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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需要?”惠太妃读懂那小丫头的眼神,眼角颤了颤,不悦道。
梓舒率先反应过来,这安大夫虽说勇气可嘉承认了错误,但也不至于给这么大的赏赐,钦赐御厨,那是何等荣耀?!
“太妃娘娘……”
还未等梓舒说完,阮清歌美滋滋的喊道:“谢太妃娘娘,那么小人便却之不恭,定将治好太妃娘娘,您宅心仁厚,鸿福齐天,实乃大盛朝福照!”
梓舒也彻底的闭了嘴,埋怨的瞪了过去。
惠太妃嘴角微弯,“如此便好。”不愧是罗公公都夸奖的人,嘴就是甜,行为做事也很妥当。
谢过太妃,阮清歌才发现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拔了针,告退,一脸喜气洋洋的走了出去。
‘吐出来’不再,罗公公告知回去取东西,会在霓华宫暂住,阮清歌了然的点了点头,将包中的膏药拿了出来递到罗公公的怀中,又给了雅乐药。
雅乐兴高采烈的夸着药效,又给阮清歌拿了一些糕点,虽然有了御厨,也不好拒绝,还是收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阮清歌笑容不断,刘云徽好奇,便询问,得知在屋内发生的事情,神色颇为古怪。
姑姑的性子十分善变,而且古怪,琢磨难透,与萧容隽一般,为何会忽然赏赐阮清歌?这苗头很不好,但是也给了她一层助力,虽然不大,但涂楚蓝若是明白一二,也不会贸然动手。
阮清歌还沉浸在往后有好吃的喜悦中,皇后出手就是大方,和惠太妃一般,若是天天都能得到赏赐就好了。
——
霓华宫。
萧容隽刚从乾宁宫中过来,皇上果然已经知道,虽然语气关心,但实际的用心他又怎会不知?
与之周旋一二,便得知皇后派人来了霓华宫,皇后为人阴狠狡诈,难免对安大夫下手,便急匆匆赶来,当来到之时,阮清歌已经离开,惠太妃穿戴好准备午歇。
“隽儿。”见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惠太妃慈爱的看去,心情大好,坐起身,满面笑容的招了招手。
男人脚踏尖头棉麻锦靴,踩在波斯地毯上向着屋内走来,一身玄色长袍,身姿伟岸挺拔,窄腰宽肩,面容俊逸非凡,凤眸时长带着寒意,此时寒意退尽,温润的看着惠太妃。
见惠太妃表情,萧容隽便知皇后没讨到什么甜头。
“母亲可是针灸完?”萧容隽撩起长袍,侧坐于太师椅上,面向惠太妃,今日她的气色比往日要好上许多。
惠太妃昂首,面带笑容,“三日针灸之期今日便是最后一天,明日便可吃药。”
萧容隽很是欣慰,“母妃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实在不是萧容隽要怀疑阮清歌,而是那‘小子’奸诈的很。
惠太妃自然知道萧容隽对阮清歌还有疑心,便道:“身体好了许多,今日皇后前来,叫涂楚蓝与安大夫一同替本妃诊治,偏殿辟出一块供涂楚蓝使用,放心,离得很远。”
萧容隽昂首,“如此便好,母亲小心行事。”
惠太妃面色忽而一沉,将所有室内的人都退了下去,星眸看向萧容隽,“安大夫的底细,你可查清?”
“母妃怀疑什么?”萧容隽眯起眼眸,这个安大夫确实是个谜,沈敬元举荐之时,他就曾派人前去调查,可是这个男人像是凭空出现。
虽然多次对萧容隽出手,但在他眼中,多是小孩心思,实属报复,不痛不痒,不伤及性命。
既然真的能够治好惠太妃,也就松懈下来,毕竟沈敬元还没有站队,此举实属是要投靠他,派来敌方人手几率不大,毕竟保用要紧。
现下惠太妃提出,便是有可疑之处,萧容隽立刻警惕起来。
惠太妃面色不变,侧目看去,“你只要告知母妃结果便可。”
萧容隽了然,定将是发生什么要事,不然母妃不能这么严肃,便道:“安大夫底细不明,本王无从查出,沈敬元举荐之时含糊其辞,定然不知,但,安大夫医治好了他的妻子,来皇宫,也是沈敬元说有赏金安大夫才来此处。”
“也就是说,为钱财?”惠太妃细细琢磨了一番,便问。
萧容隽点头,“可以此说,可是发生什么事?”
惠太妃垂眸,长睫在眼底投下一抹暗影,若是为钱财,那便好说,回想那小丫头一听皇后的赏赐,两样冒光的模样,惠太妃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这般心性单纯又有心计,医术还如此高超,若是跟在隽儿的身边,定将如虎添翼,那么,就再观察几日便知她是为财,亦或是有其他目的。
“无事,只是本妃发现有趣的事情,便对安大夫起了兴趣。”惠太妃浅浅的笑着,眸间光彩无限。
萧容隽闻言,眉心一跳,莫不是那小子又惹出什么祸端?
“母妃,是什么有趣之事?”萧容隽目光冷然。
惠太妃摇头轻笑,“倒是没什么,本妃却觉得,安大夫不简单,颇有心计,却如同孩童,单纯可爱,这般心性的人,在这个世道实属不易。”
毕竟初入宫中,阮清歌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穷酸,再者,好似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般,光从她说拿糕点便能看出。
萧容隽挑了挑眉头,惠太妃观察入微,这倒是正常,便也知道,并无大事,他也放下心来,与惠太妃又聊了一些宫中动向,便起身要走。
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前来的涂楚蓝,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便离去。
这边阮清歌回到素云居,寝房内被褥已经焕然一新,室内毫无杂尘,白底青花的瓷瓶内已经插满了鲜花,一室清香。
惠太妃赏赐的御厨要晚上才能开工,午间阮清歌简单的吃了一些饭菜,便去东厢处理药材,灵猫香腺经过这些天的处理,已经提取出灵猫香。
明日便将其融入到玉清散中,方可解毒。
一边配药,阮清歌一边忧愁起来,这些天在皇宫待得十分安逸,若是能一直在此便好了。
可若是留下来,唯一的去处便是太医院,而‘吐出来’应该就是领头的,他可是皇后的人,现在得罪他是必然,自然不可能留在太医院。
就算离开,依照现在京城的局势,皇上也不可能放过他。
那么……
该何去何从呢?
阮清歌叹息一声,望着窗外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