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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易看着王前的眼睛说道：“那就猜呗，怎么猜啊？”
王前也盯着赵易的眼睛半天才说道：“他们猜这两个企业是污染企业，还可能是严重污染企业，靠江建厂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排污方便。”
赵易抬头想想说道：“那不可能，这块地可是比邻文化景区和高尔夫球场，在旁边建污染企业这不是开玩笑吗？省领导来检查也没法解释啊？”
王前又答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看这块地的位置了，好地早都让咱们占了，剩下的正处在景区跟球场的下游，相互不影响。而且现在有新的排污技术，能打井把污水直接打到地下去。这样，上面排清水，下面再打井，谁能知道啊？这些年，南方早都已经被这些污染企业搞非人类居住了，咱们北方经济差点，但环境好啊，不来这里也就没地方了，而且这两个企业一个是药厂，一个是化工厂，全世界的头号污染企业，哪能逃得了？”
赵易又想了一下说道：“这块烂地根本就用不了，想要土地整理没有上亿也下不来啊？有这钱也够污水处理了吧？”
王前却说道：“兄弟，您是不是忙傻了啊？今天可是张主任带人去跟我谈地的事，买地、土地整理、交通建设，可都是政府的事啊，花多少钱也无所谓，东洋人就是建厂生产，还得免税三年，这便宜上哪找去？还花什么排污费啊？”
赵易觉得火上来了，冷眼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王前忙答道：“我不是说了，猜，猜吗？这些都是猜，我刚才看到陈董在这，还以为什么都跟你说了呢？”
赵易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陈如是来跟我说这个事的？”
王前答道：“现在陈家兄妹都跟东洋人关系好啊？他们公开在一起吃饭很多次了，我听孙天宇说东洋人要跟陈卫国做大生意呢，但具体的不知道。还有今天晚上东洋酒店开业，没请你吗？”
赵易急忙低头看办公桌，这才注意到桌角上一叠文件上还有几张红请柬，最上边的一张打开看是东洋料理酒店开业，晚上六点请自己入席的事。估计是上午刘继业就送来了，但自己才回来没注意到。
赵易扔下请柬想了一下，这个酒店也是城投公司的一部分，但是挂在新东亚北方合资公司之下由陈如跟东洋人负责。自己只是听了几次汇报，签个同意就算了，后来请自己去视察，自己却以忙为借口让几个副经理赔着董事去了，原以为还在装修，没想到这么快就开业了。
赵易抱着肩膀又想了半天，如果这个事真的是与市政府有协议那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一定还会有后手。万一杨书记或者王市长亲自来谈怎么办呢？但这种污染企业能让它建在自己的地块上吗？
赵易抬头看着王前问道：“王哥，这事要是你怎么办？”
王前先笑了，答道：“这个公司虽然法人是我，但实际是你的，如果你要是卖地我就签字，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拒绝，但真要是我的地那可得有说法，便宜了绝对不能卖。”
赵易又问道：“那给大钱就卖了？”
王前答道：“卖啊，怎么不卖啊？真要是像我猜的那样咱们能怎么地啊？领导都同意谁还能反对啊？龙颜易怒，要了你的性命还吊毛没有。听说陈天宇前一段时间去县里平事，就是占地死人了，他装大尾巴儿狼把人家都抄了，打折腿的好几个。陈卫国上那几个工程公安局都帮他关起多少人了？这些人都是平头小百姓，好摆弄，但换成你这个级别的人也一样啊，就是多给几个钱呗？”
赵易又问道：“那这子孙万代的事都不要了？”
王前看着赵易半在才说道：“兄弟，你也是个当官的，当哥的我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什么时候把别人子孙的事放在心上？只要是我认识的领导老婆孩子全在国外，留下来的还是在当官，去外国的也是在镀金回来还当官。他们那些钱在外面几辈子都花不了，生多少个孩子都养得起，谁还想过我们小老百姓啊？
就是你的老婆孩子也去了国外，现在我有钱了也送孩子去外国读书，起码不用跪地求人还得花择校费，不用吃地沟油，不当转基因实验品了，出不去的那是祖宗没积德，当爹的没本事，只能在这个窝里等死。我跟你混到现在也是看你还有点良心，与别的当官的不一样，所以不想看你中道崩殂。
