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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是L先生的?”我顿时警惕的看着周遭,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见此,虹冷笑着,道:“不然人家为什么要约你来这里?你都不动脑子的吗?”
我没在意虹的嘲讽,只是警惕的注视的来往人群。餐厅内,大部分人都行色匆匆,目光游离者也多是老弱孩童,不可能是L先生的人。
不过这种情况也正常,L先生手下都是顶尖的特勤人员,要是一眼能被我看穿,也就不太对了。
“危机四伏!”虹用蹩脚的汉语说到:“八面楚歌!”
我低头不语,如果虹说的是真的,现在确实很危险。倒不是因为我害怕L先生手下的精兵强将,实在是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走吧!”我对虹道:“现在很危险,你跟我在一起很容易被波及。”
虹一愣,盯着我久久不语。
我也是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虹道:“凭什么命令我?老娘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要你管?”
我苦笑,道:“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很危险。而且他们都是冲我来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呆在这里跟我一起送死?”
“哼!”虹道骂道:“圣母婊!”
我低头不语,用吸管喝带甜味的可乐。第一步计划成功,虹现在明显要帮我。
刚才我说的话都是欲情故纵,是想要争取虹帮助的计策。我不是圣母婊,而是腹黑男。
说实话,虹利用我的兄弟,让我兄弟反目,我早应该杀她。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我的仇恨仍旧没有削减。
可现在情况紧急,我要争取所有可以的帮助,不然自己必败无疑。而虹显然也已经进入我的圈套,并我的故作姿态所骗。
我说过,顶尖的骗子从来不只是说谎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洞悉人性的利用。正义道德,律法人心,全都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和工具。
我喝光可乐,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你干嘛?”虹警惕的拉住我的手,问道。
“上厕所!”我看着四周,道。
“你脑子有病是吧?”虹骂道:“厕所那么小的空间,又没什么人,你一进去肯定被堵!”
我看着虹,嘴角勾起,道:“我就是要被堵住!”
虹一愣,突然明白了我的意图。现在的我们最大的困难就是不知道敌人是谁,这一招明显是为了引蛇出洞。
只是这一招太有点冒险了,很有可能把我们都玩死。而且要是L先生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人一定不会少,也就是说我这一招是自投罗网的计划。
“我也去!”虹也站起身道。
我一愣道:“我去男厕所!”
“我也站着撒尿!”虹很不客气的站起身,径直上了二楼。
厕所在二楼,因为现在餐厅人不多,二楼暂时关闭,只是开放了厕所。虹很霸道的进了男厕所,还是大摇大摆的模样。我知道她的意图,无非是为了清场,让无关人等离开。
我有些无奈的走进厕所,开始解腰带。虹见了脸色一变,道:“你要干嘛?”
“不好意思!”我赶紧钻进隔间,差点忘了身边还有女人。我是真的想要撒尿,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在隔间舒服的尿了一泡,刚提上裤子,我就准备推门出去。可突然听到脚步声。
砰砰砰!
很硬实的脚步声,好像是穿着军靴。
我顿时警惕起来,靠在门上听着。虹作为我的帮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瞬间被制住了。
虹不算高手,但是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瞬间将她制住,连声响都发不出来,说明对面极其强力。
我看着隔间四壁,想要找到点武器,可四周只有光秃秃的三合板,并无其他。
这时隔壁两边的厕所全都走进来一个人,我从下面的缝隙里看到了他们的鞋子,确实是军绿色的长靴,标准的美国大兵装扮。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人并没有马上攻击我,反而若无其事的坐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站在马桶盖上,企图利用高度看到些什么,可上面都是封死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屋顶也是实心,推也推不开。
咔嚓!
突然一声响,隔间门似乎被什么锁住了。
我马上伸手去推,发现门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要开始了?”
四面八方都锁住了,明显是开始杀人的前兆。
我拿下抽水马桶的瓷盖子,准备当盾牌,凝神待敌。可让我很是不解的是,对面并没有动手,等了很久,连一丝一毫杀人的意思都没有。
我看着两边的缝隙,并没有发现一丝动手的迹象,相反却看见一只脚竟然在极其有韵律的打着节拍,还有激烈雄浑的音乐传来。
“搞什么?”我皱着眉。
这怎么还听上歌了?是说美国人都热情奔放,可这种时刻跳舞唱歌不合适吧?
突然门外又传出来脚步声,只是这一次要远比上一次杂乱的多,声音也大的多。
哒哒哒!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声,声音不大,明显带着消音管。
子弹全都打在隔间上,威力巨大没一会儿就将隔间打烂,而且他这种打法明显是扫射,无差别攻击。
隔间整个是一排,很长,从声音大小来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扫射到我所在的位置。
不过在扫射到我之前,必然先杀死我旁边听歌那位,他距离枪声更近一点。
可子弹却戛然而止,生生停了下来。
我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只见一个美国黑人抱着M16带着长长的消音管僵立在当场。
他身上全都是血,不是那种杀人溅上去的血,而是弥漫全身的血,很明显是大创伤所致。
我向上看了看,发现他喉管处,有一柄匕首,狠狠的刺了进去。
扑通!
