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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溪郡国术馆就坐落在平溪城中的万松山上,能来这里学习的,自然是各地的优秀青年,就像上辈子那些高校附近多如牛毛的各种网吧一样,所谓有需求就有供给,因为来国术馆学习的学生都要在国术馆外面自己找地方住,自己负责吃穿,还有各种其他需求,所以就在离国术馆不远的地方,就在万松山另外一边的山坡上附近,居然形成了一片热闹的集市和街区。
那个热闹的集市和街区叫三元街,整条三元街,有一千多米长,就在万松山的山坡上形成了一个Z字的走向,那道路两边,那沿着山坡修建的一栋栋的楼房下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商店,兵器店,药店,铁匠店,裁缝店,酒楼,食肆,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同样是在三元街附近,还各式各样的旅馆民房对外出租,就是专门租给在国术馆的学生。
严礼强和石达丰找了一个牙人,也就是中介,各自就在三元街附近一个叫做青牛巷的地方找了两个挨在一起的院子,一起租了下来。
两个人租的院子的租金是每个月六钱银子,院子独门独户,干净清爽,有一栋两层的小楼,一个几十平米的庭院,还有一个方便练功的隐蔽的地下室,听牙人说以前住在这院子里的也是家境富裕殷实的国术馆的学生,上个月才刚刚离开,六钱银子的租金,在平溪城中已经算是昂贵的了,三元街附近有一些便宜的房子和旅店,一个月的租金也就只有几十个铜板,有不少国术馆的学生,选择的就是那些便宜的房子和旅店。
这院子离国术馆不到一里地,走出青牛巷,外面就是三元街,吃喝玩乐的地方应有尽有,生活很方便。
石达丰家里是土豪,不在乎这点钱,而严礼强家中虽然不算有多富裕,不过为了方便自己修炼易筋洗髓经的时候不被人打扰,严礼强还是选择了这里,这点钱,一年不到八两银子,严礼强也还出得起,严礼强平时虽然节俭,但要真正花钱的时候,也从来不小气。
他和石达丰两个人都是直接预付了一年的租金,让带他们来的牙人笑得合不拢嘴,租金付得爽快,牙人的佣金也会多一些。
在定下住的地方之后,两个人一起约着,重新给院子的大门换了一把锁,并在三元街找了一个被褥店,各自新买了一套床上的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具,下午又一起把各自的院子打扫清理了一遍,折腾到晚上,两个小院终于能住人了,两个人也算是在平溪城中落下脚来。
这么一天弄下来,严礼强还真有一种到大学报道当新生的感觉。
第二天,严礼强起了一大早,刚刚在地下室练了两遍易筋洗髓经出来,外面才天色才有些发亮,他正准备到小巷外去吃早点,他的小院的门就被人砰砰砰的敲响了。
严礼强过去打开门,发现是石达丰站在外面。
“嗯,气色不错,在锻炼吗?”石达丰打量了严礼强一眼。
“当然,早上的时间这么精贵,哪里能浪费,你不也是一大早就起来练你的通臂拳了吗,就算你在地下室,我这边都能听得见动静!”
“哈哈哈,没办法,我那通背拳,走的就是刚猛的路子,现在一出手就是动静大,没有你这虎啸连环拳这么随性,等到了将来有一天我能把通背拳练到阳极阴生就能把声音收住了!”石达丰哈哈笑着,“走吧,一起去吃早点,外面的那家牛锅包子店好像不错,吃完早点咱们今天就去平溪城逛逛怎么样,我以前也只是跟着我爹来过两次平溪城,每次呆的时间也不长,平溪城里的好多地方,像什么崇圣寺,玉珠泉,九龙桥这些热闹的地方都没有去过呢。”
严礼强原本正想说他今天要在院子里修炼,就不去逛了,但脑袋里念头一转,想到那些叫嚣着要报复他的沙突人,他就点了点头,“好吧,那咱们就去逛逛!”
