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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顶真人是小可亲生父亲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大家都似乎有一种默契,刻意隐瞒小可,打算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再告诉她。
小可什么都不知道,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很多,立即跑来找千蝶舞,询问原深雨的情况,但在半路上却意见了泰顶真人,于是跟他打个招呼:“白发叔叔。”
“小可,怎么早就起来了,这是要上哪去?”泰顶真人慈爱问道,不再称呼小可为‘可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我睡够了就起来了,我要去找大夫人,问问她雨哥哥回来了没有?”
“没那么快,至少也得等两天才行,你就耐着性子等吧。”
“也对,大夫人姐姐昨天才派人去叫雨哥哥回来,今天不可能就回来的,是我太心急了,呵呵!”小可傻乎乎地笑了笑,总觉得泰顶真人有点怪怪的,尤其是看她的那个眼神,好像不大一样,弱弱地问:“白发叔叔,你怎么了?”
“小可,你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吗?”泰顶真人忍不住问了一问。他果然还不能看破红尘,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却还妄想另外一边。
“不知道,从我懂事以来就一直跟着阿婆,我是在山里长大的,极少能见到外面的人,所以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爹娘,直到我下山之后才懂得这些。大夫人姐姐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缘分,我从小就不能跟爹娘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我和他们的缘分太少吧。”
“那你可曾恨过你的爹娘?”
“恨,我为什么要恨他们?白发叔叔,你今天怪怪的,干嘛老问这些问题,你以前的话都少少的,今天却多多的,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难道在墨城堡里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了你,我去向大夫人姐姐告状去。”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去找千蝶舞是为了打探原深雨的事,那就别去了,过两天再去吧,原深雨他还没有回来。”泰顶真人转移话题,虽然很想认小可,但还是极力忍住。
如果千蝶舞不帮他,即墨无轩又不放人,他会做出劫狱的事,届时将会与墨城堡为敌,他不希望小可卷进来。
“也对,大夫人姐姐很忙的,那我过两天再去找她。”小可觉得泰顶真人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决定听他的,暂时不去找千蝶舞,忽然觉得胃部很难受,干呕了一下:“呕……”
泰顶真人一听,立刻显露出担忧之色,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最近经常反胃想吐,大夫人姐姐说这是害喜的症状,几乎每个怀宝宝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症状的,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
“你先回房去休息,我给你配药去,保证你吃了不会那么难受。”
“不要,药苦苦的,我不喝。”
“那我在里面放糖,这样就不苦了,好不好?”泰顶真人哄着小可,在她身上放了更多的心思。
“这个听起来还不错哦。”小可虽然不懂世事,反应也没那么快,但也不是个笨蛋,没多久就发现了泰顶真人的异样,又问他:“白发叔叔,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那么好啊?”
“傻丫头,是你想太多了。”
“我想得一点都不多。阿婆说过,一个人如果突然对你好的话一定别有目的。白发叔叔,你对我好,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快说快说,不说的话我就生气了。”
“真的是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关心你而已,难道你忘了,是我救了你,正所谓救人救到底,我只是不希望之前白白救你,明白吗?”
“好像明白,但又好像不太明白,好复杂哦。”
“复杂的话就别去多想,回房间好好休息,我去给你配药,听话。”
“哦。”小可还是一知半解,不过她能感觉得到泰顶真人一点恶意都没有,就因为没有恶意,所以她才乖乖听他的话,回房间去。
泰顶真人看着小可离去,直到她走远了才沉重地叹了声气。
归海枫忽然走出来,冷漠问道:“这样欺骗她,你就不怕她日后恨你吗?”
“一切随缘吧。”泰顶真人早知道归海枫在附近,慢慢转身过来,反问道:“从昨天晚上你就一直在监视我,不累吗?”
“不愧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既然主动出现,那就说明你已经心里有数,和你们这些后辈人相比,我还是差了一截。归公子,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与小可无关,请你莫要伤害她。”
“那要看她得知真相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她选择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归海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没再监视泰顶真人,转身离去。
事实上也不需要监视,从这两天的观察来看,泰顶真人的的确确是个君子,而非小人,就算他要救雪薇真人,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
“归公子,我能否再见雪薇一面?”泰顶真人见归海枫要走,赶紧说出请求,希望能再见雪薇一面。
归海枫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身回来,而是背对着泰顶真人说:“大夫人正在地牢,你去问她吧。”
言外之意,是让泰顶真人去地牢,也就是答应的意思。
泰顶真人听出了这个意思,向归海枫道谢:“多谢!”