拿枪的黑人倒在了地上。
他周遭的人都很是惊慌,纷纷端起枪,对着我旁边听歌那位的隔间。这是一群黑人枪手,他们全都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都纹一个被火焰燃烧的骷颅头,好像来自同一个组织。
他们明显有些慌乱,对于同伴刚才诡异的死亡无所适从,用英语交流着。
他们说的很快,也有很多市井肮脏的俚语,我用自己有限的英语素养听了个大概。
这群人好像来自一个附近的帮派,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杀光这间厕所的所有人。
这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杀人任务,这些人本来要用粗暴的方式瞬间完成任务,可实在没想到突然出现这么诡异的一幕。
不过这些人虽然有些害怕,但终究是亡命之徒,商量一番后,准备用一轮齐射把隔间摧毁,管他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这群人有十几个,枪也有十几把,一轮齐射足有上百发子弹,狂暴的金属风暴瞬间就能毁灭由三合板构成的隔间。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机会再开枪了,一道道死神般的光芒闪烁,匕首如同子弹一般射穿他们的咽喉。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惊骇,这是什么情况?
哐当!
十几把枪械全部落在地上,紧接着,那些受到致命伤的黑人也纷纷倒地,只留下一个满脸震怖和惊恐的黑人小个子。
这小个子因为站在最后面,而幸免于难,没有被诡异匕首射中咽喉。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幸免,突然天花板打开一个洞,从上面跃出一个人。
她双手拿着一根锋利的银线,下落之际,在黑人小个子脖颈上一绞,随即飞天而起,再次回到天花板内。
这一起一落,快若闪电,兔起鹘落,等我看清楚,黑人小个子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这一群黑人枪手从冲进来开枪,到全部被杀,没有超过三分钟。这等凌厉的杀人手段,我自问第一次看到。
说实话,顶尖的杀手我见过不少,也曾经经历过不少,但能够同时面临这么多人,还能如此轻易完胜的,我没见过,一次都没有。
等这些人杀完,我旁边那位听音乐的人,也停止了节拍,那些从耳机中流出的交响曲也停止了下来。
我两边的人纷纷推开门,离开了隔间。我看着门缝,企图看到他们的样貌,但却一无所获。
这些人明显有极其高的战术素养和警惕,即使这么小的破绽也不露出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我错愕的看着门,这群人什么情况,为什么不直接拿枪杀我?还这么彬彬有礼的敲门?
咚咚咚!
门仍旧在敲,我不由自主的抓紧手中极重的马桶瓷盖,准备作最后的反抗。
可这群人就是不破门,只是轻轻敲击门板。而且很轻,很有礼貌,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门外站着的是军师和瑶瑶。
可理智告诉我不可能,这里是美国,我没有任何朋友,更不会有生死相护的盟友。
嘭!
对面终于失去了耐心,门瞬间炸裂开。我也是高度紧张,在门炸裂开的一瞬间,直接砸了上去。
抽水马桶的盖子是瓷制品,实心的,非常沉,就像铁疙瘩一下。砸在人脑袋上,不死也得昏。
砰!
我一下砸在门前的人脑袋上,力气之大,连实心的马桶盖子都砸了个稀烂。
砸完之后,我一看,顿时愣了。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虹。虹直勾勾的看着我,额头上骤然流下一道血痕,接着眼珠一翻,昏死在地上。
她昏倒后,我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人。同样是一个黑人,带着一个硕大的白色耳机。他穿着一身很路人的服装,牛仔裤都洗的有些发白。
他见到我后,露出一口白牙,笑着伸出大拇指道:“厉害!”
他说得是汉语,而且非常流利,就像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这家伙看起来并无恶意,只是随着耳机的音乐舞动着身体,像极了我家乡的广场舞大妈。
一旁,一个白人大个子正靠着墙抽烟,他一副悠闲模样,好像并不把满地的尸体放在心上。
而在血泊中,我看见一个黄种女人,正在拔那些黑人咽喉上的匕首。她也是穿着平常衣衫,牛仔裤,白T恤。
唯一有别路人的,也就是他们脚下都穿着的陆战靴。女人侧着脸,鼻梁很高,好像是混血儿。
她冷漠的拔着匕首,用尸体的衣衫擦干净血,将匕首收见背后的双肩包。
我认识这女人,她就是刚才那位从天而降用银丝绞下黑人小个子脑袋的飞天女侠。
“你准备让她流血而死?”白人大个子夹着烟卷的手指,指着地上的虹。
我低头一看,见虹脑袋已经漫流出很多血,头发都染红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抱起虹,用自己的衣服替虹包裹伤口。
白人大个子吐了口烟圈,继续靠着墙抽,并不搭理我。至于那个黑人更是不言不语,只是听音乐。
那个女人则在收拾自己的匕首,她打理匕首很精细,每一把都很用心,所以时间用的很长,更加没时间搭理我。
我抱着虹,将她头顶的血止住。虹的伤势并不算太大,虽然头顶的伤口很大,血也流了不少,但终究不是致命伤。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继续问道,这些人很奇怪,也不杀我,也不表示任何的善意,甚至连交流都不交流。
白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根本不停歇,而黑人则在一遍遍的听着歌,同样不停。
好在女人的匕首收拾好了,她踏着血泊向我走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把我脖子上的吊坠给扯了下来。
讲道理,我也有搏击经验,并不算一个平常人,可在这女人面前却全无招架之力,只是一回合间,便败下阵来。
她拿着吊坠,沾了一点血,对着阳光照了一照,顿时吊坠散发出七彩的斑斓。
“目标确认!”女人道。
“不用看吊坠也知道是了!”黑人大个子摘下耳机,道:“看眉眼多像老大。”
“走吧!”白人大个子拧灭烟,淡淡道。
我皱起眉,这三个人肤色各异,又在异域美国,明显不是中国人,可却都说着极其纯正的汉语,不要说别的,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