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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阮清歌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来到营帐处,撩开门帘,瞧见的便是依靠在桌上睡着的箫容隽,阮清歌眼底满是怜惜,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将之披上。
可就算动作再怎么轻柔,依旧将箫容隽惊醒。
“你怎么过来了?”箫容隽眼眸微颤,眼底满是猩红血丝,一看便是整夜没睡,刚歇下不多时。
阮清歌瞧着他身下凌乱的地图,叹息一声,“你这般不爱护自己,我自是要前来照看。”
箫容隽抬手,揽住阮清歌腰肢,口边传出一声叹慰,“由此良妻,夫复何求?”
阮清歌将箫容隽单掌拍下,“少贫,我煮了些粥,喝下吧。”
待两人静谧吃好早饭,外面便传来一声声锣鼓喧天的喊声。
阮清歌视线刚一所及,身侧箫容隽解释道:“正在操兵。”
阮清歌颔首,她咽下一口粥,道:“我来这处多久了?”
箫容隽想了想,道:“大概有一月有余了。”
阮清歌闻声眉头紧皱,按道理来说,她到之后的一个星期,沐诉之他们就应该到,可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箫容隽瞧出阮清歌面上担忧神色,出声询问,阮清歌本想道一声‘无事’,可想起她寻到了阮若白的身世,便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神秘事件说了出来。
学来的功夫并未保留,全盘脱出。
却是,将幻月的预言瞒了下来。
自是,不想引起箫容隽的反感,加之,若说起幻月的预言,现下也不算是全中,毕竟箫容隽现在是好的,也没有因为失忆便和托娅搅合在一起。
箫容隽闻声眼底满是沉思,他将阮清歌揽在身侧,“若你担心他们,我便叫人在附近搜寻搜寻,想来他们耽误这些时日,定然是碰见什么棘手的事情。”
阮清歌瞳孔闪烁,花无邪和沐诉之她倒是不担心,只要是阮若白那小子,虽然他是劳什子天子的遗孤,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出了那地方就没有法力的孩子。
箫容隽瞧着阮清歌许久未说话,道:“去歇歇吧,有消息我会告知与你。”
阮清歌缩在箫容隽怀中摇头,“不,我不打算走了,你这般不知道照顾自己,别等疆土还未到手,你倒是将自己累倒。”
箫容隽无奈,亦是对阮清歌无可奈何。
——
箫容隽最终还是派人前去寻找,却是一无所获,按照常理,若要到达箫容隽这处,必先要经过欧阳威远那处。
可箫容隽派出去的人,绕过欧阳威远驻扎的军营走出一百米都未瞧见一个人影。
阮清歌得知消息的时候眉头紧锁。
“梁王!有不少百姓正从横梁城向着大盛朝内部前去。”
那将士道来,眼底满是凝重与担忧。
阮清歌在一侧听闻,面上亦是染上寒霜,这百姓可是不相信箫容隽?亦或是只信任萧容堪一人?
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
阮清歌抬眼之时,却是瞧见那将士身子不断扭动,好似身上长了什么东西一般,那面色也极为不自然。
阮清歌眼观鼻,鼻观心,待那两人说完正事,她才上前一步,将那将士叫住。
“等等!先别走?”
阮清歌缓声问道。
那将士听闻抬眼看来,调转身子,先是瞧了箫容隽一眼,瞧见前者并未在意,这才对着阮清歌抱拳道:“入秋,甚是干燥,这兄弟们的衣物薄了少许,风吹着不大舒服,有些瘙痒罢了。”
阮清歌眉心轻皱,“哪里瘙痒?给我看看。”
“这…”那将士显然不情愿,毕竟这是男女有别的社会,而且还是在人家夫婿跟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阮清歌侧目看向箫容隽,后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脱。”
那单字脱出,比什么都有力度,那将士三下五除二便将上身盔甲脱了个干净利落。
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空中,阮清歌在他周身转了一圈,只见那将士后背满是红色的小泡泡组成的癣状皮肤病。
那小水泡看似水痘,却不尽然,便是带状疱疹,主要是身体免疫下降造成,幸好现在还是初期,不是很严重。
但带状疱疹具有传染性,看他后背并未抓破,阮清歌却并未放松。
她对着那将士颔首,道:“穿上衣物吧,有几人与你一般?”
“老李和小四和我一样,其余的并没有了。”
“好!你一会带我去看看他们两个。”
那将士走后,箫容隽上前,搂住满脸沉思的阮清歌,“怎了?”
阮清歌抬眸看去,一手搂住箫容隽腰肢,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凝重道:“那皮肤病具有一定传染性,虽不致命,但疼痛依旧惹得将士士气低下。”
箫容隽闻声颔首,他抬眸看向门外,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也是时候给部队的将士换上衣物了。”
阮清歌自是注意到,刚刚那将士还穿着夏日纱质的衣物,现在已经入秋,若是白日还可,可到了早晚,一吹便透。
阮清歌眼底浮现一丝担忧,“现在叫京城的人手运送物资,能行吗?”
箫容隽叹息一声,道:“怕是晚了。”末了,他接着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希地国也是一条出路。”
阮清歌闻言这才想起来,在这处不远处,便是希地国的边界,希地国正处于大盛朝与迟烈国交汇的地方。
地方虽小,但是物资十分充裕,每年向大盛朝进贡的物资并不在少数,却也是唯一不反感的国家。
也倒是反感不起来,毕竟芝麻大的国家怎么与西瓜去抗衡?
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莫不是你在希地国也有人脉?”
箫容隽一双眼眸笑眯眯看来,却并未回答阮清歌的话音,就算如此,阮清歌亦是了然。
可刚结束这个话题,阮清歌心中有一丝犹豫,这箫容隽,可是有钱财?
“我那屋中有许多金银,你瞧见了,便用了吧!”
箫容隽闻声坚定摇头,眼底闪过暗色,“不,那是你赚取的,自是有你花销,我不能用。”
阮清歌眉心紧皱,“你我夫妻二人本为一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分的那么清楚作何?现下你有难,我不帮算怎么回事?”
阮清歌说的十分慷慨激昂,箫容隽听闻心中一暖,道:“别激动!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