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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想到进宫,楚雨凉就有心打退堂鼓。
“嗯。”晏鸿煊从她香肩里抬头,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她。
“能不能不进宫啊?”楚雨凉拉长了脸,还装模作样的擦了一把没有流泪的双眼。
“。”晏鸿煊抿了抿薄唇,眸光淡淡的闪烁,片刻之后将她拥紧,“嗯。”
楚雨凉动了动脖子,在他肩窝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两人刚清洗过身子,这会儿尽管欢爱的气息淡去了不少,但气氛还是很让人别扭的。入眼就是他蜜色的肌肤,健硕结实,平日里穿着衣服倒好,这会儿坦诚相见,这还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
何止是身体臊得厉害,就连心都是臊的。
还有昨晚那些事,现在一回想,简直比看片还刺激n倍。
他们现在算真正的夫妻了。
拜堂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这会儿她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叹彼此的关系。
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情不自禁的将他紧实的腰身抱住,鼻子在他颈窝里嗅了嗅,似是要把他的味道狠狠的吸进肺里。
尽管她很安静,可晏鸿煊却一直都在留意她的举动,绯红的薄唇上扬,勾起一抹性感撩人的弧度,贴到她耳边,“饿了吗?我让人把吃的送来。”
他记得她昨晚就喊饿,只不过后来急着吃着,他把一切事都忘在了脑后,这会儿想起,多少有些心虚。
“不想吃。”楚雨凉摇了摇头,饿都饿过去,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希望睡一觉起来之后能不那么难受。
晏鸿煊突然撑起身子。
楚雨凉下意识的睁眼看他,“做什么?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晏鸿煊淡笑,“我去拿药,帮你消消疼。”
闻言,楚雨凉脸颊瞬间臊热,赶紧用手臂把他腰身缠得紧紧的,不让他离开,嘴里拒绝道,“我不擦药!”
晏鸿煊微微蹙眉,“为何?”
楚雨凉埋着脸,被子下的手又一次在他腰间掐了起来,“我说不擦就不擦,那地方又不是其他地方,你以为什么药都能抹的?万一沾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得病怎么办?”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这个时代的条件,下身用的东西没消毒怎么能行?
晏鸿煊唇角狠狠一抽,“……?!”
怕他不听话似的,楚雨凉赶紧将他抱紧拽回了床上躺好,而她自己则是继续享受般的窝在他臂弯里。
这样的感觉很好,温温暖暖的,抛开身体的疼痛,心里莫名的感觉到很踏实。有些感触是忽略不了,也没法自欺欺人的,在他们有了实质性关系之后,她的心是真的有一些变化。
她不愿意上药,晏鸿煊也没法,昨晚自己做得太过,他心里有数,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起什么抵触情绪,现在唯一能讨好她的法子就是顺从她。
本以为她想睡觉,可隔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睡着,看着她脸侧微乱的发丝,他轻轻的给她拂开,露出她清秀雅丽的面庞。比起昨日她美艳动人的装扮,其实他更喜欢她此刻淡雅如莲的秀色。干干净净的,可以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中。
“睡不着?”他低声垂问。
“嗯。”楚雨凉皱了皱眉。
晏鸿煊微微垂头,薄唇覆上她诱人的红唇,口干舌燥般在她嘴里汲取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放开,沙哑的轻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很快就回。”
楚雨凉将他要起的身子再一次抱紧,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看着他胸口上那道深刻的疤痕,她眉睫颤抖起来,这个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伤成这样,心里那份感触更加深浓了。
“王爷,不必去书房了,我们等下就进宫去。”她突然反口。他去书房肯定是为了告假的事,尽管她很不想进宫,尽管她很想任性,可是仔细想过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他们若真的不进宫,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麻烦。
晏鸿煊垂眸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和憔悴,低声道,“不必勉强自己,不想去也无妨,我自有办法应付过去。”
楚雨凉摇头,“算了,我想通了,这是礼节,怎么都免不了的。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万一被人拿这事来做文章,到时候真惹上什么麻烦,我自己也得后悔。”
对于她突然想开,晏鸿煊并没有露出喜色,只是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欣慰。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上了进宫的马车。
自从今早睁开眼后,楚雨凉就发现了一些变化,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身边这个男人因为昨晚做死折腾她的事心虚,总之她就觉得他在态度上变化不小,人也好说话了,乍一看似乎还温柔了很多。
坐在晏鸿煊身上,她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掀开小窗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有侍卫在后面跟着,岳嬷嬷领着丫鬟也跟在马车后面。
此刻的天已经透亮,没有污染的天空湛蓝清澈,嗅着清爽的空气,似乎精神都充沛了很多。
“王爷。”她小声唤道。
“嗯?”晏鸿煊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并没有发现异样之后,这才看向她她白皙的侧脸。
“郊外是不是比京城更好?”
