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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还了那一次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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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听雪没有说话,只是轻扯了一下嘴角,似是弯出了一道蔑然的弧,精致漂亮的眉眼之间,神色凉薄的不带一分感情。

    看着这样的顾听雪,顾绮罗神色一顿,眼中怒火更甚。

    她最讨厌顾听雪,没有之一。

    父亲第一次将顾听雪带回顾家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顾听雪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她。

    “顾绮罗,你觉得我在笑什么?”顾听雪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流冰一般的浅薄,贯来没有情绪但是在此刻却带了两分嘲讽。

    抬眸看了顾绮罗一眼,端起手中已经凉透了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你觉得你娘和你爹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来挑拨么?”

    “若不是你这个私生女,我爹娘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顾绮罗狠狠地瞪着顾听雪。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因为顾听雪,她娘怎么会对爹发脾气,这一年多府中怎么会这样吵吵闹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

    顾听雪轻嗤了一声,看向顾绮罗时的眼神似有一抹怜悯之色,意味不明地冷笑道:“是,我是私生女,但是你别忘了没有你父亲,也没有我这个私生女!”

    “那也是你那个母亲不知礼义廉耻勾……”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听雪清冷的眸微微眯了一下,杯中还剩下的茶水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水泽凉透,而现在又是初春,泼在脸上还是有些冷的,顾绮罗被惊地一声尖叫,“顾听雪,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说话尖声大喊的时候,茶水已经打湿了墨发又汇成股顺着面颊流下。

    顾听雪冷冷地看着顾绮罗,声音也是一片冷寒,“顾绮罗,我警告过你,不要说我母亲的不是。”

    双眸之间,没有一丝温度。

    顾绮罗被看地心中一阵发寒,再加上冰凉的茶水,不由打了个寒噤。

    还没待她说话,清冷漠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有时间在这里找麻烦不如花点时间打探清楚你父母这次到底是为何吵架!”

    末了,讥诮地扬了一下唇,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说不定,你盼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妹妹终于有着落了。”

    听着顾听雪的话,顾绮罗神色来回变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听雪只是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盯着顾听雪看了半晌,顾绮罗神色才忽然一顿,瞬间明悟,眯成一条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却依旧梗着脖子没好气地对顾听雪道:“哼,谁让你自己不告诉我,这次的打是……是你自找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绮罗狠狠地瞪了顾听雪一眼,才转身离开。

    直到院子里面的人都走了之后,被拦在外面的白术还哭着走了进来,看见面颊高肿上面还有明显的五指手印,白术哭地更厉害了,“小姐,绮罗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没事。”顾听雪淡淡地掷出了两个字。

    “小姐,我帮你上药吧!”说完之后,白术走到房间从简陋的床底下取出了一个医药箱,红着眼睛走到了顾听雪身边,“小姐,太子殿下不是给你了两位隐卫,你为什么不用?”

    顾听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顾听雪红肿的半边脸,白术眼泪就像是掉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便上药便抽抽搭搭地道:“小姐,绮罗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虽然一直和你不对盘但是也从来没有动过手!小姐你也是,就坐在这里让她打么?!”

    话语说到了最后,有一抹心疼的埋怨。

    “算是还了那一次的恩情吧!”毕竟,初来顾府之时,顾绮罗虽然不喜欢我却也没有太过为难,甚至有一次她被罚跪在祠堂还是她送去了食物。

    白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待上过药之后,顾听雪看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你将这些处理一下吧!”

    然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陈设亦是极其简陋。

    一张干净的木床,一个破旧的衣柜,一把椅子,一个陈旧的梳妆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顾一。”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沉默了片刻之后,顾听雪才冷冷地开口。

    下一瞬,一道暗色的身影从窗户而入,落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顾听雪面上的伤,紧抿了抿唇,神色都绷紧了几分,“顾小姐,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与顾二出手?!”

    “没必要。”

    “可是你……”

    “不过是一个巴掌罢了!”顾听雪说的云淡风轻,眉眼之间的清冷之色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

    顾一抿了抿唇,然后垂下眸子问道:“那顾小姐可是有事吩咐?”他和顾二在顾小姐身边留了一年,自然是知道这位的性子。

    虽然顾夫人对她不好,甚至视她为眼中钉,可是,在顾府这么久倒也没怎么吃亏,就是日子相较上京其他世家小姐而言清苦了一些。

    如今日这般结结实实的挨打,倒是第一次。

    “……我要见南宫冽。”顾听雪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顾小姐,皇后娘娘有事与太子相商,太子不久前进宫了。”说完之后,顾一看了一眼对方依旧清冷到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迟疑了一下,才又继续开口,“应当是为了昨日宴会一事。”

    顾听雪没有说话,只是凝眉沉思。

    “顾小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太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么?”见雪衣少女对此毫不在意,顾一忍不住开口。

