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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的身/体颤/抖着,棺/材里漆黑一片,他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能感受到牧冬的体温,他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腰,伸手穿过自己的头发,轻轻的用指肚摩擦着他的发/丝。
九爷的嘴唇被狠狠的亲/吻着,牧冬的动作很生涩,磕磕绊绊的,牙齿还划伤了九爷的舌/头,两个人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血味儿。
牧冬粗重的喘着气,即使这样,也不想放开九爷,搂住他的腰,不停的亲/吻着他的嘴唇,纠缠着他的舌/头横冲直撞,似乎是怕自己一松开,九爷就会反/抗起来,所以异常的凶猛。
九爷被吻的浑身无力,他身上发软,感受着牧冬火/热的舌/头,双手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慢慢攀上了牧冬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种举动几乎是在鼓励牧冬,牧冬当下欣喜若狂,更是发狠的亲/吻九爷,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出格,轻轻的在九爷的脖子上揉/着,九爷此时仿佛一只乖/巧的猫咪,紧紧勾住牧冬的脖子。
两个人都很激动,牧冬非常兴/奋,有些不知所措的搂着九爷,反复的亲/吻,嘴唇都有些生疼了,还在不断的亲/吻着九爷,九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
只是突然按住了牧冬的手,两个人的嘴唇还紧紧的贴在一起,九爷的声音非常沙哑,带着粗重的喘息,压低声音时候:“来了,别出声……”
牧冬心里猛跳好几下,抓紧九爷的手,把他护在怀里,点了点头。
温白羽躺在棺/材里,身下都是陪/葬品,实在膈人,万俟景侯就躺在旁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背,小白狼趴在万俟景侯身上,小六拖着长长的五条紫黑色的凤尾,趴在小白狼的头上,五条凤尾甩来甩去的,上面还带着小钩子,在小白狼眼前甩来甩去。
小白狼怕小钩子扎到自己,只好偏着头躲来躲去,小六似乎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故意把小钩子在他面前晃,还“嘻嘻”笑了一声。
温白羽实在没辙,他家小六别看长得漂亮,看起来很无害,但是其实是个小恶/魔,比小羽毛和蛋/蛋还像混世魔王,尤其喜欢欺负小白狼。
或许是小白狼总是呆头呆脑,而且老是憨憨的笑,所以小六觉得很有成就感,每次欺负小白狼,只要小六嘻嘻一笑,小白狼准保也跟着笑……
温白羽伸手戳了戳小六,按住他的小尾巴,说:“别欺负人。”
小六撅起粉粉的小/嘴巴,大眼睛无辜的眨着,小白狼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万俟景侯突然说:“嘘——来了。”
众人立刻全都噤声,温白羽捂住口鼻,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外面的那些血尸发现他们。
众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出,很快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充满了墓室,就在他们外面,似乎距离得也很近。
“嘭!嘭!”
那些血尸进来之后,不知道在砸什么东西,反正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之后是成群结队的血尸冲进来的声音,他们在墓室里“咯咯咯咯咯”的大吼着。
温白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些血尸在他们周围转了好几圈,然后又走开了,并没有开棺/材,就如同九爷说的,血尸将虽然可以批量生产,但是其实反应很差,没办法做极为精细的动作,例如开棺/材这种动作。
所以他们才敢躲进棺/材里避难。
那些血尸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弄出很大的动静,“嘭!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在砸东西?
很快“哐啷!——!!”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的手掌,四周黑/洞/洞的,万俟景侯也不方便说话,就在他的手掌心里写了一个字。
门!
温白羽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些血尸在砸门,怪不得那么大的动静。
那些血尸一直在砸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门似乎真的被砸穿了,砸穿的同时,就听到“嗖嗖嗖——”的声音,像是有弩/箭飞了出来,他们是身在棺/材里,但是也能听得清楚,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弩/箭打在地上墙上的声音,弩/箭射中血尸的大喊声,还有弩/箭射中他们的棺/材的声音。
“砰砰砰……”好几只□□射在棺/材上,如果不是因为棺/材非常结实,他们现在几乎要变成筛子眼了。
外面似乎一下安静了不少,可能是有大批量的血尸将伏尸了,但是还有一批血尸将并没有伏尸,他们怒吼着,然后就听到“嗬——”的一声,紧跟着是“哐啷……”一声,最后是血尸将远去的声音。
温白羽狐疑的想着,那是什么声音?刚才“嗬——”的一声,是谁在发出惊讶的抽气声,难道是血尸吗?