“嗯?”晏鸿煊没明白她的意思。
“京城里没什么玩的,我们刚成亲,要不要选个有趣的地方去度蜜月?”
“嗯?”晏鸿煊扬眉,“何为度蜜月?”
“。”楚雨凉这才将视线从小窗外收回,反应自己用过了词,她赶紧解释,“就是找个有趣的地方,然后就我们两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闻言,晏鸿煊眸光忽亮,“想如何都行?”
楚雨凉点头,“是啊,就我们俩怎么玩都行。”
晏鸿煊突然收紧手臂,“既然如此,不如就在府中,你若嫌下人麻烦,打发了他们就是。”
“……”楚雨凉怔愣,好半响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顿时,忍不住抚额。果然,他们还需要培养默契,这思想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想的是去外面放松放松,顺便过二人世界培养感情,这混蛋想的是却是房里那些事。
底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咬了咬唇,她决定换种说法,“王爷,我想去外面玩,比如找个温泉泡泡澡啊,或者去丛林探个险啊,要不就背上弓箭去打打猎射射鸟啊什么的,成天在府里关着有什么意思?”怕他不同意似的,她圈上他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吐气,“王爷,有些事不是只能在府里做的,去外面说不定更刺激哦。”末了,她挑高眼角,抛了个风情的媚眼。
晏鸿煊身子微微有些绷硬,不是因为她那略带滑稽的眼神,而是她那句‘外面更刺激’,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很多场面,这一想,让他圈在楚雨凉腰间的手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炙热的眸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敛回思绪,他果断的点头,“好,就带你出去。”
看着他深眸中那丝邪恶的光泽,楚雨凉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她要不要提醒这禽兽别想多了?
难得他点头答应她的要求,最后楚雨凉还是决定不泼他凉水,继续和他聊别的话题,“王爷,你箭术如何?靶子准头高不?”想到去郊外,她最想做的事肯定就是打猎,只听过没玩过,期待值肯定就高。
晏鸿煊垂眸想了想,才轻道,“本王箭术不佳,百步之外最多能一箭三雕。”
“。?!”楚雨凉一头黑线,这叫箭术不佳?抬起头,她直勾勾的在他俊脸上打量,就跟看怪物似的看他,“王爷,咱好好说话,实事求是,别吹牛行不?”
晏鸿煊闻言,俊脸微沉,“本王有吗?”
楚雨凉歪嘴,无言以对。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吹嘘以示自己强大,这男人估计也是这样。
两个人一路上闲聊着,倒也过得很快。
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
这一段路是要用脚走的,当被晏鸿煊抱下马车站在地上时,楚雨凉那双脚就忍不住打颤,这就是纵欲的结果。
只是还未等她迈脚,突然身子一轻,下一刻她已经坐在了晏鸿煊臂弯里。
“这样好吗?会不会被人说闲话?”楚雨凉不放心的问道。
晏鸿煊朝她淡淡勾唇,笑而不语。只是迈开脚步的他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脸上浅浅的温笑散去,迷人的五官突然变得冷硬起来,就连侧脸的轮廓都显出了几分冷感,哪怕朝阳露出了头,那温暖的光晕丝毫也没改变他浑身冷清的气息。
这是楚雨凉第二次和他一起入宫,上一次,是王氏告御状,她装成重伤被抬到皇上面前。这一次,她是以贤王妃的身份进宫,说简单点,就是去给皇帝公公磕头请安的。
看着自己一身华服,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脑后的发髻,说实话,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妇人打扮,出来之后,她看着铜镜里那个端庄贵气的女子,总觉得不像是她,一身规规矩矩的装束,把她身上洒脱的气质都搞没了。
他们先去了晏傅天的寝宫,看到夫妻俩并肩出现,晏傅天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神态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冷肃。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媳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妻俩跪在晏傅天脚下规规矩矩的行礼,许是有晏鸿煊在身边,楚雨凉也表现的落落大方,没出丝毫差错。
“平身。”晏傅天抬了抬手。
“谢父皇。”
“谢父皇。”
夫妻俩双双起身。
“贤王。”晏傅天突然唤道。
“儿臣在。”晏鸿煊拱手回道。
“听说昨日有人扰乱喜堂,可有此事?”晏傅天严肃的问道,那样子似乎很在意儿子的婚事。
“回父皇,的确是有人扰乱喜堂,不过儿臣查了,仅是一场误会,有人将别家新娘错送到儿臣府中。”晏鸿煊垂眸回道。
“嗯。”晏傅天点了点,似松了一口气,“既是误会朕就放心了。”
“谢父皇关心。”
问完儿子,晏傅天又看向楚雨凉,同样,神色严肃。
“贤王妃可是没睡好?为何如此憔悴?”
