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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叹息,自角落中走出一名白色衣衫,身姿挺拔的男子。
花无邪来到萧容隽身边,伸出手臂在他的眼前晃动,后者却是眼眸连眨都不曾眨动。
又是一道轻叹传出,萧容隽抿唇,下意识的垂下眼眸。
花无邪十分不忍,这般骄傲的男子,竟是……
“听闻你曾去天雪山取了雪莲,没准我能用那物将你治好……”
“不必!过些时日,便会自愈。”萧容隽眼底黯然,神色恹恹道。
那花无邪闻声面上满是凝重,道:“为何?!根本就是……”
“不要说了!本王不会动那雪莲!”萧容隽说完,便拂起衣袖,转身来到床边,一副不再待客的姿态。
花无邪见状,抿起嘴角,单掌扶在门框上,“我,去看看……那群疯民。”
“去吧!”萧容隽撩起衣袖摆在空中,随之盘膝而坐,温润极不可见的内力气流瞬间将他包裹。
花无邪抿起嘴角,动了动嘴皮子,最终什么都没说,推门而出,那一丝阳光从门缝渗透,室内却是流转着一丝凄凉。
待花无邪走后,暗处传来一丝波动,不多时,自那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色劲装,他脚步几不可闻,上前跪倒在萧容隽面前,那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道:“主子,您……为何不用那雪莲?雪莲虽然珍贵,但一瓣便能起死回生……”
那坐在上位的男子竟是一丝动静都没有,青阳垂下眼眸,眼底满是黯然,道:“王妃和圣医已经打入敌人内部,那处人群不明,江湖上亦是没有记载配有凤尾标志的组织,怕是新起之秀,借这次打响名牌。”
萧容隽抬起手掌,在眼前运起周天,随之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眸。
“那件事,可是安排妥当?”
“妥当,只要被那人发现。”
“那便好……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报!”萧容隽十分无力道。
“是!”那青阳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瞥了萧容隽一眼,随之走向暗处,身形再一次消失不见。
待青阳走后,萧容隽站起身,却是毫不走动,站在原地,仰起头,看着那阳光滑落的地方,在心中一阵叹息。
那雪莲只有七片花瓣,前些时日阮清歌刚陷入昏迷,那身体本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怎能贸然使用……若是……
——
此时,那山洞的暗室内,阮清歌不知自己坐了多久,那门没被打开过,身后的男人也不曾发出声响。
她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地上那粘稠的液体就在脚边,散发着恶臭,她眼底满是嫌弃,跟萧容隽在一起久了,似乎也沾染上一些洁癖。
她无奈的摇头,侧目向着身后瞥了一眼,那男子依旧瞪着一双眼眸死死的看着她。
她撇唇相讥,道:“你看我有什么用?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这药可不多,你若是想要逃出去,难免要恢复一些体力……你”
“你是谁……”
还不待阮清歌说完,身后便传来一声质疑。
阮清歌嘴角一抽,转身看去,“你问我?是我先问你的哎?!有个先来后到好不好?”
“你到底是谁?”那男人眼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神恶煞,看着阮清歌眼神带着浓浓的质疑,以及……一丝不确定的因素。
阮清歌站起身,向前一步,却还是与那男子保持着安全距离,她道:“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要知道,我是能够救你性命的人便可!”
那男人上下打量着阮清歌,他面上早就没有了皮肉,那一双染血的眼眸看去,着实有些吓人。
阮清歌却是极为认真看去,她似乎觉得,这男人是这整件事的突破口。
那男人依旧在打量着阮清歌,却是毫无言语。
阮清歌抿唇,将诸灵拿出,在空中摆了摆,道:“这药可是起了效果,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中亦有定数,所以……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阮清歌能看出这男人不是与这山洞同流合污之人,相信这男人,现下也猜出了阮清歌的身份,定然也是这山洞的外来者。
那男人抬起眼眸,定定的看向阮清歌,他一双嘴唇干裂,张嘴,便是渗出一丝血迹。
“老夫……可是能相信你?”
那男人眼底带着一丝希翼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眼底凝重,沉甸甸的点头,随之轻启薄唇,道:“你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
“那你……再给我吃点……”那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声音明显比刚刚底气十足的了一些。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这人。。哎?……
她将诸灵向后一缩,瞪着眼眸道:“不行!你先说你是谁!”
“老夫……名为亦飞……”那男人垂眸道,声音中满是寂寥。
阮清歌眨着眼眸看去,眼底带着一丝质疑,“当真?那你到底是谁?”
“老夫都告诉你名字了,那么作为奖赏,你理应给我吃下!”那男人如同老顽童一般,竟是向阮清歌讨要。
阮清歌撇唇,找了个木棒,不情不愿的剜出,塞入了那男子的口中。
那男子简直是如狼似虎一般,咬住那木棒便是不松口。
阮清歌无奈摇头,这男人的模样,不会是把这诸灵当饭吃了吧?
她将木棒从亦飞口中抢夺下来,扔到了一侧的石桌上,她目光冷清看到,道:“现下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了吧?”
那男人抬起眼眸看来,道:“老夫都告诉你了,那么,你是谁?难道是他们其中的叛徒?”
阮清歌听闻‘叛徒’二字,眼底满是愤然,她不屑道:“叛徒!?老子是要宰了他们的混世魔王!”
麻蛋!划破她额头,又将她当磨石器!这笔账,这辈子怕是算不完了!
她这般想着,才想起自己额头的疼痛。
她撇唇,从诸灵中剜出一些,胡乱的擦拭在额头上,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将两边面颊分开,不说吓人,也算是可怖。
那男人定定的看着阮清歌,忽而瞪大眼眸,皆是因为那伤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变成一丝灰色。
“这……药竟是这般好用?”
阮清歌并未回答,正色道:“你倒是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外面的情况你可知道?”
“我……”
那男人欲言又止,阮清歌极为烦躁,道:“快说!”
那男人眼神微闪看去,随之,轻声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