这怎么可能?
万俟景侯突然拍了拍温白羽的手背,然后快速的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双手一撑,猛地将头顶上的棺/材盖子一下顶了起来。
万俟景侯率先跃出棺/材,小白狼也驮着小六跃出了棺/材,温白羽被万俟景侯从棺/材里拉出来。
四周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尸的血,大批量的血尸被墓门里的机/关钉在了地上,有的还没有伏尸,但是被钉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了,身/体扭/动着,嗓子里还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
万俟景侯的手按在腰间的吴刀上,猛地抽/出来,快速的在血尸的脖子上一挽,血尸当即发出“咯!”的一声大吼,一下就不动了。
小白狼立刻把自己的爪子举起来,举过头顶,捂住坐在自己脑袋上的小六的眼睛。
小六扒/开小白狼的爪子,因为小六太小了,小白狼的爪子对他来说已经非常巨大了,小六艰难的扒/开他的爪子,侧头看了看地上的血尸,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万俟景侯把吴刀抽/出来,轻轻甩了甩上面的污血,转过头去,跨过那些伏尸的血尸,隔壁的棺/材也动了一下,牧冬把棺/材顶开,伸手搂着九爷,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搂着他的肩膀,把人扶了出来,说:“九爷,小心。”
九爷刚才是虚弱,现在却是腿软和腰软,几乎不能站立,被牧冬扶着还觉得腿软站不住。
温白羽发现九爷的脸色竟然红/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其实九爷的脸色并不是红/润了,而是被吻的,现在脸上还烧烫着。
温白羽赶紧去扶那两个人,万俟景侯去看第三口棺/材,突然低沉的说了一句:“不好。”
众人连忙回头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想镇定,能让他说出“不好”,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顺着万俟景侯站的地方一看,第三口棺/材竟然裂开了,因为地上实在太狼藉了,他们刚才都没有发现,藏着程沇的那口棺/材竟然裂开了!
棺/材上插着弩/箭,似乎是被弩/箭射穿了,棺/材上还有砸裂的痕迹,棺/材整个都砸坏了,暴/露/出里面的东西,陪/葬品洒了一地,上面全是血。
而程沇,竟然不在棺/材里面!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血迹顺着拖拽的痕迹蔓延。
温白羽吓了一跳,说:“程沇呢!?被抓/走了?”
温白羽想到刚才听到“嗬——”的一声抽气声,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程沇发出来的,他竟然被血尸拽走了。
或许是□□把棺/材射穿的缘故,程沇的棺/材在他们前面,帮他们挡掉了大部分的弩/箭,棺/材射穿了,血尸就感受到了里面还有人,虽然血尸不会开棺/材,但是他们会砸,把棺/材给砸漏了,然后把程沇从里面拽出来,拖走了。
众人不敢停留,万俟景侯说:“追。”
他说着,把手电打亮,然后率先往前跑,众人跟在他后面,万俟景侯的手电斜下照着地面,上面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一路拖拽着往前走。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小白狼也能嗅到血迹的味道,后来那些血迹减淡了,众人就跟着小白狼继续往前跑,那些血尸的动作很快,竟然拖拽着程沇飞快的往前跑。
程沇被拖拽着,后背擦在地上,他的肩膀被和腿被□□射中了,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毒,刚才被那些血尸粗/暴的拽断了弩/箭,疼的程沇差点晕过去,他一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痛苦。
程沇捂住自己的伤口,以免血尸的毒血滴在自己的伤口上感染,他尽量捂住自己的伤口,但是被一路拖拽着,也挣扎不开,意识越来越淡薄,越来越淡薄。
程沇实在没有力气了,手一松就晕了过去。
血尸将程沇拽进了一个墓室里,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程沇有些醒了过来,但是意识太混沌了,他只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墓室里面,背着身,背对着他,虽然看不见脸,那是身材很熟悉……
是他认识的人……
成群的血尸走进来,那个黑影竟然是贺祈,贺祈站在墓室里,冷冷的说:“继续去找其他人,这个人交给我就可以了。”
那些血尸似乎是听贺祈的吩咐,很快就调头冲出了墓葬,去找其他人去了。
