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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洛文海的介入,出国手续办得很快。东方青蓝带着洛洛,马上就要和杜青竹一起上飞往美国的飞机。
杜青梅说让秦明月过来帮她管理一下公司,东方青蓝同意了。在她的眼里,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即使现在她拥有的一切,也换不来洛洛的笑闹。
机场。吴蔚抱着洛洛,洛洛十分乖巧地抱着爸爸的脖子,柔软的小嘴唇不停在他的颈子前蹭着。
眼看一家三口就要长时间分离,东方青蓝也很不好受。知道娘儿俩要出国,梅芳也过来了。听了前因后果,梅芳老大不乐意,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对吴蔚的不满十分明显。
情不自禁的,吴蔚上前揽过东方青蓝,把母子二人圈进自己的臂弯里,眼窝有些发潮。
无情未必真豪杰。——在墓地的时候,王爱红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这些天一直在他的耳旁萦绕。
“蓝蓝,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只有照顾好了自己,才能照顾好洛洛和妈。”吴蔚轻轻在她的耳旁说道。
东方青蓝早已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因为洛洛,她才不想离开他呢!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忙起来就不要命。还有啊,别惹情债,回来以后我要检查,看看你是不是还是原装货。如果不是原装的了,小心我退货!”最后这句话,声音非常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吴蔚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狠戾,回敬道,“要不,你送个zhen操带给我吧。”
“呜呜——滚你的!照顾好我老公,你要是照顾不好,回来我剥了你!”东方青蓝低泣,小手揪着吴蔚的衣襟,惹得吴蔚真想抱着她号啕一场。
“青蓝,一会儿要安检啦!”杜青竹本想也嘱咐吴蔚两句,可人家小两口正低声呢喃着,她这个当老妈的,也不好打断,只好提醒道。
“老婆,保重!”用力搂了搂东方青蓝,吴蔚拍拍她的肩膀,又亲了亲怀里的洛洛,对杜青竹道,“妈,到了以后,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还有啊,洛洛可能不习惯,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回来。”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蔚,照顾好自己!”
吴霞也跟着来送,这时候接口道,“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小蔚的。”
看着冲上蓝天的飞机,吴蔚松了一口气,没有回头,对身后的吴霞说道:“姐,你说,洛洛这次出去,真地能忘了吗?”
“能吧。你妈说能忘了,就一定能忘了。小蔚,都是姐不好,没有看住洛洛。”一直以来,这话一直憋在吴霞的心里,这下终于说了出来,她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
“说什么呢,姐?归根到底还是我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惹了那个疯子,洛洛怎么可能有这一劫。姐,走吧,以后我没地方吃饭了,还得老姐你给我做饭呢。”吴蔚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你呀!小蔚,要不,你搬回来住吧,你一个人在那头儿,太不方便了。”
“搬什么啊。我能有几天回家的时候?月月过来,我想让她住在家里,那个丫头比较任性,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
姨弟二人聊起家事,吴霞心事重重的,吴蔚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
因为家里的事情,他一直没怎么好好上班,是该到单位去看看了。
一年之际在于春。农村的习俗,过了十五,年味儿就渐渐消散了。出了正月,该忙的就要忙起来,各项工作也得赶紧铺开。
家里的事情,吴蔚并没有告诉敬之县的任何一个人。只说家里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闫涛要过来帮忙,被他拒绝了。
上班以前,他又来到了皮芊芊的墓前,看着照片上挂着甜美笑容的皮芊芊,吴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像是抚摸到了她那张精致光滑的脸庞。如果皮芊芊活着,看到一副深情模样的吴蔚,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只是可惜,她活着,吴蔚肯定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他们彼此,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对方。
“芊芊,你一个人在地下,冷么?好多的事情,是需要回忆的。想起以前的种种,我才真正知道了你的心思。你呀,真是个傻姑娘!我吴蔚何德何能,让你以至于此?!你放心吧,芊芊,皮立虎入了狱,我会经常去看他。还有你父亲,出狱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不管他是不是理解我。我不求他的原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芊芊,人都会犯错,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他犯了错,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活,他应该会有所悟。如果他还不能悟,那我也没办法,我会确保他衣食无忧……
“你是个好姑娘,芊芊。你应该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而不是为了一个梦,一直傻傻地等下去。明知不可能,撞了南墙不回头,你怎么这么傻呀!芊芊,洛洛已经让青蓝带出国去治疗了,他吓坏了。他长大以后,我会让他到你的墓前来,给你跪下,让他真地叫你一声‘妈妈’,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吴蔚没有想到,何时跟皮芊芊的心贴得如此之近,居然有这么多的话想跟皮芊芊说。
“你爸才叫皮痒痒呢,你们全家都皮痒痒!”
“吴蔚!好,本姑娘记住你了。我叫皮芊芊,你等着!”
“我就是有钱——你气得慌了?那好啊,有本事自己挣去!你比我有钱的那一天,也可以对我这样。你要是不向我道歉,你就在这里关着吧!”
“将来要干什么,我也说不好呢。我学的是新闻,进报社?还是进电视台?这些都是我最爱的。吴蔚,你说要是我毕业了,要不要也跟你一样,考个选调生来玩儿玩儿?”
“吴蔚,你这个流氓,我跟你拼了!”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在车里吗?一会儿你轻点儿就行了。我听说,第一次很疼的。”
“吴蔚,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甚至有点喜欢你!”
…………
关于皮芊芊的点点滴滴,居然一点点回忆起来。吴蔚诧异,他怎么可能对这个女孩儿有这么多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