楚雨凉微微一愣,低头皱眉暗骂,神经病,谁洞房之夜能睡好的?说得好像他没娶过女人似的。
不过不满归不满,楚雨凉也没造次,而且还很恭敬的回道,“回父皇,是儿媳自己没照顾好自己,有失庄重的地方还请父皇恕罪。”
“嗯。”晏傅天抬了抬手,“想必你们昨日也辛苦了,若无事就退下吧。”
“是,父皇。”楚雨凉蹲膝应道。
“父皇,儿臣告退。”晏鸿煊也随即躬身行礼。
走出晏傅天寝宫的时候,楚雨凉抬头望了望天,并狠狠吸了一口气。
若说上一次她只是怀疑,那这一次她能很肯定的说——皇上不待见他们!
表面上看皇上就个严父,偶尔话中带着一丝关心,可在她看来,那些关心一点都不到位,只是比演戏要逼真一些,一点都不深入人心。
而且每一次都好像恨不得他们赶紧离开,就似他们俩很脏,污了他的眼一般。
“王爷。”扭头,她看向身侧的男人。
“嗯?”晏鸿煊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你不会是你父皇从垃圾里捡来的吧?”她脱口而出,似打趣,同时也想从他嘴里找到答案。
“呵。”晏鸿煊不怒反笑,只不过那笑容配着清冷的眸光,有一种自嘲的味道,“本王倒希望自己是他捡来的。”
“。”楚雨凉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
这对父子她也看不懂,但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感情。
表面上看皇上是个严父,可带着虚假的情意,表面上看晏鸿煊态度恭敬,可迎合的态度充满了冷漠,这是她最为看不懂的一对父子了。
“我们还要去太后那边吗?”楚雨凉纠结的问道。她都有些后悔走这一趟了,这些人如此不待见他们,他们还主动跑去看人家的冷脸,这感觉怎么想怎么不爽。
“不想去吗?”晏鸿煊牵起她的手,不答反问。
“唉!”楚雨凉叹了一口气,“来都来了,还是去吧。”
寿安宫,华太后的寝宫
本以为去给太后请安会像晏傅天那样,恭敬的前去,草草的被打发,可没想到他们见到华太后的时候看到昭王也在华太后寝宫中。
夫妻俩依旧恭敬的跪着给华太后行礼。
华太后端坐在凤銮上,庄严而又不失慈祥,端庄而又不失贵气,哪怕上了一些岁数,也依然仪态万千。只不过面带慈笑的华太后并没有及时让夫妻俩起身——
“早就听闻贤王妃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姿色怡人,也难怪贤王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华太后笑说完,不等夫妻俩回话就看向了身侧的昭王,“翔儿,你看你贤王和贤王妃可配?”
