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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佩里克看到这台机器时,他油光粉亮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过多的惊奇,只是转过身低下头,等待着林风的问话。可见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它。
“告诉我,这个东西被安放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林风问道。
佩里克脸上露出了难色,“这个……臣下实在不知,当时臣下只是照密令上所说的,带人挖掘了这个地窖和大坑,至于这个机器的放置和安排,全都是艾曼塔带着他的手下干的,事毕后花园就一直这样封闭着,谁也没有再进去看过。”
“不可能,那些天使带人在这里做这些,如要取得爱德华的同意,必须要让他明白一些什么才行,爱德华不是傻子,不会稀里糊涂就让人在他的王宫里做这种事。”林风皱了皱眉。
佩里克想了想,“说起来,我记得国王,不,爱德华好像是和艾曼塔签署了一份协议,只是协议的内容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对外人一概保密。”
林风眼睛一亮,“那份协议现在在哪里?”
“这个臣下也不清楚,如果去艾曼塔的住处或是爱德华的书房找,兴许能够找到。”佩里克道。
林风看了他一眼,他现在没有理由对自己说谎,转身对叶镜几人道:“你们去爱德华的书房,我去那个天使的住处,一定要将那份文件找到。”
白玉铺就的宫殿,天使就住在这个地方吗?林风慢慢走在光洁的地板上,他轻轻推开一扇门,淡雅的屋子里是那种熟悉的香味,这是妹妹的房间。
林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中的哀伤不由漫了上来,他抚摸着柔软的床铺,那是妹妹曾经睡过的地方,她小小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上面。妹妹床头还摆放着自己当年买给她的那个娃娃,很小,很旧,小熊黑黑的鼻子有些脱线,看上去有些丑,但是她一直留着。
小绮,你真的就这样离开哥哥了吗?林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为什么,为什么妹妹的身上会发生那种事情,那洁白的羽翼,真的是自己最讨厌的东西,但是它却为何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妹妹的背上。
“林风。”叶镜推门进来,摇了摇头,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些纸灰。“只找到了这个,有人在我们攻进城之前就把它毁了。你这边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风摇摇头,“毫无线索,但从佩里克的话中可以肯定,那东西却是是天使带来的。都怪我太冲动,如果当时留爱德华一条性命,现在就什么都清楚了。”
“那台机器呢?要不要毁掉它。”叶镜探询地问道,“我怀疑花园里土地的变化,可能跟那台机器有关系。”
林风想了想道:“先不要着急,留它在那里一段时间,我想等古多多回来后好好研究一下它,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我一直不清楚那机器的动力是从何而来,到现在还在不停转动。”
“嗯。”叶镜点点头,“雨凡已经动身去莱卡斯了,这里距莱卡斯只有六百多里,应该很快就可以把他们接回来。
二人走出宫殿,轻烁急着跑来告诉他们阿尔根已经醒了的消息,三人忙赶过去,病床上的阿尔根气色不错,看样子恢复的很好。他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摸了摸几人的脑袋,然后唏嘘感叹,想不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竟能够一举跃身为烈阳的主人,当真令自己意想不到。
当林风问起自己父亲的死时,阿尔根只道当时议会的确是以叛国罪来论处林傲,但他们都知道他不会做这种事,屡次上谏均是无用。直到林傲被秘密处死,他们才见到了他的尸体。
林风默默点了点头,“我想去父亲的坟前看看。”
林傲的坟墓座落在城外一座小小的公墓内,并没有像其他大人物一样安葬在王室的陵墓里。那个小小的坟包不起眼地静立在墓园的一角,那就是父亲,在人们眼中被颂为传奇,到最后却被当做叛徒处死的男人。
林风站在父亲的墓前,久久说不出话来。小时候父亲和蔼的表情,和胡子拉碴的脸,又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带着儿子钓鱼、打猎、玩球,总是喜欢拍着自己的头,大声叫道:“没事的,小英雄!爸爸在呢!”然后就把困难留给自己,转身逃走的男人。现在想起来,那却是父亲对自己宽厚的爱。
旁边那个坟冢是母亲的墓,母亲给林风的感觉总是淡淡的,说不上关爱,也说不上冷淡,感觉就像对邻居家的小孩一样。林风清楚地记得自己九岁那年,背着父亲留给自己,对自己来说还有些沉重的毁天,踌躇满志地对母亲说:“妈妈!我要去做佣兵,赚钱养活这个家。”她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说了一句,要小心。
在自己印象中,妈妈是漂亮的,是那种非凡脱俗地美,邻居说烈阳城中有一半的男人都羡慕父亲,娶了一位这么美貌的妻子。自己对妈妈有着一种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感觉。想起小时候,自己在饭桌上看着妈妈抱着还不满两岁的妹妹,妹妹随妈妈,长得也美,妈妈从小就爱抱着她不放,仿佛她才是自己唯一的孩子。每当此时,林风脸上就会露出羡慕的表情。爸爸看到,就一把把自己抱到妈妈怀里,笑道:“呵呵,小风也想要妈妈抱了,是不是?”当时的妈妈淡淡微笑,看着自己,年幼的自己竟然脸红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有能够照顾好妹妹,让你们伤心了。”失去所有亲人的悲伤瞬间一下涌上心头,林风无力地跪倒在父母的坟前,默默一个人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灰暗的天色下抬起头来,从怀里取出那卷染血的羊皮卷,手中腾起一把火焰,将其在父亲的坟前烧毁,口中念道:“谢谢你,爸爸,里面的东西我已经记住了。就让你毕生的心血,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吧。”
他站起身,从腰间抽出毁天,插在父亲坟前,“对不起父亲,这把剑,儿子没有资格再继续使用,我不能让父亲您的剑,再沾染上更多无辜人的鲜血。”
晚风扬起他的披风,林风倏然转身,离开了父母的墓前。
“喔,这不是陛下吗?陛下安好!”一个守墓人从一旁走过来,看到林风,连忙行了一礼道。
林风点点头,从他身旁走过。
“陛下也来看那两座坟墓吗?真的是很奇怪,以前也总有许多人好奇跑来看的。”守墓人在他身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