兄弟，你这个级别与身份能改变什么啊？还是按原计划来，一步步退出，各找生路吧。现在正好是个机会，这个地从哪方面来说都得卖，剩下的就是别人的事了，留在你手里还得有人琢磨，就是陈董这一关你也过不了。”
赵易被王前连埋汰带挖苦弄了个半红脸，相当地尴尬，长叹了一口气，只说道：“那好吧，事已至此，让我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你再有消息一定通知我，咱们不能再被动了。”
王前答道：“我尽量吧，我这个层次也弄不到什么绝密消息，只能听小道消息，还有一个事你要知道一下，王市长请来的那个阿旺大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有些事你要注意点。”
赵易又问他又怎么了？王前答道：“这个大师说是清修闭关来的，但到这之后一天也没消停。几乎天天去素美斋吃喝，这才多长时间啊？饭费就吃进三百多万，王国仁给他老妈捐那几个钱早都吃进去了。”
赵易皱眉道：“怎么吃啊？就是吃钱也没这么快吧？”
王前答道：“他来的时候就带了十多个弟子居士还有司机，专门照顾他的起居，还陪他一起修法要成仙。后来又慕名来了许多名人什么的，他装大方安排饭还都是高档的，都记在文化公司的账上，而那些人的供养却全让他一个人吞了，一分钱也不出，就是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人。”
赵易哼哼了几声又问道：“什么名人啊？我怎么不知道？”
王前答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除了一些级别高不在乎的，剩下的都是乔装打扮秘密来的，素美斋后面有十几间高档客房，天天暴满，有的都直接去他的禅院里面住了。”
赵易也听陈如说过这些乱事，故做不知，却笑道：“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都会什么啊？”
王前也笑答道：“这神棍也是不简单，天国传统文化没有不知道的，现在都流行信番宗，他也混个上过床的仁波切，起个番名叫巴旺皆措，但经常被人念成王八仁波切，所以又改名阿旺仁波切，他的修法其实就是男女鬼混，先是灵修后是双修，最后说不定多少人一起修。前几天晚上他喝多了，说他在京城的时候给不少明星开光，有个知名的女名星来求子，他做了一次法事就怀上了，其实就是他的，那个明星的傻逼老公还开酒会庆祝呢。”
赵易一阵哈哈，却又问道：“这事都是机密的事，他怎么会跟你说？”
王前又笑答道：“你忘了，咱们陵园公司在文化公司有股份的，我也是个董事。我不想让这帮孙子糟蹋咱们的钱，一直想把咱们投的那一块钱拿回来，最好再弄点。现在宗教公司常务这一块由我负责。我天天往那跑，他的一切吃喝都得我罩着，我不同意他一顿饭也吃不上，我又假装诚信跟他交朋友。
这烂货人前像个佛似的狗模狗样的装深沉，背后就是一他妈的恶棍。我为了跟他交朋友，请他到咱们的藏宝室转了一圈，竟然是个白眼，什么都没看出来，两眼放光要这要那，我随手就送了他几件，他拿着回去玩了。”
赵易想到了陈如弄回来的靠山石，说道：“既然有这么多的信徒，那宝贝一定不少吧？”
王前答道：“屁吧，供养的东西是多，没几件是真的，他东西攒多了就打包让弟子送回老家了，就是前几日得了一个真正的好东西没送走，每天都看一遍。”
赵易心里一跳，急问道：“什么东西？”
王前想了一下答道：“就是一个瓷碗，他是到咱们这才得到的，说是一个弟子供养的，前几日请了几个京城来的专家鉴定了一下，说是钧窑的笔洗，价值不菲。”
赵易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辣椒油碗，却忍住心情问道：“价值不菲也得有个价吧？”
王前也是嘴大舌长，又笑说道：“那玩意跟个要饭盔子似的，咱们喂猫都不希得用，但在人家眼里就是好东西，专家说这个东西是个稀世珍宝，据传是前朝一个大臣的宝贝，乱世之中流落海外，后来被一个有爱国心的老教授千辛万苦地弄回来了，但在浩劫之中为了护宝被斗死了。后被一虔诚弟子在民间发现，才重现天日。这个东西在国内也得几百万，若是弄到国外的富比拍卖行去，再遇到一些有钱的傻逼，几千万上亿元都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