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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君庄时,祖父不是被师公医治好了吗?而且祖父还同他说过话。为何祖父会出现在这里,且有如同死人般一动不动?
“嘘……”晏振傲用食指在嘴上比了比,示意他冷静。其实他并不关心下面的死活问题,注意力大都集中在龙床上。
“宝儿,你看……”心惊胆颤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蛇娃动了动嘴型。
特别是蛇娃,要不是晏振傲及时拉住他,他早就在大宫女被杀之时跌下去了。
房梁上,看着下方的屠杀场面,两个小屁孩几乎傻了眼。本来晏振傲是打算过来看一看‘晏傅天’的,就想知道这个祖父在此做何。可哪知道居然让他们碰上如此血腥骇人的一幕……
对了!听说向旭世子的兵马已经入了城……看来他可以离开了!
现在该如何办?
晏子斌若是知道他睡了宇文娴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如今五公主知道了,他要如何解释?
这个太皇太后是生是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揪心的是他和宇文娴清的事!
此刻寝宫里的热闹,那真是龚明没想到的。若是有人此刻仔细看他一眼,定能发现他假面上渗出的细汗。
这老东西不是心狠手辣么?她今日就要告诉她,她晏欣彤一样能心狠手辣!
看着寿安宫的人各个躺在地上,鲜血染满了一地,她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带着一丝阴沉的冷笑。这老东西,早就应该将她除掉了!今日她不死,以后她还会想办法对付他们!
自那次在天牢里被群蛇咬伤后,她就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察觉到她在颤抖,晏欣彤这才想起她的病还未痊愈,于是赶紧将她抱住,不让她看那血腥的一幕。
而望着不远处屠杀的场面,宇文娴清紧紧的抓着晏欣彤的手,整个身子不停的哆嗦起来。
一时间,尖叫声不断的从寿安宫的宫人嘴里传来,带着恐慌、带着无助、带着痛苦,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
“啊——”
“啊——”
“杀人啦——有人要杀哀家——唔——”呼喊的声音还未落下,她就感觉身后传来火辣辣的痛意,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
眼看性命不保,她哪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等死,在大宫女尖声倒下之后,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想往外逃。
这些侍卫、这死去的丫鬟,还有地上那摊涌出来的鲜血,无不让她心惊胆颤。
这一幕真的来得很突然,几乎是寿安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宫人的无辜,此刻在华太后心中无关重要,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五公主居然敢对她下此毒手。
“啊——”立马就有宫人尖叫起来。特别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欲往外跑的大宫女,刚转身后背就被一名侍卫举刀砍了下去。
“是。”重侍卫得令,纷纷拔出了腰间佩刀。
晏欣彤冷冷的嗤笑,“没错,我就是要杀你灭口!”语毕,她朝侍卫下令,“将寿安宫所有人抓住,一个都别放过!”
华太后脸上的皱褶都被气出来了,睁大的双眼既惊又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想杀哀家灭口?!”
晏欣彤勾唇,美艳绝伦的脸上那笑容像是蘸了毒汁般让人背脊发函,面对愤怒中的华太后,她一字一句无情的道,“没错,我今日就是要取你性命!”
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宫人被众多侍卫包围,华太后气得哆嗦的抬起手,怒指着晏欣彤,“五公主,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可是想连哀家都想杀害?”
凭着一条亵裤她就能对他们恶语想向,若是放她离开,那岂不是由着她一张嘴在外面胡说生事?龚明假扮父皇的事不能泄露,母后同龚明之间的事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知道者……一律杀之!
为了母后的清誉,这老东西必须除掉!
晏欣彤美艳的脸上露出狠毒的笑,“皇祖母,本来呢我们都不想对付你的,毕竟你也这般岁数了。可现在呢,我们不得不改变主意。今日除非你咬舌自尽,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华太后回头一看,怒不可遏,“你们想做何?”
很快,一群侍卫走进寝宫。
就在这时,晏欣彤突然跑了回来,并将宇文娴清拉到了龙床边,然后扬着下巴对外面喝道,“都给本宫近来!”
宇文娴清白皙的脸都变得铁青起来,手指掐进了掌心之中,愤怒而又憎恨的瞪着华太后。
面对她的声讨,华太后露出冷笑,“良心?你同哀家讲良心?宇文娴清,哀家就算没良心,你也比哀家好不了多少!”
偏偏中她这一招的人百口莫辩,沁妃如此,她也是如此。如今太上皇就睡在那里,要她如何向人证明她受过太皇上宠幸?
她这一招早年在沁妃身上就用过了,当年她就是如此诬陷沁妃和向锦豪有染的,让自己儿子勃然大怒并将沁妃软禁在寝宫之中,然后找她和贤妃合谋,放了那一把大火……如今她又使出这一招卑鄙的手段,可想而知,这老东西心肠是有多狠。
事关自己的清白,此事她一定会追究到底的!这老东西安分了几年,原来都是假象,如今原形毕露了吧?她可真是好心计,居然在这种事上桶她一刀,而且这一刀还特别的狠!
“母后,平心而论,臣妾对你也算大度,看在你年迈的份上,你早些年对臣妾所做的事臣妾都既往不咎。可臣妾没想到,你竟如此污蔑臣妾,母后,你良心可安?”宇文娴清冷声质问起来。
可宇文娴清除了脸色不好、对眼前的华太后充满厌恶外,倒也没露出一点心虚之色。
所以众人才对宇文娴清此刻的言语神情倍感兴趣。
大家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把龙床上假扮晏傅天的龚明给遗忘了。这几年,他假扮晕厥中的晏傅天很是成功,宫里的人都知道太皇上晕睡多年,几乎同活死人一样。这样的人又何好争议的?