    这位顾小姐性子太冷了,难以亲近,遵从殿下之意在顾小姐身边这么久,除了偶尔让他和顾二传信,真正让他们出手的地方一只手都凑不全,永远都是清冷淡漠的样子,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出现除了清冷之外的情绪。

    清冷地都不像是一个人该有的情绪。

    尤其是,殿下对她这么好,还半分不领情。

    “知道。”顿了一下之后,再次开口,“所以我要见他。”

    闻言,顾一眼中浮现了一抹笑,以为顾听雪是被自家殿下感动了,欣然答应。

    看着顾一消失的身影,顾听雪如净雪一般清冷的眸子,骤然沉了几分。

    此时,皇宫。

    凤延宫。

    安娴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坚毅的南宫冽,雍容华贵的面色沉了几分,“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声音很低,几乎是压着音从唇缝之间挤出来一般。

    “母后,儿臣想娶连兮。”南宫冽看着安娴静,一字一句地开口。

    “不可能。”安娴静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母后,要举办百花宴之人是您,要邀请连兮的人也是您,既然您邀请了她,自然是将她纳入了太子妃的候选名单中,既然如此,为何不可能?”对此,南宫冽也没有丝毫退步。

    “我和苏沐的关系你不是不清楚,我绝对不可能让她的女儿嫁给你,别说是太子妃,就是侧妃,侍妾都绝无可能。”到底是位居中宫这么多年,安娴静说话的时候,还是极具气势。

    “连兮是连王府唯一的女儿,若是嫁入太子府,只能是太子妃。”南宫冽的语气亦是肯定。

    安娴静盯着南宫冽看了半晌之后,才沉着声音缓缓开口,“你与连兮不过昨天宴会之上一面之缘,彼此性情全然不知,你到底看上了她那一点?”

    “有些人,只一眼即可。”南宫冽对上安娴静的目光,话语极其认真。

    他在第一次见到听雪的时候,就喜欢她。

    大概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认真,安娴静眸色深沉地蹙了一下眉。

    她还没有说话,南宫冽的嗓音再次传来,“而且,母后您应该知道,父皇对连王府有多器重,若是娶了连兮为妃,太子府便和连王府挂上了姻亲关系,而连王府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嫁的女儿,届时皇位之争自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是太子,那个位置以后本来也就是你的。”安娴静坐在首座的位置上,眉目之间自带威严。

    南宫冽看着安娴静,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母后,是这样么?”

    “太子之位,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人可撼动么?”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轻飘飘地开口,“其他的皇子就真的没有威胁么?”

    “你是嫡出,身后有安家帮衬,而且陛下重用书锦,以后他也会辅佐你的。”安娴静缓缓开口。

    “母后,我身后有安家是不错,可是,大皇兄的母妃是北越公主,四弟背后是玉家,六弟的母妃是凝贵妃外祖是东方老将军,七弟不过九岁就随军出征,征战沙场,杀伐果断,文韬武略样样齐全,便是父皇也对他夸赞有加,母后,我的这些兄弟,有几个是简单的,没有野心?”南宫冽嗓音沉静地开口。

    安娴静的面色也有些微沉,“这些母妃自然是清楚,所以才想让你娶楼宁绘。”

    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认真地看向了南宫冽,“楼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娶了她,楼延自然是全心全意帮你,到时候一个安家,一个丞相府,再加上你是嫡出,还有其他人能赢过你么?”

    “可是我不喜欢楼宁绘。”南宫冽面无表情地道。

    “那上京那么多女子你不喜欢,为何偏偏要是连兮?”安娴静也是冷着脸道。

    “母后现在这么说,不过就是因为儿臣喜欢的人是连兮,若是其他人,定然又是另一番说辞了,您不过就是想让儿臣按照你说的做,按照您说的来,按照您的意愿娶楼宁绘才是!”南宫冽的语气并不沉,话语甚至可以说淡的很。

    “只要不是连兮,其他人都好说。”反正不管是谁,她绝对不允许连兮成为她的儿媳妇。

    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母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楼宁绘聪慧端庄,楼延是朝中重臣,娶了她有什么不好?”

    南宫冽倒是没有注意听安娴静后面一句话,在听到前面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松了一口气,在思衬着怎样婉转地说自己要娶听雪。

    “母后,我……”南宫冽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孙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二人行了礼,“皇后娘娘,陛下让您过去一趟。”

    安娴静神色恢复如常,淡然雍容,看了南宫冽一眼,“冽儿,你先回去吧!你父皇找我估计也是为了这事,母后看看你父亲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再看。”

    “是,儿臣告退。”说完之后,南宫冽便退了下去。

    走出凤延宫没多久,迎面走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南宫渊穿了一身镶银边的玄色衣袍,银冠束发,面容冷峻,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佞之气,尤其是那一双带着阴鸷的眸子,与唇边泛起的弧度极为不符。

    “太子皇兄,好久不见啊!”南宫渊对着南宫冽笑了笑,嗓音都夹杂着鸷冷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