贺祈等血尸全都走了,这才猛地转过身来,快步走过去,蹲在程沇身边,伸手帮他捂住腿上的伤口,弩/箭被折断了,箭头还卡在里面,程沇疼的不行,意识模模糊糊,迷糊见看到了一个人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颤/抖的说:“贺……贺祈……”
贺祈连忙伸出手握住了程沇的手,说:“是我,程沇,别睡,千万别睡,我帮你处理伤口。”
程沇被碰一下都疼,更别说把箭头挖出来了,疼得他浑身痉/挛,眼泪都流下来了,现在也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程沇满脸都是泪水,眼睛都肿了,眼睛里全是血丝。
贺祈身上也没有麻/醉药,只能用刀子烧红消毒,然后把程沇腿上的箭头挖出来。
程沇想要发出大吼的声音,贺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不能出声,那些血尸很可能会回来。”
程沇全身都是汗,不停的痉/挛着,颤/抖着,带着血丝的眼睛注视着贺祈。
贺祈帮他快速的止血,包扎上伤口,看着程沇虚弱苍白的脸,低下头去,狠狠的吻在他的嘴唇上,伸手搂住程沇,轻轻/吻着他的耳朵,说:“程沇,跟我走吧。”
程沇迷迷糊糊的,听见贺祈在和他说话,走?去哪里?
程沇迷茫的看着他,贺祈扶住他的肩膀,亲/吻着程沇的额头,说:“程沇,我喜欢你,跟我走吧,咱们这就走,我知道有船可以返程,那些血尸运过来需要船只,我能找到他们的船,咱们走吧。”
程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血尸……
刚才在迷茫的时候,他看见贺祈在支配血尸。
程沇猛地睁大眼睛,一把甩掉贺祈的手,力气非常大,带着一股愤怒。
贺祈吃了一惊,重新抱紧程沇,说:“程沇,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舍不得你受苦……程沇,再不走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的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贺祈看着他,低沉的嗓音说:“如果再留下来,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贺祈说着,呼吸突然粗重起来,他的眼睛开始发红,两只眼睛又像玻璃球一样,突然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一把掐住程沇的脖子。
程沇发出“嗬——”的一声,突然被贺祈掐住了脖子,整个人几乎要吊起来,贺祈站起来,掐住程沇的脖子,将人撞在墓墙上,嘴角发出狞笑。
玻璃珠一样的眼睛仿佛是两个正在窥伺一切的监/视器,狞笑着说:“嗬……好啊,杖头傀儡竟然想要背叛主人,你只是一个傀儡,配吗?那就亲手杀死他吧,享受傀儡该做的事情……”
贺祈的嘴唇不断的张/合/着,吐露/出一些难以理解的话,程沇惊恐的张大眼睛,那种表情,那种眼神,那种话,根本不是贺祈应该有的。
贺祈虽然没有正经,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但是并不是这样冷酷狰狞。
贺祈的眼睛毫无焦距,无神的看着程沇,一边掐住他的脖子,一边曲起膝盖,盯住程沇的大/腿,程沇的大/腿上有伤口,箭头刚刚挖出来,伤口包扎了好没有愈合,被贺祈狠狠一顶,持续的狠狠的碾,程沇忍不住发出了大喊的声音。
“嗬——疼……”
程沇的身/体颤/抖着,“滴答滴答”的血顺着大/腿往下/流,染红了贺祈的膝盖和裤子。
贺祈脸上的狞笑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毫无焦距的眼睛也变得狰狞起来,似乎在努力的挣扎,猛的一瞬间,贺祈的动作突然一顿,一下将程沇松开,向后跌倒,“嘭!”的一下跌在地上,然后奋力的爬起来,好像自己在和自己打架,动作和表情都异常的扭曲。
程沇顺着墓墙跌在地上,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很快又恢复了清/醒,就看见贺祈跪倒在一边,用额头抵着地板,不断的挣扎着,痛苦的嘶喊着:“程沇!程沇快醒醒!快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程沇有些吓坏了,贺祈的表情特别狰狞,眼睛瞬间失去焦距要扑过来,瞬间又停在半空,下一刻又突然拔/出靴子里的军刀,猛地扎向程沇。
“啊……”
程沇猛地向侧面一扑,整个人撞出去,贺祈的军刀扎在地上,整个人哆嗦着,又冲向程沇,程沇已经爬不动了,一点也爬不动,他的大/腿一直在冒血,整个人身/体发冷。
贺祈的手掐住程沇的脖子,将人拖过来,毫不留情的抓伤他的脸和脖子。
程沇全身哆嗦着,抿着嘴唇,嗓子里好像在哽咽,他并不是个土夫子,难免会害怕,贺祈抓/住他的脖子,就在这一刻,贺祈突然举起握着军刀的手,猛地往下一落。
“嚓——”的一声。
“呲——”
军刀落下,鲜血一下迸发出来,溅了程沇一脸,程沇瞬间有些发懵,而那鲜血并不是自己的,贺祈举起了军刀,竟然把军刀扎进了自己的手背!
