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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阮清歌瞧着那极为熟悉的神色,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如何反应。
刚刚箫容隽还在寒毒发作,怎的这么片刻功夫就醒了过来?
她抬手欲要触碰箫容隽脉搏,单手再次被温热大掌裹住。
她目光从未从箫容隽的面上移开,只见后者面容除了苍白,一丝异样都没有。
“清歌……”
带着绵绵情谊的话语脱出,那是梦中都想要听到的呢喃。
阮清歌眼底不争气的晕上雾气,“容隽……你……”
那话音还未落下,她整个人被搂在充满白莲香气熟悉的怀抱中。
“嘘…什么都不要说……”
箫容隽深沉闭上眼眸,那一声‘容隽’好似许久都没有听到,他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他痛恨自己,竟是忘记了此生挚爱的女人。
阮清歌拉开一丝距离,不愿触碰箫容隽胸前的伤口,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在前一刻,却好似咫尺天涯。
一滴泪痕顺着阮清歌眼眶划向面颊,她身子颤抖,强忍着这些时日的委屈。
她有无数话语想要对箫容隽道来,然而话到嘴边,却是凝结成无声。
时间好似定格,亦在缓慢流淌,两人轻轻抱在一起,如同最美好的画卷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箫容隽将阮清歌缓缓拉起,一双凤眸紧紧注视在那张姣好的面容之上,他眼中带着怜惜,抬起大掌轻柔凑去。
忽而,对面小女人那原本满是柔情的眼眸染上一丝气愤,她抬掌将之拍下,怒气冲冲道:
“怎么?想起来了?!”
箫容隽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亦是万般无奈,他抬手攥住阮清歌单掌。
“对不起…清歌,这段时间难为你了…”
阮清歌仰头,将眼底雾气逼去,道:“对不起什么的,对着你的炽烈军说去吧!我只要你振作起来!”
箫容隽闻声支起手臂欲要起身,却是忽而向后趔趄,阮清歌下意识伸手将之接住。
紧接着箫容隽便是浑身颤抖,面上一阵青紫,眼底神色逐渐加深,阮清歌瞧见不由得有些慌乱,道:“容隽!你怎么了?!”
箫容隽紧紧抓住阮清歌单手,哑声道:“寒毒…好似要发作!”
阮清歌闻声十分诧异!这一晚上寒毒发作数次!
她连忙问道:“我给你的汤药和药粉吃下了吗?”
箫容隽颔首,嘴唇随之颤抖起来,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什么,却是一阵无声。
阮清歌闻声更为惊讶,难道是那药对箫容隽没有效果!?
她不由得猜想,若是没吃下,今晚箫容隽是不是也不会受了欧阳威远的暗算?
忽而,一股磅礴的力量向着阮清歌袭来,阮清歌下意识闪躲,那力气在半空中瞬间消失不见。
阮清歌侧目看去,只见箫容隽面上满是隐忍,牙关被咬的死死的。
他双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吃力抬起一手,对着阮清歌挥舞道:“快走!”
阮清歌瞳孔微缩,从一侧拿出银针,欲要施针,却是被箫容隽一手抵挡住。
“这次发作十分猛烈!你快离开!”
那话语刚落下,阮清歌瞬间被箫容隽传出的内力震开。
瞧着这般的箫容隽,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以及不舍,任凭箫容隽怎么推脱,就是不曾离开半步。
箫容隽面上满是隐忍,他不断在床上翻滚,身体中的内力不受控制向着周围散发。
那床榻上的东西均是被震碎,然而在到达阮清歌面前的时候却是消散。
阮清歌瞳孔微颤,箫容隽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能伤害她?
她心中带着一丝笃定,若是这般两人皆苦……
她毅然决然转身向外走去,却是站在门口不曾移开半步。
待身后大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门为之一颤。
阮清歌沉重闭上眼眸,屋内发出零星声响,她能感受的出箫容隽此时多么隐忍。
若是真的爆发出来,怕是这房子都要被他拆掉。
时间缓慢流过,不知过了多久,那屋内终是恢复一片平静。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大地恢复一片皎洁。
周身传来一道细微声响,阮清歌仰头向着声源看去,只见天边一道黑色身影快速向着这处驶来,不多时,便落在她的身前。
青怀一身风尘,头发微乱,他单膝跪在阮清歌身侧,“王妃…”
阮清歌凝重看去,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青怀,“起来吧!你去作何了?”
青怀撩动衣摆起身,站在阮清歌身侧,垂眸道:“昨晚安置好这些人,属下十分不放心,便去寻找刘副将,刚从那处归来。”
阮清歌闻言颔首,“可是有什么消息?”
青怀眼底带着一丝愤恨,抬起眼眸道:“欧阳老贼并未告知刘副将瞧见你与梁王,他心中定是有诡计,归去之时便被刘副将关押起来,以扰乱军纪处置,但激起精兵不满,现下正在大闹。”
阮清歌闻言呼出一口气,也不知刘云徽能撑多久?
“梁王…”
青怀眼底带着担忧向着屋内看去,阮清歌将昨晚经过言简意赅说出。
青怀得知箫容隽受伤,面上满是惊讶,阮清歌摆了摆手,道:“现下寒毒正在发作,一会进入其中,瞧瞧能否将寒毒解了。”
青怀闻声这才点头,“那毒素在梁王体内多年,不是那般容易解除,有劳王妃了!”
阮清歌抿唇,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不多时,那屋内彻底恢复平静,阮清歌将门打开,屋内一阵杂乱,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和纸张,墙角一张书桌也被拆的七零八落。
青怀见此情景叹息一声,阮清歌走向床榻,箫容隽正躺在上面闭上眼眸。
待听闻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眸,满是无力看去。
“感觉如何?”
阮清歌眼底带着不舍,轻声问道。
箫容隽摇头,侧目向着青怀看去。
阮清歌坐在一侧,紧紧抓住箫容隽大掌,青怀亦是将刚刚所说之言又说了一遍,箫容隽眼底满是沉思。
“王爷!现下我们该如何?”
箫容隽欲要起身,阮清歌拿起枕头垫在他的身后,他抬眼看去,道:“先将欧阳威远解决,余下日后再说,待我恢复,我们就回去。”
“是!…”
两人说话间,阮清歌抬手探向箫容隽的脉搏,却是惊奇发现,这男人体内的寒毒正在渐渐消退。
阮清歌面上满是诧异,箫容隽自是留意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