,谢国祥的面子,他敢不给吗?再说了,谢家那个“太子”,要是真拿捏起他来,他还真吃不消,那个家伙就不是个东西。
吴蔚沉吟半晌,抬头问道:“我可以问一下,是市里哪位领导的亲戚想要工程吗?”
步力行吃了一惊,暗道:如果被他知道是哪个领导想要工程,他会不会主动找上门拿工程去买好呢?告诉他吧,生怕在领导面前买好的机会被吴蔚抢了去;不告诉他吧……又怕拿不到那些工程。
“这个……说实话,是谢书记的公子。”
“哦?”
吴蔚抬头看了一眼步力行,步力行跟谢国祥的关系,吴蔚自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步力行能说出来,是不是证明这个工程志在必得?他当然知道,有些领导插手地方的工程,借此捞取好处。
可是,吴蔚并不想修一条豆腐渣路!
“再看看吧。咱们参与修路的,都是省内甚至是国内业界知名在的大公司。这些公司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包一些土方可能还可能,至于建筑,恐怕……”
“行!我知道了。过年的事情,政府这头儿的方案已经拿出来了,市里省里的各大厅局都得去拜访一下,不然得不到支持,咱们的工作就被动了。”
步力行打断了吴蔚的话。他已经看出来了,恐怕这个工程谢家公子是拿不到了。
谢国祥的儿子叫谢东,从小娇生惯养,能耐没多大,脾气却大得狠。谢国祥也不知怎么回事,对这个儿子是又恨又怕。在这小子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谢国祥就是一个救火队员,在外惹事生非的儿子每每都得他去摆平,高中毕业后,大学门儿都不知朝哪头儿开,一共考了不到200分,最后上了个民营高校——给钱就能上的那种。
毕业以后,谢国祥逼着谢东去参加各种考试,谢东屡考屡败,那分数不是趴底就是趴底,把谢国祥气得七窍生烟,骂儿子不成器,儿子倒是阵阵有词,有的人天生就得自己去奋斗,我就是那种不用奋斗的人。
在家里游荡了几年之后,啥群儿里都掺乎过,回家就嚷嚷着让谢国祥给找个工程来做,说是他们那一伙人中的谁谁爸给要了个工程,挣了多少多少钱。谢国祥实在没办法,只好要了几项小工程。谢东打着谢国祥的旗号,钱赚向盆满钵满的。
慢慢的,用不着谢东去追,谢国祥主动伸手要工程了。
再慢慢的,市区和各县的工程,谢国祥都想插一杠子了。原来在积余的时候,因为他跟吴蔚还不算太熟悉,而且积余的情况太特殊,很乱,他不敢在里面插手太深。
这次敬之县这么大的工程量,他本来有很多顾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这里的工程。因为,现在的敬之和过去的积余一样,情况复杂,如果工程上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好交待。
谢东这小子早就闻到了味儿,兴奋地直搓手,却不见自家老子动手,着急了,过来催了几次,谢国祥只好找到了步力行,让他从中斡旋。因为苏梓平的事情,他跟吴蔚的关系闹得比较僵,他不好意思向吴蔚伸手。
他听说,那几条路都是吴蔚一个人跑下来的,资金也是他想尽办法解决的。他这么贸贸然地去找吴蔚要工程,怕被卷了面子。有步力行在中间作个缓冲,效果要好得多。
谢国祥觉得,吴蔚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即便不给他这个人面子,也得给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面子。他想,吴蔚应该是个识好歹的人。
待听到步力行添油加醋的一番学舌以后,谢国祥怒了,觉得自己的面子无处安放,心道:我看,他还是有私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参与投标的企业负责人,哪个跟他没有私交?他在里面得了多少好处?!姓吴的,还真是敢干哪。这么一大块蛋糕,他一个吞下去,也不怕噎死!
步力行见谢国祥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嗫嚅道:“老领导,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
“我打电话?你都不行,我打电话有什么用?如果他想给面子的话,你说他就会同意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关系。算了,不挣那份钱,哪儿都有工程,咱挣不着大钱,挣点小钱也行啊。就是……小东那孩子肯定不干。那小子,脾气就是那揍性,我怕他会惹祸啊。”
步力行眼前一亮,谢东仗着老子的关系,在龙岛横着走,鲜有人敢惹他。要是让吴蔚跟谢东见面,会不会撞出什么火花儿来?
出了谢国祥办公室的门,步力行马上给谢东拨了个电话。谢东这时候正趴在一个中学女生身上奋斗,身下的高中女生真会配合,该叫的时候叫,该吟的时候吟,把这谢东给挑逗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正想着战斗第二场,这步力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谢东拍了拍那女生的屁股,示意她起来。那女生极不情愿地起身,光着个上身就跳下了床,谢东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手不由向下摸了过去。
“哥呀,什么事儿!你这段时间有长进,专门找机会搅局!”谢东这话一出口,步力行便知道这小子没干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