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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直接摇头拒绝了,不就是训学吗?
她一点儿也不想去站着听,但孔祭酒的官儿比她大,既然不作要求,那她当然是去崇文馆里看书了,或者去找萧院正商量一下这书要怎么修。
见她似乎不感兴趣,苏坚还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后大家散了。
奔波了大半天,大家都累了,于是各回各屋,洗漱一下便午睡。
皇宫里和外面也没多大的不一样,除了屋宇好看些和不能乱走以外。比如,在宫里也很早睡。
各院门都有门禁,一到时间就落锁,没有特殊情况,他们要在外面行走是会可能被巡逻的人抓去的。
满宝才不去做这丢脸的事呢,因此早早的洗漱好后便躺到了床上,因为下午睡的有点儿多,这会儿有些睡不着,闲着没事,她就进系统的教学室里学习去了。
等第二天她从床上醒来,外面天色已亮,她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外面已经候着一个宫女,行礼后道:“奴婢徐雨拜见大人,以后大人屋里的杂务由奴婢来负责。”
满宝开门让她进来,好奇的问道:“昨日我没见过你。”
徐雨躬身道:“奴婢昨日月休,因此没来。”
她有些忐忑的抬头看向满宝道:“大人,先梳洗吧。”
她一早便端了热水来,显然是怕满宝怪罪。
满宝笑了笑,点头,让她把热水放在架子上便开始洗漱起来。
宫女只负责杂物,给她洗刷一些东西而已,日常还是得自己来,满宝也不太喜欢让人碰自己屋里的东西,因此婉拒了她替她整理衣柜。
满宝想了想,今天是第一天当差,怎么也得穿官服吧?
于是她把官服翻出来换上,宫女见她有些笨拙的戴官帽,便上前帮忙。
好了,她总算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了,虽然打扫屋子才是她的职责,梳头不是,但换着来也可以。
给满宝戴好官帽,宫女便去把她的早食端来,等她吃完收拾好,便把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了,顺道给她指了一下路。
满宝当然是认路的,便是她不记得了,不是还有科科吗?
所以她都不带停顿的,直接往崇文馆去。
路上碰到了不少正要去崇文馆听训的学生,两厢撞见,对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官服,顿了一下后便停下弯腰作揖行礼,“小周大人。”
满宝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也回了半礼。
白善几个走在了前面,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便停顿了一下,等满宝穿着官服走上来便忍不住笑,也跟着凑热闹行礼,“周小大人好呀。”
满宝绷着的脸也笑开了,拱手回礼,“好好好……”
她问几人,“你们昨晚睡得如何?”
白善笑道:“有些不习惯,但还好。”
白二郎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白善把他拖起来早课,他还能再睡一睡。
殷或也睡得不错,主要是他昨天累到了,需要睡眠来调节。
五人便一边说话一边往崇文馆去。
崇文馆共为两进,比詹事府还大,前面一进是给他们读书的课室,后一进却是一溜儿左右两层高楼,正房部分甚至做到了三层,是这一片除了楼阁外最高的建筑了。
满宝不想听他们训学,因此直接往后一进去,校书郎已经来了,满宝一进来他就认出她来,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她。
但在崇文馆里穿着五品官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虽然对方年纪比他小很多,他还是先上前行礼了,没办法,他才九品,对方五品呢。
行礼过后,校书郎便带着她进书楼里介绍,不错,这左右两层楼,以及正面三大层高楼里全是书。
当然,还是有办公的地方的,在正屋的第一层,满宝进去时,里面的校书郎、文学和正字都起身行礼,跟在满宝身边的顾校书郎显然是专门负责她的,因此给她介绍了众人。
满宝一一见过,这才知道太医院里目前只来了她一个人,崇文馆专门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区域,里面有四张办公桌,刚好圈起来,正中间则是一个空台子。
满宝扫了其他人的桌子一眼,发现其他人的桌子是围在一起,中间则放着不少的书。
这应该是三间大房打通成的藏书楼,里面非常的大,放了那么多桌子后还放了不少的书架。
满宝的眼睛黏在那些书架上,上前看了看书架上的书,问顾校书郎,“这些书我都能看吧?”
顾校书郎顿了顿后点头,“自然,大人是来修书的,这楼里的书都可以翻阅。”
满宝依旧很好奇,“那崇文馆里的学生可以翻阅吗?”
“可以,不过他们不在此看书,而是在左右两边侧楼内。”
左右两边的第一层楼内靠墙和靠窗放着一些桌椅,就和益州府学的藏书楼差不多。
学生可以借了书后在里面看书和抄录,甚至还能外借。
因为崇文馆的学生不多,这一次是最多的,不算周满在内,足有二十九个,往年都只有二十人的。
所以书籍的去向很容易查到,不用担心有私藏。
若有遗失,大部分人也能还得上。
满宝谢过顾校书郎的介绍,然后便自己在书架间翻找起来。
她也不定找哪本书,就是这样一排一排的走过去,这样对于楼里有什么书有个大致的印象。
等萧院正带着刘太医和郑太医过来时,满宝已经从一楼走到了一楼,她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卷《伤寒论》,纸张已经有些破损,崇文馆似乎也知道,因此用油纸包了起来,很小心的捆了起来,满宝小心的展开,上面的字有些潦草,并不是刊本,而是手抄本,上面还有些注解……
满宝如获至宝,果然,进崇文馆是对的。
萧院正上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本来要出口的打招呼瞬间变成了,“你怎么找到这东西的?”
满宝正看得入迷,闻言抬头看向他,眼神还有些迷茫,“顺着就找到了,怎么了?”
萧院正疾步上前,想伸手拿,却又怕这书给扯碎了,只能道:“我早听人说过宫中藏有《伤寒论》分卷,但我在太医院查过,怎么也查找不到,原来竟在崇文馆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