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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姜允诺在酒店里出事以后,靳薄言便十分不放心这小妮子单独一个人出去。
于是便专门派了一个助理,在他不在的时候二十四小时跟踪监护姜允诺。
“在江海路,姜小姐好像是在散步?”
助理跟着姜允诺从咖啡厅走出来,一路上就瞧着姜允诺漫步目的朝前走,他看不清姜允诺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行进方式确实是像极了散步。
“嗯。”
靳薄言又确认了几遍,确定了姜允诺是安全的,才放下手机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工作中。
姜允诺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完全被某人所掌握着,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那种头脑放空的状态,是被近旁的一声鸣笛声给吵醒的。
姜允诺猛的一下回过神,这才看见身旁正停着一辆车。
车窗是降下来的,正好能看见里面的人。
是何塞。
姜允诺一愣,脑子一瞬间有点懵,但还是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师兄好。”
“上车。”
何塞笑了笑,招呼姜允诺上车。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
姜允诺下意识的拒绝。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何必耽误师兄的时间呢。
可是何塞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挺为难的皱了皱眉。
“允诺,这里不能停车,你不会是想看你师兄我挨罚单吧?”
这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姜允诺这个小傻蛋却还是迅速的上当了。
拉开车门麻利的爬上了车,姜允诺迅速的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那走吧。”
声音很低,何塞原本带着笑转过去看着姜允诺,这才发现,这小妮子的脸色差的惊人。
于是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忍不住开口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前面正好有一家医院,何塞转动着方向盘就要往医院开去。
“我没事啊。”
姜允诺愣了愣,手指绞着手中的安全带。
“师兄,你到前面能停车的地方就把我放下来吧。”
“我不知道要去哪,就不给你添麻烦啦。”
姜允诺的声音小小的,语气里满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何塞一瞬间便明白了。
姜允诺这应该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可能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于是他便中途改了道,直接朝着心理咨询室的方向开了过去。
“允诺,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做什么的?”
“你自己也是心理医生,难道不知道人在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应该主动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吗?”
姜允诺一愣,这才想起,课本上好像的确是这样说的。
可是她现在完全是懵掉的状态,于是只能茫然的点了点头。
何塞更是担心,心想着姜允诺这回遇上的事情可能不小。
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车子不断的加速,何塞很少开快车,这一次却几乎是一路飙车到了咨询室。
他直接带着姜允诺去了他的办公室。
“坐。”
姜允诺听见何塞的指引,点了点头,很乖巧的坐在何塞指的那张咨询椅上,看着何塞转过身去穿上了白大褂。
“好了,现在有什么事,请你如实的告诉心理医生。”
突然切换到很专业的状态,何塞的表情严肃,但是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姜允诺愣了几秒,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说实话,哪怕她学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学,现在依旧在面对挫折的时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依旧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觉得自己有口不能言,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姜允诺坐在那张咨询椅上,好像人生中头一回体会到了之前那些坐在自己对面的患者,他们的心境。
原来是这样的。
可是这么多年受过的教育告诉她。
现在能有一个何塞这样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帮助她,她应该懂得珍惜。
于是艰难的抿了抿唇,姜允诺抬起头看着何塞的眼睛。
“早上忽然有一个医生告诉我,有一个女人怀上了靳薄言的孩子。”
姜允诺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咨询室里常年保持绝对安静,何塞都怀疑自己可能根本听不见她那句话。
但是,他听清楚了。
靳薄言不就是姜允诺的丈夫吗?
他记得,他们刚刚新婚不久。
何塞猛地攥紧了双拳。
他是一个很专业的心理医生,可是竟然也会在给病人做治疗的时候,自己先有了巨大的情绪起伏。
他现在就恨不得冲到靳氏,好好的给靳薄言上一课!
可是他必须专业,姜允诺好不容易愿意对他敞开心胸,他必须冷静下来。
“你确定过事情的真实性吗?”
何塞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那支笔,看着姜允诺问道。
女孩子的脸色苍白,抿着唇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姜允诺顿了几秒,才回答。
“应该是真的。”
“那个医生给我看过检验报告,还有关系鉴定确认书。”
想到那两份报告,姜允诺只觉得好像是两柄刀一下子插进了她的胸腔。
明明之前她才感觉自己和靳薄言的感情向前走了一大步,现在却猛地一下感觉两个人之间好像顿时生出了一道鸿沟。
白微微就是那道鸿沟。
她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跨越那道鸿沟。
于是没等何塞说话,她便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何塞一愣,手中的笔忍不住捏的更紧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他在这个时候应该给姜允诺最专业的建议。
可是他给不出。
面对姜允诺现在的状态,他只想说让这个傻女孩快一点跟那个男人离婚。
然后毫不犹豫的冲到靳氏去帮着她找回公道要狠狠的揍那个负心汉一顿。
放着这样好的一个姜允诺不要,靳薄言竟然还在外头有别的女人!
可是,这么多年的教育让何塞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只能又问。
“这件事靳薄言知道吗?”
“你知道这件事过后,是否去联系过或是见过那个女人?”
连续的两个问题,姜允诺茫然的听着,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没有,靳薄言他不知道。”
“那个医生让我瞒着靳薄言。”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能力去思考,只能凭借本能在回答何塞的问题。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姜允诺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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