她言语温和,且带着随意的笑,听起来就似开玩笑般,可在楚雨凉听来,她话中的味道是又长又深。
而晏秋翔则是一脸微笑的对华太后回道,“皇祖母,依孙儿所见,三弟和三弟妹还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是吗?”华太后笑着拖长了尾音,随即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夫妻俩,状似认真的打量一番,然后点头,“哀家也觉得他们甚是般配。”
祖孙俩慢条斯理的对完话,华太后似乎才发现两人还跪着,于是抬了抬手,“快起来,都别跪着了。”
“谢皇祖母。”晏鸿煊面无表情的起身。
“谢皇祖母。”楚雨凉一样面无表情的起身。
“贤王妃,你这气色怎的如此差?”华太后突然惊讶的问道。
“回皇祖母,雨凉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气色不佳,有失庄重之处还请太后恕罪。”在晏傅天面前的话楚雨凉又拿出来说了一次。
“身子不适?那可有请大夫看过?”华太后关切的问道。
“谢皇祖母关心,雨凉并无大碍,大夫只说需好生调养身子。”低着头,楚雨凉从容的回道。可在心里,鬼火都要起了。她现在这副样子,只要眼睛没瞎的,都应该看得出来她是没睡好觉,她真不知道华太后扯这么有什么意思。
她暗暗的朝晏鸿煊瞥了一眼,见他面色沉沉的,尽管看不出什么,但她感觉得到他心情一样不美好。
“皇祖母。”晏秋翔突然朝华太后说道,“我看三弟妹的气色的确不太好,要不把宫里的御医叫来给三弟妹看看?”
“嗯。哀家也是这般想的。”华太后点头,朝楚雨凉道,“雨凉,如今你贵为贤王妃,这身子金贵着,可马虎不得。你看你们二王兄多为你考虑,比哀家都想得周到。”
楚雨凉愣然,看着祖孙俩随意的谈话,很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明明想呕,可却吐不出来。
还不等她开口,一旁的晏鸿煊就主动替她接了话,“如此,鸿煊替凉儿谢过皇祖母和二王兄。”
华太后笑得格外慈祥,“贤王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
就这样,华太后还真宣了一名御医前来,并让身边的老嬷嬷带楚雨凉去了偏殿,然后让御医给把了脉。
楚雨凉从头到尾都没吱声,太后的‘热情’和‘好意’不仅让她拒绝不了,就连晏鸿煊也暗中给她使眼色,让她稍安。
御医给她把完脉后也没告诉她身体情况到底如何,而是回了正殿。
“史御医,贤王妃身子如何?”见他们返回,华太后略带紧张的问道。
“回太后,据微臣所诊,贤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御医躬身回道,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直说无妨。”
“太后,贤王妃身子看似无恙,但脾胃偏寒,因寒由内生以至于经络凝滞、气血紊乱,日后恐怕……恐怕……”
听着两人的对话,再看那叫史御医紧张不安的神色,就连楚雨凉都忍不住紧张起来,难道她有很严重的大病?
史御医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结结巴巴之后,才低头说道,“若贤王妃不用心调养身子,只怕日后难有子嗣。”
闻言,太后睁大了眼,“如此严重?”
楚雨凉长大着嘴,“……?!”她、她怀不上孩子?
而一旁的晏鸿煊脸色瞬间布满了寒气,俊脸绷得又冷又硬。
这时,晏秋翔出声,严肃的看着御医,“史御医,你说得可真?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为贤王妃诊断清楚,万万马虎不得。”
史御医赶紧拱手,“回太后、昭王、贤王、贤王妃,事关皇族子嗣,微臣不敢胡言乱语。”
华太后原本慈祥的目光突然严厉起来,“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何?还不赶紧想办法给贤王妃医治!”
史御医应道,“是是,太后,微臣这就下去给贤王妃抓药。”
看着御医匆匆离去,楚雨凉还愣在原地没法回神。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体挺好,能吃能跑的,也极少生病,这突然一下子被告知没法怀孕,这感觉就像晴空万里突然来了一团乌云,然后一道惊雷从乌云中劈下,把她劈得神志分裂。
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这种消息,有几个能接受的?
直到随晏鸿煊离开寿安宫,回到马车上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用手捂起了脸。
这悲催的穿越,受尽各种心酸苦辣就不说了,现在还得了不孕症,此刻,她是真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了结了!
她上辈子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干嘛要这样子对她?
