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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紫衣男子冰冷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硫离等人,他们顿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滴涌出来,接着听见他们主子那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对未来主母无礼,全部自断一臂,去阴风崖闭关一个月。”
风轻晨不知他口中的阴风崖是什么地方,但从那群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的情况可以得知,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也没任何想帮他们求情的意思,从他们威胁要屠尽将军府,逼她签下婚书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站到了她敌人的位置,对敌人,她从不心慈手软。
那十来个红衣人一咬牙,全部挥刀自断左臂,霎间,整个前厅充满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干净的大理石地板被染成了红色。
看着他们自断一臂,风轻晨眼底没露出任何波澜,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洛凡,这里脏了,不妨去我的小院喝杯茶,如何?”她的视线越过紫衣男子,望向洛凡朝他微微点头道。
洛凡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那自然是极好,早就听闻轻晨有一手好茶技,以往一直没机会,今日可得好好见识一番才行。”
“你不嫌弃便好。”两人说着便走出前厅大门,无视老太太那要杀人的眼神,以及风啸那错愕的表情,好似压根就没瞧见这一切似的。
看着风轻晨邀请洛凡去她院子里品茶,紫衣男子眼底涌起一股醋意,虽知道小晨儿是故意这么做,他还是怒火横生,转而把怒火全部转移到把求亲搞砸了的硫离身上,“看来我这个主子的命令对你们而言已经无用,从今日起,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淡淡的一句话,却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以接受。
“不——主子,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知道错了……”
硫离惊呼一声,脸上布满泪水,他五岁那年就跟在主子身旁,协助他,辅佐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把自己驱逐,这对他而言,比杀了他更痛苦,如果可以,他宁愿主子一剑杀了他!
这一刻,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他不该妄自猜测主子的心意,更不该对未来主母不敬,他不该……
冷冷的瞥了眼这群跟随他多年的属下,紫衣男子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低声一唤,“魂叔!”几乎瞬间,一道形若骷髅般单薄的黑色身影出现在紫衣男子跟前,沙哑的声音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让人把他们送去阴风崖闭关一个月,一月后让他们离开,不忠之人留之无用。”紫衣男子指着跪在地上的硫离等人淡淡的说道,随后他将这些事交给魂叔处理,他则是身形一闪,朝风轻晨的院子而去,他可不能让那个家伙先他一步喝道小晨儿煮出来的茶。
魂叔带着硫离等人回到帝都的住处后安排了人将他们押送去阴风崖后正欲离开,却见硫离脸色苍白如纸的走出来‘噗通’一下跪在魂叔身前,眼中带着期盼的乞求道,“魂叔,求您帮帮我,我……我不想离开主子!”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硫离,魂叔不禁低声一叹,他对主子的忠心他又如何不知,但主子的决定岂是能被人所左右的!蓦地,他脑海里闪过一道倩影,或许她能让主子改变主意。
“我帮不了你,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你求我不妨去求她。”犹豫片刻,魂叔还是决定告诉他,硫离从小跟在主子身旁,主子对他还是有些情分,若不是他这次用错手段去逼迫风小姐,也不会落得这番下场。
“是谁?”硫离眼底一片激动,仿似在沙漠快要绝望时看见一汪清水般,看见了希望。
“风轻晨风小姐。”缓缓说出这六个字后,魂叔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紫衣男子赶到风轻晨的院子时,看见一幕让他异常动怒的场景,气得他眼冒火光,怒吼一声杀气腾腾的朝他们冲了过去。
“洛凡,你这无耻之徒,给我纳命来!”
看着走在他身旁的轻晨,洛凡几次想开口问她跟那个紫衣男子之间的关系,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难道他直接问她:“那个夺走你清白的男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紫衣男子?”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更怕因此伤害到她。
“洛凡,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一直维护我,帮我说话。”带着洛凡来到她院子里的偏厅坐下,风轻晨笑着向他道谢。
“没事,那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因为我连累了你,你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导致了这一切。”洛凡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与愧疚,若非受他所累她此刻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不是现在这般,连她的亲祖母都口口声声说她只配为妾,见过今日老夫人的态度后,他心中的愧疚越深了几分。
风轻晨那双水眸紧紧盯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凝重的深色,“洛凡,这次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我从未怪过你,你也无须自责,我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好生休养便无碍!况且,我这次受伤也非一无所获,最起码让我看清了许多东西,真要论起来我还该谢谢你!”
洛凡知道她所指的是老夫人与风将军的态度,也从她那黯淡的眼神中看出她受伤了,但他不知的是,这不过是风轻晨用来安慰他的一个说法。
“轻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犹豫再三后,洛凡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
“请说。”
“你为何不答应我的求亲?还是说你心中另有他人?是今日出现的那个紫衣男子吗?”洛凡满脸紧张的望着她,深怕遗漏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胸腔内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眼底带着隐隐的期盼与担忧。
风轻晨微微一愣,扭过头满眼迷茫的望着他,那眼神恍若一只纯洁无垢的小鹿般,“洛凡,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来求亲是想帮我,你如此待我,我又岂能如此自私。倘若我答应这桩婚事,他日你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又当如何?我不愿见你因对我的愧疚毁了你日后的幸福。”
“如花美眷终究抵不过似水流年,对情爱一事我心如止水,又何来意中人之说!那紫衣男子曾帮过我,于他,我欠了一份人情,无关其他。如他那般谪仙般的人物,又其实我这般名声狼藉之人可匹配,今日之事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归根究底,风轻晨心底那个结始终是没有解开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是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