归海枫并没有回应,继续往前走,冷漠应对泰顶真人的道谢,暂时还把他当敌人看待。
如果泰顶真人劫狱,那么他们就是敌人了。
泰顶真人能感觉得到归海枫传来的敌意,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往地牢走去,打算再去见一见雪薇真人。
然而此时,千蝶舞也正好在地牢。
雪薇真人一见到千蝶舞,不断的对她疯狂大骂:“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有?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让你们墨城堡所有人的都死光,放我出去。”
“我要杀即墨无轩、即墨无明、石青云还有归海枫,还要杀原深雨,这些人我统统都要杀,我杀。”
“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
千蝶舞站在牢房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雪薇真人,任由雪薇真人辱骂,没把这些难听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想着泰顶真人之前请求相助的事。
本来她还有点想帮泰顶真人,可是见到雪薇真人这个样子,她不敢冒这个险了。
“大夫人,怎么了?”地煞见千蝶舞有点不对劲,加上雪薇真人说了太多难听的话,于是关心问问。
千蝶舞摇摇头,叹息回答:“没事,只是想到了泰顶真人说的事而已……”
千蝶舞刚提到泰顶真人,雪薇真人就更加发狂了,激动吼问:“你刚才说什么?泰顶,你见到他了吗,他在哪里?快点说,他在哪里?”
“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说。”
千蝶舞没有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又叹息一句:“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这又是何必呢?”
“告诉我,泰顶他在哪里,快点告诉我。”
“千蝶舞,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天就让墨城堡的人全部死光,你的丈夫和孩子都不例外。”
“你……”千蝶舞看得出来,雪薇真人此时此刻并不像是理智错乱的人,可以说脑袋清醒得很,于是开口和她交谈,问道:“雪薇真人,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管我真疯还是假疯,告诉我,泰顶他在哪里?”雪薇真人凶悍怒吼,此时只想知道泰顶真人的下落,其他的漠不关心。
她找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直到生命的尽头还在找、在等,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消息,她怎么可能放过?
“你都不愿意告诉我想知道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
“回答我,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如果你是假疯的话,那么泰顶真人昨天来地牢看你,你为什么没察觉?”
“什么,他昨天来地牢了?”雪薇真人尤为震惊,回想昨天所发生的事,脸上布满了恐慌。
她以为昨天见到的都是幻觉,没想到都是真的。
雪薇真人意识到昨天泰顶真人来过地牢,立即用手盖住自己的脸,理智又开始不清醒了,疯言疯语:“师兄昨天来过了,那他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很讨厌?”
“我的面纱呢,我要戴上面纱,我的面纱呢?”
“面纱,面纱……”
雪薇真人疯狂地在大牢里寻找面纱,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于是来向千蝶舞求要:“求求你,给我一张面纱,求你。”
千蝶舞拿出一条手帕,给了雪薇真人。
雪薇真人一拿到手帕,立即把脸蒙住,继续疯言疯语:“不能让师兄看到我这样的脸,不然他会更加不喜欢我的。”
“不能让他看到。”
“告诉我,泰顶真人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死她的?”千蝶舞顿了下来,好好和雪薇真人谈,心里非常同情她。
但不管再同情,她也不能将雪薇真人放出去。
“不是我杀死她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她,虽然她抢走了师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杀了她,师兄会更恨我,更不喜欢我,所以我没杀她。”
“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想抱着孩子逃走,我在后面追,结果她不小心摔到山坡下,撞到了石头,结果就死了,不是我害死她的,不是我。”雪薇真人回想起往事,情绪很不稳定,时而害怕慌张,时而又凶神恶煞,一时说一样:“是我杀了她,是我,她不该抢走我的师兄,我恨她。”
“大夫人,到底要相信哪一个?”地煞无法判断出雪薇真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好去问千蝶舞。
千蝶舞站起身来,感叹回答:“我相信她不是要故意害死泰顶真人的妻子,只是出了意外。这些年来,她在怨恨、内疚、深爱之中饱受煎熬,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模样,着实可怜。”
“但她刚才满是杀气,我们不能因为同情而掉以轻心。”
“也许有个人能救她。”
“谁?”
这时,泰顶真人刚才走来,听到了千蝶舞和地煞说的话,心疼又无奈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雪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学医,他把雪薇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然而却也把她害成了这样。
“你怎么来了?”千蝶舞对泰顶真人的出现有点惊讶,但并不生气,也不防着他,只是问问。
“归公子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便来了。”泰顶真人回答道,不想多谈其他事,而是谈关于雪薇真人的事:“我相信她不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雪薇自小就心地善良,一花一草都不太忍心伤害,又怎么会杀人呢?刚才她之所以那般凶神恶煞,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只要她还有点理智,她就不会随便杀人。”
“这话我可不认同,我们差一点点就被她的毒给毒死了。”
“我可以想你保证,她身上没有任何致命的毒药,有的顶多是令人进入假死状态的药。”
“谁能证明?”
泰顶真人没回答千蝶舞,而是蹲下身来,看着缩在墙角里的雪薇真人,和她说话:“师妹……”
雪薇真人不敢抬头看泰顶真人,一直低着头,用手把脸遮住,不让他看到她这副容貌:“师兄,,我现在很丑,你别看我。师兄,我真的没有杀你的妻子,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摔到山坡下面,撞上石头就死了。”
“可是她的死跟我有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师兄不怪你。”
“真的?”
“真的,师兄不怪你。”泰顶真人安抚好雪薇真人,就向她撒了迷.药,等雪薇真人晕过去之后就说:“你们可以进去把她身上的药全部搜走,拿回去查清楚,到时候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千蝶舞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对地煞点点头,让她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