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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变化
谢欢微笑:“从前听说过罢了。”
“我记得,你并不姓连?”云琅回忆着连老爷子跟他打电话说的情况,“你姓谢?我还从未听说过,玄门哪个谢家,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却如此见多识广的。”
谢欢淡笑:“我确实不是连家人,不过我外公,云家主应该认识。”
“谁?”
“陈山河。”
云琅闻言,面色怔了一下,旋即眉头舒展开来,“原来是陈老的外孙女,怪不得。陈老如此博学,他的外孙女自然不差的。”
谢欢挑眉,“看样子云家主和我外公很熟?”
“算不上熟,当年只是偶然见过陈老几面,我对他倒是钦佩不已。”云琅语气中带着赞叹,心悦诚服。
谢欢和连擎等人还是头一次看到云琅这么夸奖一个人。
就连提起连老爷子的时候,他语气里更多的也只是敬重,而这次他的语气中,满是赞叹和对陈山河的佩服,和他平时的为人作风来看,全然不同。
谢欢倒很想知道,外公当年和云琅见面的情形是什么样子的。
这么想着,谢欢就问了出声,“不知道云家主是在什么时候遇见我外公的?”
“那是很多年前了。”云琅鉴于陈山河的份上,对谢欢还算客气,“大概十几年前吧,他带着个女婴来了云城,去找一个叫做了无的高僧,我见过他一次,那时候恰好云城出现了千年老鬼,就是陈老助云家解决的。”
“十几年前,女婴?”谢欢一怔,她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她记得外公跟她说的是,一次路过云城,去拜访了当地玄门,也就是云家,并未提起什么女婴的事。
十几年前……
算一下,那女婴的年纪,不是刚好和她十几年前相仿?
“云家主确定是个女婴吗?”谢欢道:“十几年前?那女婴当时多大?”
“是个女婴,十六七年前的事了吧,那女婴当时挺小的,看着才几个月大,不过很乖很安静。”云琅回忆着道:“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看到任何人都不会哭不会喊,一双眼就看着我,实不相瞒,当时我被一个小婴儿看得心里一直发毛,总觉得不舒服,后来陈老还带着女婴去除鬼,看到那千年老鬼,那个女婴也没有哭,相反那老鬼好像很怕她似的,束手束脚,很快就被陈老拿下了,事后我还问过陈老,这女婴是谁的孩子,怎么如此怪异?”
谢欢追问:“那我外公是怎么说的?”
“陈老说,这是上天赐给他的贵人,其余就没说了,然后拜托云家,辗转在云城打听那叫了无的高僧。”云琅道。
谢欢蹙眉:“没有其他的了?”
云琅摇头,“没有,陈老对女婴的身份,好像很忌讳。”
谢欢,“那他们后来找到那个高僧了吗?”
云琅:“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只得到个消息,了无曾在云城外的山道出没过,陈老就抱着女婴追了过去,事后有没有找到,我就无从得知了,在那之后,我再见到陈老,已经是七八年后了。”
谢欢想了一下,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外公确实出了一趟远门,当时她没人照顾,被外公寄养在赵六那,后来外公再回来,偶然间有提起过云家,那也是谢欢第一次听外公提起云家人。
这么看来,这个时间点倒是对上了。
但外公第一次来云城的事,她却不知道,还有那个女婴……按照年龄像极了她。
可为什么外公没和云琅说过,那女婴是他的外孙女,反倒说什么贵人?
谢欢面色微沉,手掌里忽然生出了一丝汗意,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
察觉到谢欢的不适,连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
云琅也察觉出谢欢的沉默,有些不对劲,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谢欢,忽然道:“当时那个女婴,莫不是你吧?可,陈老没说过,那女婴是他的外孙女啊?”
谢欢略笑道:“也有可能不是我,当时我还小,记不得了。”
“不过要说面相,还真有点像你,我记得那女婴面相命格皆是富贵双全,命格贵重异常,甚至连我想仔细探究都会感觉到痛苦,无法勘破。”云琅默了一瞬,“真的像你。”
只有命格过于异常贵重的人,才不能随随便便的算命,一旦想要为他们占卜,都得遭到反噬,这是天道对他们的厚爱。
云琅当时觉得那女婴才几个月大,面相就如此怪异,便想仔细算一算,结果却觉得头痛欲裂,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看着谢欢,倒是与那女婴面相如出一辙。
谢欢淡笑:“是吗?可是我外公不在了,也无法印证那女婴是否是我了。”
云琅一怔,“陈老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谢欢道。
云琅低声念了一句往生咒,才问道:“怎么会这样?几年前我见陈老时,他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呢。”
“一些意外。”谢欢不想详谈。
云琅唏嘘不已,没想到陈山河那么好的本事竟然死了。
谢欢也不想再说话,她现在满脑子疑问,当年那个女婴到底是谁?
外公抱着她要去找高僧,又想做什么?
谢欢觉得此事蹊跷的很,眼前的迷雾仿佛越来越重。
连擎感觉到她的情绪低沉了许多,用力握了握谢欢的手,低声:“暂时不必多虑。”
谢欢朝他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呼了一口气,先把这些放下,集中精力,放在这鬼屋上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傍晚很快降临。
看着外头天色越来越暗,云晨和云峥云嵘的神色,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个都摸出了自己的符纸和法宝,仔细关注着外头和屋里的情况。
就在天色愈见黯淡的时候,屋里的模样,果然有了变化。
原先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破败屋子,慢慢渗出血色,墙上地上,蔓延出一滩滩的血,还有一地的头骨,正对门的墙面上,也堆了一层还未爆炸的酒坛,云晨所站在的门口旁,也出现了一具尸体。
是个男人,大睁着眼,仿佛看到了很是恐惧的画面,哪怕死了,眼神里也透着惊恐,而他的肚子好似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里面的五脏六腑和肠子流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