掐住程沇的手被军刀扎中,就算此刻被控/制了,但是也抵不住身/体的本能,那只手突然松开了,疼的在痉/挛,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流,扎在手背上的军刀随着痉/挛一晃一晃的。
程沇吓呆了,猛地爬起来,说:“贺祈!”
贺祈一把拽下军刀,扔给程沇,蜷缩在地上,尽量往后靠,远离程沇,艰难的说:“拿着防身,走……快走……”
贺祈突然笑了一下,说:“真可惜,看来我已经走不了了,但是我赚到了,我刚才亲到你了……程沇,我喜欢你……走吧。”
程沇伸手捡起军刀,那上面血粼粼的,都是贺祈的鲜血,还热/乎/乎的,在阴凉的墓室里,冒着鲜血的热气……
贺祈突然嘶吼了一声“走啊!”,他说着,脸色狰狞,突然跃了起来,快速的往前冲,双眼又变得毫无焦距,冲着程沇冲过去,眼看就要抓到程沇。
“啪!”的一声,一个石子从外面打进来,“嗖——”的一下,就像子弹一样飞了进来,一下将冲过来把贺祈向后打飞,“咚!”的一下撞到了墓墙。
万俟景侯率先从墓道走进来,温白羽也冲进来,跑过去伸手捂住程沇腿上的伤口。
程沇胡乱的摇着头,哭得已经满脸花了,说:“贺祈……救他,救他……他被人控/制了。”
贺祈双眼已经没有焦距,狞笑着看着他们,嘴里用空洞的声音说:“你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吗?”
他说着,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铃铛,贺祈狞笑着,摇动着手里的铃铛,说:“真是好啊,自己人打自己人,不费吹灰之力,都来陪/葬吧!”
铃铛的声音一响,很快四周涌/出很多“咯咯咯咯咯”的血尸吼声。
万俟景侯抽/出腰上的吴刀,说:“后退。”
温白羽扶着程沇后退,眼看万俟景侯要冲出去,说:“下手别太狠。”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我有分寸。”
万俟景侯冲过去,右手握着吴刀,左手反握着龙鳞匕/首,一长一短,长短刃交替进攻,贺祈本身就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更别提贺祈手上还没有兵器,而且还受了伤,体力跟不上,看起来非常被动。
但是贺祈被人控/制了,他唯一的用处就是不要命,似乎是以命相搏,疯狂的攻击着万俟景侯,从来不躲避万俟景侯的攻击。
万俟景侯并不想要贺祈的命,出手如电,吴刀猛地打出去,刀背瞬间拍在了贺祈的脖子上。
“嗬!”
贺祈发出一声抽气声,猛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万俟景侯走过去,一下踩烂了地上的铃铛,把吴刀插回腰间。
温白羽扶着程沇,程沇已经在半昏迷的状态了,意识不太清楚,牧冬扶着九爷,九爷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墓道,说:“来了。”
他说着,就听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那些血尸从上四面八方冲过来了。
万俟景侯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索,将贺祈的手腕捆在一起,以免他突然清/醒之后攻击别人,然后将地上的贺祈扛起来,扛在肩上,看起来特别的轻/松。
万俟景侯扛着贺祈,说:“走,跟我来。”
他说着从墓道冲出去,温白羽扶着程沇,说:“能走吗?”
