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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中可是有大夫?”阮清歌沉声问道,抓紧时机处理完,也好以绝后患。
她记得欧阳威远前来之时并未带医师,现在她真的很想骂娘!
穆湘仰起头道:“有,但是都是一些郎中,医术…不知。”
阮清歌闻言昂首,“有便好。”
说完,她转身,道:“这处辛苦你了,晚些我再来。”
穆湘站起身,拍着手上的秽物道:“好!”便要去恭送。
阮清歌垂眸,瞧见了穆湘那一双手掌上的伤口,她皱眉,“你这是怎么弄的?”
穆湘手掌比寻常女子要大上许多,不然也不会乔装这么多年都未曾被人看穿。
穆湘将手置于阮清歌面前,尴尬一笑,道:“梁王吩咐我去处理草药,被叶片割伤了。”说着,穆湘搔了搔后脑勺,道:“是我太笨了!”
阮清歌皱眉,“就你一人?”那药房草药居多。
她瞧见穆湘昂首,忽而瞪大了眼眸,“萧容隽这家伙!哎?……”
阮清歌声音高亢,一看那气势便要破口大骂,穆湘连忙伸手拽住阮清歌的手臂走向一侧,小声道:“清歌,你别说了,我没事的!”
阮清歌轻轻推开穆湘,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拽起穆湘的手,拿出诸灵在上面涂抹,“你记得,你可是女人,不管你为何乔庄,但一定要爱惜自己!”
穆湘闻声眼底满是感动,若不是遇见阮清歌,她早已忘记自己还是女儿身这件事,然而究竟是为何……她眸尖忽而一暗。
阮清歌将穆湘手上的伤口处理好,抬眸看去,“好了!一些不要碰水!”
那伤口已经泛着灰色,一会便会结痂。
穆湘道谢抬眸看去,瞧见阮清歌额头上那红莲,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阮清歌伸出手指摩擦着额头上勾绘的血莲,耸肩道:“也不知那面具男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伤口诸灵一点效果没有,没事!我晚些再做点药膏就好了。”
说完,她抬起一掌拍在穆湘的肩膀上道:“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真的要走了!”
说着,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
夜色正浓,树叶被冷风吹的沙沙直响,一轮圆月高高悬挂于天际。
阮清歌出来之时,便瞧见了寻找她的萧容隽,他正低声与白凝烨交谈着什么,当他抬眼的时候便瞧见了那站在月光下娇俏的身影。
那一身素衣穿在阮清歌的身上丝毫都没有遮拦住绝尘的气质,两道柳叶弯眉在瞧见他时微微挑起,那原本安然素雅的面容在那一瞬间魅惑十足。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此时形容阮清歌再不为过。
阮清歌见那两人停下脚步,均是看来,她轻缓走去,站在萧容隽面前扬头道:“下边疯民太多,人手不够,派人去城中寻些郎中,医术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
毕竟……她打算教人,而不是教怎么‘做人’。
萧容隽点头应下,随之道:“你去将器具带上,与我去一处。”
阮清歌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询问,“是……”忽而她目光一暗,话锋偏转道:“我现在就去。”
萧容隽看着那远走的身影眼底满是凝重,她刚刚明明要发问,可是为何不?
白凝烨啧了啧舌,道:“清歌现在对你真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怎讲?”萧容隽侧身看去,那一双眼底毫无波澜。
白凝烨昂起下颚,点了点那远处渐渐消失的身影,道:“阮清歌什么性子你怎会不知?小野猫一个,时常炸毛,动则投毒下药,皆因没有安全感,现下你要带她走,她连问都没问,不是信任又是什么?”
萧容隽闻言侧目看向远处,那双眼底晦暗不明,带着一丝沉着。
白凝烨瞧着萧容隽那神色,便知他已经明白。
——
启梁城上空,三道身形快速向着山洞方向掠去,阮清歌十分无奈,她现在虽然会内功心法,已经可以调动身上的内力,但是这轻功……
在那梦中她原本就是在空中,自是没有领悟到。
这次回去,定然要寻人教导。
不多时,三人落下,阮清歌闻着那洞口处飘荡的血腥味神色满是复杂,那味道已经散发着恶臭和腥臊,时日已久,那受伤之人,怕是已经要不行了吧?
她向前走着,侧目瞥向白凝烨,若不是受伤严重,有圣医在,也不会用到她这个劳什子神医。
那前面两人停下脚步,阮清歌亦是站定,侧目看去。
这一看,却是大惊,只见那兽皮上躺着的人,身上多处结痂。
面上看不到一丝皮肉,那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格外清晰的看着她。
“亦飞?!”阮清歌惊呼着,她连忙快步上前,那亦飞在瞧见她之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阮清歌蹲下身,查看着,那脉搏十分平稳,她呼出一口气,道:“幸好你还活着。”
“你认识老夫?”亦飞仰起头皱眉道,这么美的小姑娘他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十分确信,之前并未谋面,而这小丫头竟是叫他的字名。
阮清歌巧笑一声,道:“我应该叫你胡知府。”
亦飞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眼前三人。
萧容隽负手上前,那原本看着宠溺的看着阮清歌的眼神转为清亮,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阮清歌抿唇,道:“那日我易容混入洞穴,喂你吃了疗伤药,你将沐振擎的事情告知于我……”
胡飞义闻声满是诧异,道:“你……你是那混小子!”
‘混小子?’阮清歌闻声嘴角一抽,道:“我不就是戏耍两次吗?”阮清歌说着,看着胡飞义的眼神一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着,阮清歌掀开盖在胡飞义身上的被子,她在瞧见那情景之时,面色顿然沉如浓墨。
胡飞义双腿双手呈现诡异姿势,膝盖手肘处被纱布缠绕着,阮清歌双眼微眯,若是没有猜错,那支出来的骨头现下还在外面暴露着。
她原本还想问胡飞义这么清醒为何要带她来,现下算是明白了。
胡飞义面上满是凄凉,他垂眸,趴伏在兽皮上,缓声道:“老夫本是将死之人,现下能活过来已经要感谢上苍,即便日后卧在床上……”
“不!我能把你治好!”阮清歌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