自己刚来平溪城,初来乍到,熟悉一下平溪城还是有必要的,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刚好今天也去看看平溪城中的沙突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有一点准备,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答应了石达丰,严礼强转身回到小楼上,揣着钱袋,随后就锁起了小院的门,和石达丰一起离开了青牛巷。
那个包子店就在青牛巷左转百米的地方,虽然是一大早,但包子店里的生意,已经红火起来了,远远的,就能闻到包子店里蒸出来的包子和牛锅酱菜汤的香味。
两人来到包子店,一人要了一笼包子,自己打了一碗牛锅酱菜汤,吃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就这么一家路边小店的包子,严礼强上辈子在五星级酒店里点的,也没有这么好吃,这里的包子面粉就是面粉,肉馅就是肉馅,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那面粉没有增白,也没有添加过什么膨化剂,蒸出来的包子稍微有点发黄,带着一股天然的麦香,里面的肉馅就是猪肉香菇加上一点莲白,猪肉没有瘦肉精,香菇莲白也是真正的纯天然的,馅料用佐料拌过一下才放到包子里,刚好不肥不腻,一嘴咬开,满口的香味,再加上那用牛骨酱料和一些蔬菜煮出来的搭配着包子一起吃的酱菜汤,一口包子吃下,再喝上一口汤,那滋味,简直让人浑身舒爽……
在小店之中吃完包子之后,严礼强就和石达丰离开了三元街,直接甩开大步,朝着平溪城中的第一个目的地奔去。
整个平溪城东西距离不到万米,南北宽七八千米,也是经过好多年才建成今天这样的规模,平溪城的历史不算长,只有五百多年,定居在城里的人口不到九十万,相比起大汉帝国其他州郡那动辄有数千年历史的雄城来,平溪城只能算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伙。
但就算是这样一座不算大的城市,却也是整个平溪郡中最精华的地方,城中的繁华还有人文之盛,远远不是那些县城能够比拟得了的。
严礼强在城中各处逛了大半天,也有大开眼界的感觉。
……
等到了傍晚,要吃晚饭的时候,严礼强和石达丰已经来到了平溪城中的九龙桥附近,就在九龙桥这里,选了一家有着四层楼高的酒楼,就在酒楼的最顶层靠窗边的一个位置吃饭。
坐在窗边,从窗子往外看出去,隔了一座桥,不远的地方,就是沙突人在平溪城中的聚集区。
沙突人的聚集区很大,占据了平溪城西边约莫一个镇子那么大的地盘,远远看去,就能看到沙突人聚集区那与平溪城中风格迥异的建筑,还有那片区域中来来往往的沙突人。
那天在城门口那个沙突人说平溪城中聚集着十万沙突人或许有点夸张,但看这篇沙突人聚集区的规模,七八万沙突人可能还是有的。
刚才严礼强原本想叫一辆马车载着他们两个到沙突人的聚集区去逛一逛,结果那马车的车夫说什么也不去沙突人的聚集区,哪怕严礼强把价钱翻了两倍,车夫还是摇头,最后车夫只答应把他们送到九龙桥的东边这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严礼强也是艺高人胆大,他前几天才刚刚得罪了沙突人,但转眼之间,他就敢来沙突人聚集区转悠,了解沙突人的情况,严礼强相信沙突人要报复他或许是真的,但沙突人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在平溪城中时时掌握他的行踪,就算在前世,如果不借助一些技术手段,想要时时掌握一个人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是此刻。
和石达丰在平溪城中逛了一天,严礼强也没有感觉自己被人跟踪和偷窥,所以也就可以放心的来贴近观察一下沙突人的现状。
这酒楼在九龙桥这样的闹市区,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原本应该生意火爆,但严礼强却发现,这个酒楼和旁边几家酒楼饭馆的生意都不算好,整个四楼,连上他和石达丰这一桌,四楼的十多张桌子,也只坐了三桌人。
“小二,这里酒楼的生意怎么这么冷清啊……”在小二把两个人点的菜端上来的时候,严礼强把自己的视线从远处沙突人的聚集区收了回了,问了小二一个问题。
“这里离沙突人的聚集区这么近,生意能好才怪了!”那店小二叹了一口气,“以前沙突人还没扩张到九龙桥这边的时候,我们酒楼的生意可好了,现在么,也就这样了,现在天还没黑,还有一点人,等到天黑了,外面的路上恐怕连人都见不到了!”
“怎么天黑外面的路上就没有人了呢?”
“客官你是刚来平溪城么?”
“是啊……”
“那就难怪了!”小二摇了摇头,“这里白天还好,而每到天黑,沙突人那边都会有不少人,假装喝醉酒,一群群的在这边的街上发酒疯,砸瓶子,大喊大叫,骚扰路上的行人和商户,这样时间一长,到了天黑,九龙桥东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我们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这是那些沙突人惯用的伎俩,他们就是想把我们的生意慢慢弄黄了,经营不下去,没有人敢来了,然后就来和我们谈条件,想低价租下或者买下我们的酒楼,你若不同意,他们还有各种手段一套套的来,后面还会变本加厉,平溪城中谁不知道……”
“衙门不管么?”
“有《怀恩令》护着他们,所谓的小过不纠,一般的刑捕都不敢管,而且只要抓了一个沙突人,无数沙突人就会跳出来闹事,官府衙门又不敢对他们动手,我们和沙突人发生冲突,明明是沙突人不讲理,我们吃了亏,官府也只会让我们忍着,袒护着沙突人,现在我们这条街上的商户,只能自己节成商会自保,抵着不让沙突人把地盘扩张到九龙桥东边……”
“难道这些年都这样?”
“都这样,要不那些沙突人这些年也不可能在咱们的平溪城中用各种无赖恶霸的手段,巧取豪夺占下那么大的一块地盘……”
听了小二的话,严礼强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