程沇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他腿受伤,实在走不快,温白羽背着他,程沇的体型和他差不多,跑了几步之后就累得满头大汗,看着前面滴汗未出的万俟景侯,温白羽感觉自己回去之后应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
众人快速的顺着墓道往前走,很快后面的血尸就要追上来了,前面的墓道里突然也出现了血尸,两面夹击着他们。
九爷说:“没路了。”
他说着,推开牧冬,自己站着,双手一抖,两股银丝从袖子里退了出来,银丝都挂着小银钩子。
万俟景侯说:“这边。”
他说着,率先进入了一个墓室,众人也跟上去,温白羽背着程沇跑进去,牧冬和九爷垫底。
九爷手中的银丝突然打出,“嗖——”的一下卷中两个血尸,血尸被甩飞起来,向后一折,压倒了一大片血尸。
与此同时对面的血尸也冲过来,九爷似乎有些吃力,他甩出/血尸的同时,自己也有反作用/力,似乎有些站不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牧冬伸手接住他,想要帮忙,但是牧冬根本不会帮忙,他连手/枪都不会用,也没有万俟景侯那么好的功夫。
眼看血尸要扑过来,小白狼“嗖——”的一下冲出去,坐在小白狼头顶上的小六突然站了起来,身后的肩胛骨猛地钻出紫色的羽翼,羽翼像是倒刺一样慢慢长出来,“唰——”的一声变大,一下从小白狼的头上跃出去。
小六紫黑色的翅膀猛地一扇,同时身/体在空中兜了一个圈,像是一团黑色的龙/卷/风,五条带钩刺的凤尾猛地甩起来。
“唰唰唰——”几声,将那些血尸甩了出去,他的凤尾非常尖锐,几乎像是刀子,又带着倒刺,一下将那些血尸卷的稀巴烂,好像绞肉的刀片,瞬间鲜血和肉屑横飞……
小六将那些血尸甩开,巨大的翅膀轻轻扇动着,停留在半空中,黑色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像万俟景侯的眼眸一样的光芒,仿佛是两颗名贵的红宝石,夺目的宝石火彩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小六的脸上也溅上了血尸的鲜血,众人听到小六的呼吸似乎比刚才粗重了一些,非常有规律,白/皙的小胸/脯起伏着,嘴角有些笑容。
小六“嘻嘻”笑了一声,伸出白/嫩/嫩的手,食指在自己的嘴唇边抹了一下,把那些血迹蹭下来。
血尸瞬间又扑了上来,小六的眼睛瞬间爆出光芒,猛地扇动翅膀,就听到“咯咯咯”的大吼声,跟刚才一样,污血和肉屑瞬间横飞起来。
温白羽发现,他家小六长得虽然可爱,但是脾气……似乎比万俟景侯还大,而且充斥着烛龙的暴怒和嗜血,一沾到血液,似乎就要黑化……
小六的脾气越来越暴怒,眼睛红的要滴血,那些血尸不断的涌过来,不断的被小六抽飞,小六身上全是污血,沾在他漆黑如缎子一样的头发上。
小白狼突然跃出去,一下跃高,白色的尾巴一卷,猛地将半空中的小六突然卷了起来,然后向后一跃,一下钻入了墓室中。
小六的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红彤彤的眼睛,圆/润的小肩膀颤/抖着,白/皙的小胸/脯快速的起伏,好像特别的亢/奋。
小白狼快速的伸出小爪子,按在小六的脸上,胡乱的给他擦了擦,看了看自己小爪子上的血污,又在自己身上蹭了蹭,然后还手动的把小六的翅膀往回收了收,似乎是觉得小六的翅膀碍事,羽毛特别扎人。
小六看着小白狼的动作,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嘻嘻”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些血尸忌惮小六的武力值,但是很快又要往前冲,墓室没有门,只有门槽,里面是死胡同,并没有另外的出口。
血尸疯狂的涌进来,数量非常大,一下墓室就混乱/了起来,那些血尸疯狂的怒吼着,冲他们撕咬猛抓。
温白羽架着程沇,手中的凤骨匕/首带着火焰,猛地将血尸逼退,大喊着:“草他娘,这么多血尸,大甩卖吗!”