就算要玩她,也该给她找具好点的身体,再这么下去,她真没勇气再活下去了,甚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更惊棘的事发生。
“有何好哭的?”某个男人训斥的声音突然传来。
楚雨凉还没抬头就被他抱到了腿上,双手被他抓开,触目可见的是他含怒的俊脸。
“我怎么不哭啊?”她含着泪忍不住低吼,“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悲催,我来这里就跟专门来受苦似的,就没一件顺心顺意的事!”
“来这里?”晏鸿煊锁紧了浓眉,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你来自何处?”
许是太过激动,楚雨凉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我来自哪不要你管!”
“楚雨凉!”晏鸿煊突然抓紧了她肩臂,怒目瞪着她,“你给本王好好说清楚,到底你是谁?”这女人,他早就怀疑她了!
“……?!”闻言,楚雨凉一瞬间愣住。
“怎么?还想装傻?”晏鸿煊冷哼道,“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拿你没辙?”
楚雨凉咬紧牙,没反驳也没承认,只是动手推了推他,“我现在不想谈这些话题,我难受,你让我静静。”
晏鸿煊抬手捏住她下巴,微微一抬,冷声训道,“有何难受的?本王都不在意,你着何急?”
楚雨凉瞪眼,“敢情不是你生孩子?”
闻言,晏鸿煊突然将她抱紧,伏在她肩窝里闷笑,“虽然不是本王生孩子,可是你要生的是本王的子嗣。”
楚雨凉,“……”
晏鸿煊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道,“御医说的虽然不假,但也没那么严重,你身子如何我心中有数,你安心就是。”
楚雨凉抬起头红着眼眶看他,“我书读得少,你可别骗我!”
晏鸿煊没好气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书是读得少,可你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
楚雨凉心虚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座榻上那几贴御医为她开的调理身子的药包,她赶紧转移话题,“王爷,你说我吃那个能好吗?”
晏鸿煊随着她目光看去,俊脸瞬间沉冷起来,“这些药服用不得。”
“嗯?难道这药有问题?”
“嗯。”晏鸿煊点了点头,“服用这些药,只怕以后真的无法受孕。”
闻言,楚雨凉脸都青了。
她赶紧伸手将那几包药拿到手中,并拆开了其中一包,顿时一股药气袭来,让她顷刻间犯呕。捂着鼻子,她朝晏鸿煊问道,“这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冷冽的眸光看了一眼就将拆开的药包重新包好,然后扔到了脚下,“这贴药中含了不少避子汤,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用过之后对身子都有损伤。”
楚雨凉大骇,“太后和那个叫史御医是串通好的对不对?”
晏鸿煊点了点头。
楚雨凉咬牙,一时间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这什么奶奶?尼玛,还是人吗?
想到什么,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呵呵……”纯粹是被气笑的。见晏鸿煊冷脸瞪着她,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还以为我遇到的家人都是狠角色呢,没想到你家的人更狠。咱们能同病相怜也是一种缘分啊。”
晏鸿煊嘴角狠狠一抽,看着她洒脱的一笑,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这女人,性子转得是不是太快了?
收紧手臂,他在她面颊落下一吻,调侃的问道,“怎么,不难受了?”
楚雨凉撇嘴,“你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晏鸿煊轻笑,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和疲惫,他将她脑袋揽到胸口,在她耳边轻道,“一晚未眠,我抱着你,你好好睡上一觉。”
楚雨凉‘嗯’了一声,软绵绵的窝在他怀中,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是真困了。
有些事想来是很让人气愤,可遇上了又怎么办?
他们才新婚,好不容易才有了种甜蜜的感觉,实在不应该为那些人生气。
昭王是华太后的爱孙,其心思阴险卑鄙,那华太后会是个好人?瞧他们祖孙俩一唱一和的样子,那就是一丘之貉。
她原本以为王氏已经算得上无情了,可这华太后似乎更加没有人性,居然联合御医给他们夫妻俩下药,这分明就是要他们断子绝孙,如此阴毒的行为,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也幸得晏鸿煊懂这些,若是换做普通人,只怕还当真以为他们是好心好意。
这一对阴险的祖孙,她不会就此放过的。
闻着她浅缓平稳的呼吸,晏鸿煊小心翼翼的挪了挪她身子,试图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指腹划过她秀美安静的脸颊,他眸光由温柔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还是不愿提她自己的事……说不失望是假的。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开口?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子嗣……他们早晚会有的。
许是太困的缘故,楚雨凉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晏鸿煊抱着她下马车她都没醒。
一直到天黑,她才转醒,可因为身上难受,岳嬷嬷把吃食送到房里她也没下床。
“岳嬷嬷,王爷人呢?”醒来没看到那个身影,楚雨凉下意识的问道。
“回王妃,王爷有事出去了。他让奴婢给您说一声,让您先用膳,不必等他回来。”岳嬷嬷一边摆着食物,一边回道。
“哦。”楚雨凉也没多想。
让岳嬷嬷把桌子移到床边,她也没在意什么形象,呼啦呼啦的就往嘴里塞。实在是饿惨了!
