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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神秘会所。
晚上八点,王泰平早早来到这里,一人喝茶,一人抽烟,等了接近两个小时,才终于等到姓朱的与赵大福两人赶过来,房间里没有任何闲杂人,可是椅子却多出来了一张。
赵大福与姓朱的都很清楚,这张椅子是专门给贾朝阳留着的,因为以往他们每次私底下见面的时候,贾朝阳虽然级别是最低的,但他从来也没缺席过,只可惜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或许是出于习惯,也或许是出于怀念,王泰平特意为他准备了座位。
就假装是多年的好友坐在身边旁听,尽管他并不在。
“老王,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虽说现在机会不大,但你也不能抱着这么消极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啊,再说了,这还没到最后一步呢,你怎么知道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说这话的是姓朱的,他脸色凝重叹了叹气,然后自顾自点了根烟,紧接着又说道:“我知道蒋家现在掌握着话语权,可是那有能怎么样?你还有我,还有老赵,甚至是整个赵家的支持,你怕什么啊,只要我们死不妥协,他们难不成还敢来硬的?”
姓朱的有些不甘心,当初他选择站在王泰平这边,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他觉得以王泰平这些年一路走来积累的实力,再加上他本身就很高的政治水准,想要在大洗牌中脱颖而出,其实是有着很大的希望的,更何况两人还是多年的好友,不支持他支持谁?
可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自从上次那场会议过后,王泰平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而且很突然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不摆明了是告诉别人,自己已经认输了吗?
姓朱的有些难以接受,他也希望王泰平能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等了半天,王泰平依旧没开口,他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恍惚的盯着身边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姓朱的话,也没人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赵大福也开口说道:“韩家韩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递交了辞职请求,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这么做,那这多半也是经过他父亲同意的,再加上韩老头这段时间也开始低调了起来,没猜错的话,我想他们韩家估计也是不想在参与到这场斗争了,可这对我们来讲是件好事啊,没有了韩家,蒋家也占不到什么优势啊,你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赵大福也有些不解,叹气着又说道:“昨天我去见我父亲,我故意试探了下他的口风,也没有以前那么坚决了,我想只要我开口,他毫无疑问还是会支持你的,可问题是你现在的态度太让人失望了,你就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
听着两人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王泰平自嘲笑了笑,终于开口说道:“难道我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我的打算就是要主动退出啊,我也不瞒你们说,以前我好胜心强,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主要原因当然还是我想趁着自己还没一只脚踏进棺材,能力所能及的做点真正对这个社会有贡献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想对付张志山,这个人是我的一块心病,他不死,我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安宁,可是现在你们也知道了,张志山已经死了,他再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那对于我来讲,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其实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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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可能没法理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假如说我执意要这么坚持下去不妥协,以蒋家的做事方法,你觉得他们可能会罢休吗?那到头来只有一个结果,无非就是两败俱伤,但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真正对抗起来,必然又会引起很大的波澜,甚至又要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牺牲,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姓朱的冷哼声,“有斗争,必然就有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我选择主动退出,我不参与斗争,这还不行吗?”王泰平有些自嘲,“你们别忘了,我们已经失去了贾朝阳,难道你还想让我失去你们两个吗?别以为不可能,你们自己想想,自从真正的斗争开始以来,这其中出现过多少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后,姓朱的终于也无话可说了。
紧接着,王泰平又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尤其是老朱你,咱们俩都是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你当初选择站在我这边,其实我也知道,你多半也是觉得我们属于同一类人,如果我最后能胜出的话,这对你来讲,或许也就是一种安慰,或者说认可,但我跟你的想法不同,我不希望咱们这一圈子人互相斗来斗去,因为这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甚至还会让人趁人之危,那既然如此,我退出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只能这样了。”
“不瞒你说,昨天晚上老大还亲自找我谈过,你们也知道他其实是最看好的,而且他自己也跟我这么说的,只要我坚持不妥协,他就一直撑我下去,按理说,有了他的支持,我的胜算其实也挺大的,不过他后来跟我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对,他说如果我现在主动退出的,或许别人不会记得你的号,但至少我们这一帮人肯定都会感谢你,他还说,蒋家这些年虽然小问题不断,可最起码大方向上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跟我斗争的蒋成华,能力不在我之下,大局观甚至比我更强,他要能胜出,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当时听到这里,也基本上是打算放弃了,张志山死了,蒋成华比我更优秀,比我做的更好,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坚持下去?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姓朱的有点伤心,“你说的好听,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等蒋家掌握一切的时候,你就不怕他来找我们算旧账?到时候别说我们了,搞不好连你都不会放过。”
王泰平笑回道:“恰恰相反,这可能是我最不担心的事情。”
姓朱的很不解问道:“什么意思?你能这么确定?”
王泰平轻声回道:“放心吧,不止是我们,包括张邪,绝对都不会出任何的事情,如果我连这边把握也没有的话,那我就不会这么爽快的退出了。”
姓朱的微微皱眉,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