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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什么事是晚上要出去做的?明天白天不行吗?”看着自家主子换上了丫鬟服,希宁有些不解地问道。
整装完毕后,楚倾颜轻拍了下希宁的头,勾唇一笑,“当然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你家主子怎么会牺牲睡眠时间特意出门一趟?”
“那为何不带上奴婢?”希宁眨巴着眼睛,闪动着求带走的光亮。
“傻丫头,我们又不是出去玩,我只是去求证一件事而已。”
这话一落,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让她乖乖待着等她们回来,便唤上碧玉出了门。
一出门后,便有四处巡逻的护卫迎面走来。
“两位姑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其中一名护卫客气地问道。
楚倾颜看了眼碧玉,碧玉立即上前回道,“我家主子今日在进寺庙的时候遗落了一只耳环,如今命奴婢两人出门寻找。”
“那姑娘知道在哪里掉落的?小的们可以帮忙寻找。”护卫询问道。
“大概就在前面这一片庭院,几位小哥不用麻烦,我们自己寻找下就可以了,晚点回去跟我家小姐交差。”碧玉继续道。
“好的,那两位小心。”护卫退下。
这时候楚倾颜和碧玉互点了下头,便朝前面的小树林走去。
到达深处后,楚倾颜站定,回身靠在了树干上,神情悠闲。
“主子,咱们不继续走吗?”碧玉糊涂了,方才不是说要出门寻人的,可是现下看着四下打量的主子,她表示十分不解。
楚倾颜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解释时,忽然眼神凝起,随即挑眉,“我想,我等的人来了。”
碧玉还未听明白,便见眼前的主子慢慢转身看向了树林深暗处,脸上带着的笑意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只见,远远走来一个人影,身上穿着的是普通常服,身段颀长,步伐悠然,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使人魅惑的气息,只是待他走到光影处的时候,显现在两人面前的脸着实太平凡,平凡到扔到人群中,就会被淹没的程度。
“你是谁?”碧玉立即挡在前头,护住自己的主子,十分戒备。
那年轻男子未发一言,并没有将碧玉放进眼里,而是将视线落在她背后的楚倾颜身上,嘴角噙着莫测的笑意,让人猜不透。
“碧玉,不用担心,到一边盯着,看有没有人过来。”楚倾颜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松。
碧玉见主子发话了,没有再赘言,立即退到一旁去,在警惕四周的同时,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个年轻男子,从一个习武者的直觉来判断,这人深不可测,并且武功在她之上,她难免忌讳他。
楚倾颜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面前男子身上,摊手道,“我的丫鬟都比较敏锐,你别介意。”
“既然是你的人,我怎么会介意?”年轻男子依然是噙着笑意,对于她的话,模棱两可地回答。
“好吧,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楚倾颜双手抱肩,斜倚在树上,撇了撇嘴,“我现在应该称你为什么?东庭望玉?还是萧然底下的东郭先生?”
年轻男子唇上的笑意终于转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抬手拂过脸颊,当收回去时,手指上多了一片蝉翼薄的人皮面具,抬起头时,妖孽魅惑的真容便展现在了月光之下,玩世不恭的神色,一如过往。
“我就说,谁也模仿不来你那妖孽的气息,你也磨灭不掉这气息!果然是你!”楚倾颜愣了愣,随后没好气地开口。
东庭望玉轻笑一声,“我刚还想问你怎么认出来的,如今看来是因为你太在意我,就算是我易容千百次,也能一眼将我认出来。”
“脸皮真厚,比得上京都城墙了吧!”楚倾颜翻了个白眼。
他笑得得意,也不管她说了什么,慢悠悠地将手上的面具收起来。
“好吧,其实我猜是你,是因为你无名指上的一颗红痣,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只觉得莫名熟悉,后来第二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注意了下你的手指,才有了大胆猜测,最后确认,是刚才你出现在这个树林的时候。”
东庭望玉目光带笑听着她慢慢剖析着。
“我刚才在护卫面前晃荡了一圈,你那边应该会收到消息,若你是东庭,不出意外,能够猜出我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然后现身和我这个故友见上一面。”
话音落下,东庭望玉拍了拍手,称赞道,“不愧是当初战场上机智聪慧的小丫头,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就把我引出来了。”
“少来!”她上战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她有些意外,他居然知道她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将话问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跑这里来了?”
闻言,东庭望玉慢慢垂下眼帘,眸底闪着异样的情绪,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没能说出来,他浅浅一笑,语气仍旧如过去一般不着调,“没事情做,无聊就到处闲晃。”
“真是过得恣意!”她心念一动,压制住了脑子里的想法,打趣道,“话说,如果我没有认出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和我相认了?”
“我既然来了,当然就是为了见你,不然我为何让自己受这个罪?”他背靠着她面前的梧桐树,轻叹着气,说得自己好像有多委屈似的。
楚倾颜眼前微微一亮,所以说,他会出现在萧然身边,不过是想趁机见自己一面?
东庭望玉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神情不着痕迹尽收眼底,他抽出腰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正好掩饰住了他脸上变幻的神色。
“我前段时间就在京都了,本想找个机会和你见见面,可惜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我呢想去府里拜访,又担心你那个醋缸未婚夫,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前日得知你要来护国寺的消息,便做了个安排,才有今日这个身份。”
听着他侃侃而谈,楚倾颜脸上的笑意不变,眼底的笑意却有些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