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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高孝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宛央问这句话时，目光一直停留在云依的脸上，想要从从她的表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只见云依神情丝毫未变，那张原本低眉顺眼的脸上竟然还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后娘娘也识得‘无忧’这一味药？”
“本宫跟在赫赫有名的毒医端木严身后学了不少制毒使毒的本事，自然识得不少毒药。”
蒋夫人本来就是兰质蕙心之人，听着两人这一问一答，脸上陡然变了色，一双美眸看向云依，目光里满是探究。云依是她的贴身丫鬟，若皇后刚才所言为真，云依果然在每日送过来的糕点中加了毒药，自己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她倒是不惧生死，只是怕连累自己的夫君，而且还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蒋夫人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伸手指向云依，“枉我素日如此信任于你，结果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顾宛央伸手扶了一把几乎摇摇欲坠的她，“夫人你如今身怀有孕，不宜情绪激动。”
“皇后娘娘，你对臣妇恩重如山，如臣妇身边的人却意图对你下毒手，臣妇心中实在是难安。”
“本宫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么，夫人何必如此自责，而且……”顾宛央顿了顿，缓缓道，“今日你这丫鬟言辞中没有丝毫闪烁，承认得如此干脆，完全没有任何惊讶，那说明她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本宫会有所察觉，她本意并不是要谋害本宫和皇上，而是另有所图。”
闻言，云依微微一笑，“之前听闻皇后娘娘聪慧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是。民女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娘娘倒是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民女之所以会在糕点中加‘无忧’，其实是想要引起娘娘的注意，等待娘娘召见。”
“你这话倒是有些取巧。”顾宛央冷冷道，“无论如何你在糕点中下毒一事是事实，若是本宫没有察觉，岂不是会被你的致幻药迷惑，日日出现幻觉，甚至可能自杀身亡？”
“若是娘娘果真被‘无忧’这样的致幻药弄得焦头烂额的话，那也不值得民女冒险。”
“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能发现最好，若是不能发现那本宫就算死了你也没有丝毫惋惜的地方。”
“是。”云依回答得极为干脆，“一个没有头脑也没有办法规避危险的人，也没有什么值得惋惜之处。不过娘娘你有能力有才干，的确值得民女冒险。”
“你这番话是在变相夸本宫，听起来倒是悦耳。”顾宛央淡淡一笑，“既然你对本宫有所求，何不先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展示出自己的诚意？唯有先看到你的诚意，本宫才能决定究竟要不要追究你的罪责。”
话音刚落，只见云依往自己的脸颊上摸了几下，随后手中便多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她原本的脸颊。她的长相妩媚，倒是难得的美人。
蒋夫人的手指向她，“你……你不是云依，你到底是谁？你把云依弄到哪里去了？”
“夫人，民女本名洛霞。至于真正的云依嘛，早就被送到了她该去的地方。”
“你杀了她？”
“她不是我杀的。”洛霞道，“只不过我们的人想要我顶替她的位置办事，自然会替我清路。”
蒋夫人又急又气，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云依从小就陪在她身边，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已经有了姐妹之情，如今突然听到云依被杀害的消息，她如何能平静接受。
见蒋夫人如此，顾宛央心暗叫不好，正想让赵叶先把人带到别处去缓一缓情绪。哪知道她整个人竟然一头往后栽了下去。好在赵叶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她，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顾宛央急了让赵叶把人扶到了客房的床榻之上，伸手替她诊了脉。她这是突然受到打击缓不过来，急怒攻心才晕了过去，好在腹中的胎儿没有事，这才放下心来。
处理好了蒋夫人以后，顾宛央把洛霞叫出了房间，接着问她，“你方才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还未告诉本宫真正的身份。或者说，你跟东夷究竟有什么渊源？”
“不知娘娘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东夷夜氏。”
“东夷夜氏？”顾宛央道，“本宫之前倒是听皇上提过，夜氏原本是东夷皇帝，一直主张与高孝和平共处，互通有无。只可惜后来三皇子赵奕轩母族的人谋权篡位，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夜氏从那以后便消失殆尽。莫非，你是夜氏的人？”
“我乃是夜氏太子夜无言的女儿。”
“本宫只听闻夜无言有两个儿子，都死于当初那一场叛乱里，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的话？”
“我的确是父亲夜氏太子的女儿，只不过不是他宫中的妃嫔所生。”洛霞道，“我母亲姓洛，跟我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可以她的家族后来触犯了东夷律法，全族被杀，我父亲费尽心机才保了她的性命，把她妥善安置。我出生之后便随母姓，除了父亲的亲信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众所周知，夜氏皇族的男子的胸口都会有狼头图腾，而女子的肩膀上则会烙有曲蓝花，娘娘你看……”
洛霞解开了自己的衣领，只见她的肩膀上果然有一朵曲蓝花鲜艳如血。
“娘娘，我乃是夜氏皇族唯一幸存的人，若我不做些什么的话，实在是愧对夜氏所有人。”
“你想报仇？”
洛霞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样。若我只是想要报仇的话，直接跟我父亲昔日留下的追随者苦心孤诣，怎么也能找到刺杀叛逆的机会，何必蛰伏多年？”
“那你是想要借助高孝的势力复国？”
“准确地说，不是复国，而是希望借助高孝的势力救东夷百姓于水火。”洛霞道，“自从叛逆掌握东夷以来，苛政猛于虎，百姓苦不堪言，想必高孝也有所耳闻。”关于这一点，洛霞说的倒是实话。东夷统治者残暴，百姓煎熬不已。只不过高孝这些年跟北漠在边关冲突不断，所以就算东夷已经是高孝的附属国，只要其按时岁贡，也就由着去了。
“洛霞，那高孝又能在这次交易中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