九爷感觉越来越虚弱,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是听见温白羽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温白羽,你真有/意思。”
墓室变得拥挤起来,简直像是混战,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人说话的声音。
“诶,我怎么听见你那边有声音啊?”
“老大,那边似乎真的有声音。”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啊?”
“看什么看,咱们已经捞了这么多老玩意儿了,还是找路出去才对。”
“可是老大,老六还没找到呢。”
温白羽听着这些说话声,似乎觉得特别耳熟,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门前突然走过来几个人。
竟然是和他们在海上冲散的屠三一伙人!
之前被水妖袭/击,那伙人抢了救生小艇,先跑路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命也算是硬,而且还进入了墓葬。
屠三的那伙人,都背着大背包,里面塞得满满的,似乎捞了不少好东西。
他们是顺着声音过来,一过来就懵了。
一个打/手大喊着:“是粽子!!!快开/枪!开/枪!!”
另外一个人/大喊:“那是老六吗?别开/枪,不要打伤了人!”
屠三大喊着:“操/他/妈这么多粽子,开/枪!不开/枪就死了!!!”
“砰砰砰砰!”
开/枪的声音不绝于耳,温白羽几乎要疯了,血尸已经够多了,屠三那伙人还跑过来捣乱,子弹飞梭着冲他们打过来,粽子没打中,子弹就要把他们先打死了。
温白羽大骂了一声,托着程沇扑倒在地,躲避那些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小六突然发出“啧”的一声,似乎觉得很不耐烦,猛地冲上天去,“呼——”的一声展开自己的翅膀,黑色的羽翼瞬间从后背钻了出来,猛地展开,一片片紫黑色的羽毛,在暗淡的墓室里散发着黑珍珠一样的光彩。
“啪!噼啪!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纷飞的打过来,小六的翅膀非常大,一下罩住了众人,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那些子弹就像打在了防弹墙上,哗啦哗啦的全都掉在了地上。
小六的羽翼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连个痕迹都没有。
小六飞在半空,用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们,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血迹,眼睛慢慢变成红色。
“啊啊啊啊啊!!!”
屠三首先大喊了一声,说:“怪物!!粽子!!”
屠三大喊着,就掉头朝墓室外面跑去,瞬间踩到了一个东西,就听到“咔嚓!”一声。
万俟景侯目光一沉,说:“机/关!”
温白羽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出门没看黄历,竟然遇到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机/关一下就开启了,就在大家反应着机/关到底是弩/箭,还是喷火,还是其他的时候,地板突然松动了,发出“咔嚓——”的碎裂上。
地面开始坍塌,一块一块的石砖全都坍塌下去。
万俟景侯扛着贺祈,猛地顺着坍塌的石砖往前纵跃,他的反应非常快,石砖在坍塌的瞬间被他一榻,石砖飞速的下降,万俟景侯则借着石砖下降的力气往上跃起。
“啪!”的一声,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瞬间差劲了石墙了,万俟景侯扛着贺祈,两个人就吊在半空中。
“白羽!”
万俟景侯猛地喊了一声。
温白羽也瞬间反应,但是他没有万俟景侯那么快的反应力,没办法带着程沇踏着石砖往上跑,只能深吸一口气,猛地展开翅膀。
“呼——”一声巨响,不同于小六的紫黑色翅膀,温白羽的翅膀则是光彩照人的白羽,羽毛洁白莹润,丝毫没有瑕疵。
温白羽在半空中突然打开翅膀,保持着人形的姿态,后背展开翅膀,伸手拽住程沇。
小六的翅膀本身就打开着,在小白狼瞬间跌落下去的一刻,猛地向下一扎,瞬间拽住了小白狼的尾巴。
“阿嚏!”
小白狼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一条尾巴瞬间变成了两条。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又跟着打了几个喷嚏,六条尾巴全都冒出来,小六看着那六条尾巴,数都数不过来,干脆一把全都抱着,感觉毛/茸/茸的!