她是真不知道结个婚会这么累人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呢,结果累得就跟狗一样爬都不爬了。
填饱了肚子,岳嬷嬷一边同丫鬟收拾桌子,一边朝她问道,“王妃,您要起吗?要是起的话,奴婢这就让人给您打水去。”
楚雨凉摆了摆手,往床上一躺,边揉着肚子边摇头,“不了,我还是继续睡吧。”
岳嬷嬷也没说什么,同丫鬟一起出了房门。
躺在床上,看着空空的房间,楚雨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都天黑了,那男人去哪了?
他平日里清闲得不得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白天做而要在晚上做?
不会是背着她偷人去了吧?
想到这,楚雨凉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就昨晚他那些表现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估计昨晚之前还是个处,还偷人呢?
就算他真敢,她也非剪了他不可!
……
楚雨凉这一等,等到深夜都没等到晏鸿煊回府,但却把楚云洲给等来了——
得知他来,楚雨凉也不好赖在床上,赶紧爬起来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厅堂。
“凉儿,王爷可在府中?”楚云洲见面就急声问道。
“爹,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急着找他做什么?”楚雨凉不答反问。
“昭王府出事了!”
“……?!”楚雨凉瞪大眼。
“爹也是刚从宫里回来,有些事想找王爷当面问问。”楚云洲神色很严肃。
“昭王府出什么事了?”楚雨凉好奇的问道。
闻言,楚云洲瞪她,“你还跟我装傻?”
楚雨凉摊手,一脸无辜,“爹,我跟你装什么傻?你一会说昭王府出事了,一会又要找王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昭王府被你那些暗器给毁了!”楚云洲厉声道。
“……?!”楚雨凉瞬间一怔。
看着女儿震惊的样子,楚云洲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难道不是你指使王爷去做的?”
“……”楚雨凉抓着头,这下才是真正装起傻来。
晏鸿煊那混蛋,怎么不跟她说一声?这种事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做呢,太危险了!
好歹也该把她带上,要玩刺激怎么能少了她啊!
“凉儿!”楚云洲有些火大,“到底是如何回事?”
楚雨凉眨着眼,一脸无辜,继续摊手,“爹,我不知情啊!”
楚云洲背着手,在她面前来回走动。
楚雨凉随着他的步伐,脑袋一扭一扭的,“我说爹,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大晚上不睡觉你不嫌累的?我明早就要回府看你,你用不着这么心急来见我吧?”
楚云洲闻言,猛的停下脚步朝她一瞪,“你装,你继续给为父装到底!”
楚雨凉想笑,“我装什么了?你要不来告诉我昭王府出事了,我压根就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走上前抱住楚云洲的手臂,小声的问道,“爹,你不是说你刚从宫里回来吗?是不是动静太大连皇上都知道了?我那皇帝公公怎么说的?”
楚云洲抿了抿唇,沉着脸道,“此事非同小可,昭王府被毁,皇上没查出缘由,倒是有大臣分析,说是上天降旨,预示我大晏国有难,此乃大凶之兆!”
“噗!”楚雨凉忍不住喷笑。尼玛,这哪家的大臣,不去当天师真是太可惜了!
看着楚云洲黑脸的样子,她很是不解,“我说爹,这事压根跟你没关系,你急什么啊?”
楚云洲怒,“为父怎么能不急?如此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四方诸国还不得借势攻打我大晏国?为父好不容易平定四方,你们现在搞出这事,简直就是给我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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