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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这样的场景，看在旁观者的凤来眼里，是极为让人眼中心中都觉酸涩的。
凤来当然也是极关心凤至的情况的，他也想冲上前去看看凤至现在怎么样了，但才往那边走了一步，他就又将自己的脚步收了回来。
现在，还是把时间留给凤至和龙衍吧。
凤来这样想着，然后再看了两人一眼，脚尖在脚下的焦土上轻轻一点，就从这深坑里消失了。
就在凤来离开后不久，凤至大概是在这段时间又积蓄了新的力量，眼皮又使劲儿颤动了几下，总算是得以将眼睛睁了开来。
虽然身体上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但是凤至的眼里仍如以往那般澄澈，她的眼里映出龙衍的身影，然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抬起她那已经变得乌七麻黑的手，轻轻抚在了龙衍的脸上。
“傻子，你怎么又做傻事了？”凤至道。
龙衍被凤至这样抚着，然后一把将自己的手覆于凤至的手上，感受着凤至手上那并不细腻的触感，他只觉自己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般。
“不是傻事。”龙衍一眨不眨地看着凤至，完全无视了凤至现在那狼狈到有些可怕的样子，眼里的深情就似要溢出来一般，“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凤至轻轻笑了笑。
虽然龙衍说得轻松，但凤至却知道方才有多凶险。
在之前的最后一道劫雷之下，凤至是真的没有抵挡得住。
那时的凤至身体状况本就已经极其糟糕，再挨上这道威力最大的最后一道劫雷，只一瞬间，她的生命力就尽数在劫雷的轰击之下被毁尽。
也就是说，在那一刻，凤至是真的死了的。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凤至本以为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结局了，却没想到，老天爷在降下雷劫的时候，却又替她开了另一扇窗。
凤至是继承了凤家的天凤血脉的，更将那滴凤族真血里最神异的力量完全接收了过来。
之前在识海之中与老者神识之间的战斗时，又唤醒了凤凰火。
到这时，从某种程度来说，凤至都可以算是一个再真切不过的凤族。
而凤凰一族，若要问最出名的是什么，想必任何人都会回答两个字。
涅盘。
凤族比龙族更早从玄武大陆上离开，所以，凤凰涅盘，这是只存在于久远的传说中的故事，就算凤家每五百年就会有一名族人觉醒天凤血脉，但也只不过是修炼速度上要比旁人快许多而已，从未见过有任何觉醒了天凤血脉的凤家人，有得到了这种神异的力量。
而凤至，她得到了。
在传说之中，凤凰又被称作是不死鸟。
每遇危机，凤凰都会浴火重生。
这就是涅盘。
凤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一名完全的凤族，在雷劫之下又失去了所有的生机，这样一来，自然也就引发了她所继承到的涅盘之力，这才得以能再重回人间。
但这并不意味着龙衍方才结那同心契时就没有危险了。
要知道，凤至也就是在龙衍结同心契之前一点点时间才开始涅盘的，而在涅盘重生之前，她就真的是个死人。
若是龙衍的同心契结得早了那么一点……
那，龙衍现在也同样会变成一个死人。
也正因为这样，凤至才会再三说龙衍是个傻子。
傻得可爱。
又傻得让她不得不心里一片柔软。
有时候想想，她从地球上来到玄武大陆，是不是就是因为要遇到这样一个人？
凤至没办法得到答案。
她感觉着身体里那颗正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凤至又轻轻笑了笑。
趁着力量一点一点回复的时候，她细细看了龙衍一眼，突然道：“龙衍……”
龙衍这时正将凤至当作易碎的玻璃一般小心护着，听到凤至的声音，于是低头看了凤至一眼，用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道：“我在，什么事？”
察觉到龙衍那保护的姿态，凤至眼中又柔软了三分，然后道：“现在，我可算是相信你对我是真爱了。”
龙衍一怔。
然后却是狠狠瞪向凤至。
他那双自凤至有了动静之后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眼睛里，就似有了火焰在跳动一般，声音虽然竭力往下压，但还是能听得出来隐隐的委屈与生气，“凤至，这么久了，你才确认我对你是真爱？”
凤至不顾龙衍这略带了危险的声音，即使没什么力气，她仍点了点头。
之后，不等龙衍再说什么，她就轻轻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龙衍的胸前，语气中带着笑意，“你看看，我现在都几乎变成焦炭了，你还能眼里只有我，这不是真爱，那什么才叫真爱？”
话说完，凤至还在龙衍胸前轻轻蹭了蹭。
龙衍原本心里的那点淡淡的怒气，被她这样一蹭，又哪里还能维持得下去？
有些无奈地看了凤至一眼，龙衍摇了摇头，“你啊……”
虽是无奈，但他这一刻的心情都是飞扬的。
只要有了怀里的人在，这个世界在龙衍的眼里，就总是多姿多彩的。
他无法再回想，之前以为凤至出事之时，他心里的那种无边的灰暗与绝望。
好在，他的凤至还在。
这样想着，龙衍又不由自主的就将凤至搂紧了些。
再一次握着她的手，他再也不会松开，他们之间已经结下了同心契，若凤至真有什么事……
那，就让他们就连死亡也一起牵手同行吧。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凤至会不会有什么事，只因为，她若有什么事，他们总也会这般相伴着的。
龙衍那颗自打凤至开始渡劫就一直悬着的心，就这般安定了下来。
凤至的耳朵正好贴在了龙衍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似乎就这样听到了龙衍心底的声音，这让她不由心里微微揪了一下。
她想告诉他，她也有同样的心情。
但她想，就算她不说，龙衍应该也能明白她的心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概便是这样了。
时间就在两人这般静静相拥着渐渐过去。
直到，凤至感觉到她先前失去的力量都尽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