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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眼前一花,顿时被这迷人的景象弄得一呆,达碧拉泽小巧滑腻的脚丫被他握在手中,上面传来丝丝的冰凉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本来一手已伸进兜内,想取出那枚指环,此时却又顿住。
达碧拉泽将长裙的下摆拉下来,命令道:“另一只也脱下来。”却见林风仍然握着她的一只脚,连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眉间一疑道:“你在干什么?听到没有?”林风却忽然放开她的脚,一手捂在眼睛上,浑身像触电一样,猛然向后跃开。达碧拉泽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一边警惕地望向四周。
就在刚才林风想取出指环时,自己的左眼忽然一阵疼痛,突然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让林风心中一惧,从来到这里开始,自己眼皮下的眼球一路上就开始微微鼓动,像是急躁不安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达碧拉泽一瘸一拐地跳过来,蹲在林风身前,语气竟颇为关切,她以为林风中了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在这里游荡的鬼魂很喜欢对路人释放一些恶毒的法术。她担心的是,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便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林风用手指死死摁住左眼球,同时斗气凝聚,将震颤欲出的左眼牢牢控制在眼眶之内,不知过了多久,那只不安的眼睛终于一点点平静了下去。林风慢慢舒了口气,把手移开,眼罩下的那只眼睛一动不动,他掀开眼罩,左眼仍是无法睁开,他想翻开眼皮看看自己的左眼到底怎么了,却仍是心有余悸而不敢妄动。
“你的眼睛怎么了,是受过的伤又发作了吗?”达碧拉泽轻轻问道。刚才她在林风面前说了一大堆关怀问候的话,林风神情恍惚间一句都没有听清。
他碰开达碧拉泽探过来的手,站起来道:“好了,我们走吧。”心中隐隐感到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头,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达碧拉泽不放心地问:“你的左眼真的没事?”在她印象中,自从见到这个男人第一面起,他的左眼就是紧闭着的,似乎一直没有睁开过。
“没事。”林风说完便向前走去。达碧拉泽在后面叫道:“喂,你去哪里?”
林风这才想起她的脚还不能走动,心中一烦,自己总不能总抱着她吧。便走到她面前道:“哪只脚,伸给我看看。”
达碧拉泽这下倒是很听话,没有说什么,乖乖把左脚伸给林风。林风握住看了看,却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等小伤本来就不是很明显,只是女孩子生来娇气罢了。
他抬起头,看见达碧拉泽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放开她的脚道:“看什么看,别指望我,我对治疗术可是一窍不通。”
达碧拉泽伸回脚去,脸上十分不满,“那你还看什么看,真没用!”
林风从兜里掏出几个药膏贴在她脚踝上,道:“这个也许有用,试试吧。”这是娜娜临走时放在他衣服兜里的,这小丫头真是细心,虽然是很小的一个举动,却也让林风心里汨汨流过一道暖流。
刚才眼睛的突发状况也让林风淡忘了方才要做的事,同时他也有些好奇,那个神秘的地方到底存在着什么,竟能影响到自己,当下便决定去那里看看。
无奈之下,接下来的路上又是林风背着达碧拉泽前行。走了约有几个小时,达碧拉泽说她左脚感觉好多了,让林风放她下来,试了一试,果然能走。看来娜娜的药还真是管用。
次日日落时分,二人终于走出了那片森林,来到了幽魂平原上。二人站在森林边上,眼前是一望无际辽阔平原,只不过漆黑幽静,给人一种鬼里鬼气的感觉。天空乌云密布,还没到晚上,天已经黑了下来。
一到这里,达碧拉泽给林的感觉更是虚弱不堪,她脸色苍白,步履似乎都有些不稳,声音小小地说:“这里就是幽魂平原,成千上完的冤魂都聚集在平原上空,一定要小心。”
林风幸灾乐祸地望着她,幽灵鬼魂什么的,自己才不在意。越是幽暗阴沉的东西,自己反而觉得越亲切。但他隐隐感到了一种力量,一种令自己很厌恶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从脚下的大地上传来,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埋葬着数千万尸体的地方,完全黑暗的领域,到底有什么能让自己感到不安的呢?林风带着深深的疑惑,与达碧拉泽一起,踏上了这片令常人战栗的土地。
随着一点点的深入,空气中古怪幽凝之声响作不绝,时而有女人悲戚痛哭,时而有恶汉人怒声喝骂,时而有老人惨声哀嚎,还有小孩阴森森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都是不愿离开人世的冤魂回忆生前所发出的悲鸣,渐渐的鬼怪之声越来越大,充斥着路人的耳膜,震颤着路人的心灵。
达碧拉泽脸色苍白,她能感到阴魂们的怨气久久缠绕在她身边,不肯离去,向她诉说,要她聆听。她紧紧依在林风身边,有些担心地抓着林风的袖子,后者却像没事人一样,脸上挂着欣赏的表情仿佛身泽在美妙的乐曲中一样。
二人一点点接近平原腹地,远处高高耸立着不知什么动物的骨架,巨大的骨椎像剑一样直指苍穹。二人同时站住脚,心中都感到那里是一片只属于死亡的禁地。
“我祖先的灵柩,就埋在那儿。”达碧拉泽低声道,可以看出她有些紧张。
林风也感到那里传来的恐怖气息,但却不是鬼魂或是死亡带给他的,又是那种说不上的力量。
他看了看面如白纸的达碧拉泽,道:“我们过去吧。”
直到穿梭在无边无际的白骨的丛林中,林风才深深的感受到这个巨大坟场带给他的震撼,这个骨头交错纵横而成的世界让他一时有些恍惚,身旁到处都是累累的白骨,有人类、兽人、龙族,还有高达数十丈的叫不上名字的巨兽骨架。这些尸体形成的世界将二人紧紧围在里面,如果是常人来此,这种巨大的压力也会让他们窒息而死。
“我不明白。”林风摇摇头,“为什么这些生物濒死前都偏偏要跑到这里结束他们的一生,好像这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一样。人人都想挤进来。”
“你说得对,吸引他们来这里的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但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达碧拉泽轻声道,她脸上的表情让林风感觉她快要吐出来了一样,“这块土地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濒死的人来这里安葬自己。这种力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被吸引来这里的生物,都是拥有很强精神力和感知力的生物,所以才能感到这股神秘的无形之力。飘荡在这里的灵魂,都是拥有很强灵压的。”
“这么说来,你的祖先也是如此?”达碧拉泽点点头,这让林风的头皮忽然有些发麻,如果自己不被敌人杀死在战场上,恐怕在自己临死前也会来到这里,和这众多的骨架间找一个自己的位置,然后躺下来,静静等待着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轮回。
一个白色的幽灵嬉笑着飞过他们眼前,在这里鬼魂也开始变得放肆起来。
林风忽然站住脚,随着幽灵过去的方向怔怔望着自己的左边。
“你怎么了?”达碧拉泽觉察到他的异常,也停了下来。
林风一语不发,忽然向左边走去。达碧拉泽叫了数声,他只是不理。她心中一急,提起裙摆赶了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喂,你干什么,我们应该一直往前走才对。”
“不,我感到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就在那边。”林风皱了皱眉,胃里恶心的感觉和背上的恶寒同时微微冒上来一点,他最明白这是什么感觉,自己对其极其敏感。
难道这阴暗的地方,也有神圣的存在,林风凝着眉头思忖道。
达碧拉泽也试着感觉了一下,也猛然抬起头,意外道:“这个是……神圣的气息,附近有托伦的人?”
林风停了一下,又拔脚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