小白狼头朝下掉在半空,耳朵耸了耸,感觉还挺高……
温白羽抓/住程沇的一瞬间,就想去抓/住九爷和牧冬,他猛地一把抓/住了九爷,但是听到“呲啦——”一声,九爷的袖子竟然断了。
九爷和牧冬瞬间往下坠落!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低头就要扎下去捞他们,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牧冬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他的后背猛地冒出树藤,真的是凭空冒出,粗/壮的树藤像手一样,快速的发出“嗖——”的一声,往上卷起,一下扎进墓室的墙壁里,牢牢的扎进去。
牧冬瞬间抱住九爷,后背的树藤往上卷,快速的拽着两个人向上攀爬,很快就回到了众人身边。
温白羽看的目瞪口呆,牧冬的身上突然长出树藤,大量的树藤,就跟血髓的花藤似的,但是比花藤要粗/壮的多。
牧冬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次不可思议,只是庆幸自己抓/住了九爷,九爷也没有摔下去。
粽子发出“咯咯咯”的大吼声,全都顺着坍塌的石砖掉落下去,下面非常深,但是并不昏暗,非常的光亮,四周金碧辉煌。
粽子和屠三的那些人坠落下去,一瞬间,发出“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众人听得惊心动魄,但是并不是被摔死的惨叫/声……
可怕的是,那些掉下去的粽子和屠三的打/手,人还在半空中,突然就被射/出来的弩/箭钉住了。
温白羽感觉遍体生寒,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哪里触动了机/关?”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说:“这是光感的机/关。”
温白羽瞬间都懵了,说:“等等……光感,太先进了吧……”
万俟景侯扛着昏迷的贺祈,一只手抓/住龙鳞匕/首,吊在半空中,还能腾出一只手指着下面,说:“看见那些金属光泽的圆片了吗?应该是光感的机/关,四周有亮光,东西坠落下去的瞬间会产生影子,遮住光感机/关,机/关被启动,就会发射弩/箭,在坠落的时候,人很难调整自己的平衡,连平衡都调整不了,就更别说躲避这些弩/箭了。”
温白羽低头往下看,感觉更是毛/骨/悚/然,赵佗墓的机/关真是太先进了,这个墓葬里没有一个可怕的粽子,但是却有前端的机/关,古人的思维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所在的墓室已经没有了地板,和地/下的墓室相连通了,下面的墓室非常的大,非常的深,最少有五层楼那么高,或许更高,温白羽实在不好目测。
墓室很空旷,墙壁的四周打磨的光滑无比,墙上先欠着各种宝石,那些宝石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将墓室照的犹如白昼。
墙壁上同时镶嵌着很多圆形的金属片,就是万俟景侯所说的机/关了,那些机/关一旦被遮挡,就会出发弩/箭。
整个墓室里只有一样东西,是通/天柱。
柱子非常粗,要说柱子,还不如说是一株青铜神树,比成年人合抱还要粗,上面也布满了金属光泽的圆片,同样有机/关,那些圆片不能被遮挡,否则会启动机/关。
柱子的顶端,有一个圆盘,圆盘上刻着火焰和太阳的图案,似乎是盛放东西,但是已经空了。
柱子的正中间位置,又有一个圆盘,巨大的圆盘上托着一个棺/材。
九爷低下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些喜悦的笑容,说:“找到了……”
温白羽说:“阴燧宝珠?在哪里?”
九爷指着下面的棺/材,说:“看见那个铜盘了吗,上面刻着的是月亮和水纹,那是阴的意思,棺/材里应该放的就是阴燧宝珠。阴燧宝珠有聚阴的功效,可以给身/体镇腐,一定没错的……之前进入墓葬的土夫子只发现了阳燧宝珠,阳燧宝珠果然遗失了,但是也正因为这里机/关巧妙,所以才保留住了阴燧宝珠。”
温白羽说:“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么高的柱子上?”
万俟景侯低头往下看,说:“百越人有柱子崇拜,是源于男性的生/殖崇拜,而且这种青铜柱也并非简单的柱子崇拜,越人善于种植,你们看柱子上还有花纹,应该是一株巨大的稻子……机/关应该不止光感一个,想要下去不容易。”
万俟景侯都这样说了,想必这个墓葬难度挺高。
九爷侧头看了一眼牧冬,淡淡的说:“不管多难,我一定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