寝宫里,众人将目光落在宇文娴清身上,有的暗藏讥讽、有的神色复杂、有的只是图看热闹。反正此刻寝宫里的人心思都不平静。
晏欣彤没说话,只是突然推开挡路的宫人飞跑了出去。
“怎么?五公主还想替你母后辩解?”华太后转过头,一双凌厉的眼睛在凤袍衬托下更显威严。此刻她们已经翻了脸,她没有必要再讨好这对母女的必要,自然不会对她们和颜悦色。
“站住!”见她要走,晏欣彤突然喝道。
语毕,她愤袖转身,似乎不愿意再与这对母女多言一句。不管她宇文娴清如何狡辩,她都不会相信儿子能与她同房欢好。
华太后眯着眼,凌厉的眸光从她脸上转移到宇文娴清身上,“你乃当今太后,做出如此有辱我皇室声威之事,今日就算哀家饶了你,我大晏国臣民也不会饶了你。宇文娴清,你不守妇德、。淫。乱后宫,哀家一定要昭告天下,让世人看看当今的太后是何等的让人不齿!”
晏欣彤怒得睁大美目,“闭嘴!”
看着孙女对自己恶语威胁,华太后脸色很是难看,但嘴角上却带着冷笑,“怎么,哀家训得不对?你是替你母后恼羞成怒了?”
差错已经出了,谁都挽回不了。可眼下,一个让他们憎恨多年的老太婆却指着母后辱骂,这是她如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母后再不对,那也是她的母后,试问,天下有几个为人子女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被人唾骂侮辱?
母后肯定是不知情的,她要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这其中的差错她和皇兄都有责任,是他们没有事先将请人假扮父皇的事说给母后听,是他们考虑不周才让母后信以为睡在这里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她承认,发生这样的事真的让人震惊。如果对方真是父皇还好,他们本就是夫妻,要如何恩爱都无所谓。可……那个男人不是他们的父皇!
“够了!”晏欣彤突然低吼起来。目光含着恨、阴沉的瞪向华太后,“收起你的辱骂,我们母后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教训!别以为你是长辈我们就拿你没撤,如果你再敢口出恶言,我晏欣彤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尽管她不理睬自己,可华太后并没有打断放过她,指着她继续怒骂,“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败坏妇德、做出如此有辱我皇族威严之事,证据都摆在你眼前了,你还想抵赖?宇文娴清,哀家真没想到你是如此。淫。荡的女人,哀家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将你选入宫中侍君?你不但有负哀家重托、且还背着人同野男人苟合,你真是枉为人妻、枉为人母、枉为我大晏国皇族一国之母!”
她的话晏欣彤当然信!如何能不信?龙床上正躺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们的父皇,更不是晕迷不醒的人,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宇文娴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于是拉着她继续解释,“彤儿,母后说的句句属实,母后只同你们父皇恩爱过……母后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们父皇……虽然、虽然他现在晕迷……可是、可是他还是有知觉的……”
她可知道这龙床上的男人并非他们的父皇?!那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天!
什么?母后替身衣物上的东西是‘父皇’的?
华太后是不信她的解释,而晏欣彤却是因为她的解释震惊得傻了,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又震又痛。那张美艳高贵的脸仿若刷了漆了墨汁般,黑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宇文娴清,你说谎!”华太后突然厉声喝道,并抬手指向龙床,“你睁大眼看看,你丈夫现在这般摸样,除了有口气在简直同四人无异,他如何能宠幸你?”
宇文娴清急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父皇的!”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面子了。如果不解释清楚,这后果真的没法想象。
晏欣彤皱着柳眉眸光复杂的望着她,并将亵裤上那块显眼的斑印摊向她,“母后,那这些……”
看着女儿突变的神色,宇文娴清只当她是误会、信了华太后的话,于是赶紧对她解释道,“彤儿,你别听她污蔑之言,母后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父皇的事。”
母后的亵裤上怎会有男人的东西?
这……这……这怎么会?
晏欣彤听她话音一落,快速的弯下腰将衣篮的衣物拿了一件在手中,放在面上的正是宇文娴清的亵裤。她眼力还算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亵裤上干涸的斑印。这一发现,让她都瞬间怔愣傻眼了。
华太后冷脸恨道,指着衣篮里的衣物朝宇文娴清逼问起来,“宇文娴清,这些衣物上有你和男人通奸的罪证。其他人或许不懂,但身为人妇,你不会不懂吧?”
只不过还不等她先开口,晏欣彤就先怒了,“皇祖母,你居然敢口出污言侮辱我母后?”
闻言,宇文娴清脸色瞬间白了。不是因为眼前的婆婆指骂自己,而是她出口的诬陷。
华太后冷哼,这几年维持的和蔼形象全然不见,心里隐忍的恨意在这一刻喷发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地上的衣篮就朝宇文娴清怒骂道,“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趁我儿晕迷之时,你居然同其他男人。淫。乱宫闱,宇文娴清,你还要脸不?”
看着那衣篮,晏欣彤更加不解,“这不是父皇母后换下的脏衣裳么?皇祖母这是何意?”
华太后眯着眼,凌厉的目光将母女俩瞪了一遍,随即朝身后的大宫女示意,宫女赶紧将手中装衣物的篮子摆到母女俩的身前。
看着她神色不对,晏欣彤最先问道,“皇祖母,您这是做何?”
寝宫里,宇文娴清和晏欣彤正准备回偏殿,谁知华太后去而复返,且还带着一众宫人直闯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