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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血液不够,医院吊的血液还在路上。”
“沫沫呢,再让她抽200cc!”苏依立刻站了起来,转头就要去通知抽血的医生,却被姜晋华拉住了手腕。
“不行,沫沫已经抽了600cc了,不能再抽了,刚刚医生说了,这已经超出献血的正常血量了!”
“那又怎么样?你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吗?初初血液不够!”苏依厉声说道。
她指着手术室的大门,面目狰狞,“姜晋华,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里面躺着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现在急需血液,你是想让她死吗?”
姜晋华面色阴沉,浑浊的眼中尽是疲惫,“沫沫从小身体就不好,800cc的抽血量,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没错,600cc就已经非常冒险了,绝对不能再抽了。”一边的小护士说道。
苏依双眼腥红,好似发狂的野兽,红色指甲抓着姜晋华的手腕,已经渗进皮肉,“姜晋华,你搞清楚,当初我同意收养姜沫,就是因为她是熊猫血。”
“如果不是我不能再生,如果不是我担心初初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遇到医院血库不足的情况,我是不会同意你领养别人的孩子!”
“我同意领养她,就是为了应对现在赛这样的情况!这也是你答应过的。”苏依面色清冷,透着一股疯狂,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走一般。
小护士面露惊讶,她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段故事,果然,豪门是非多,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想象的。
“医院调来的血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姜晋华操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小护士:“半个小时。”
“我去跟沫沫说,让她先救初初,等医院调来的血一到,再输给她。”姜晋华身子佝偻,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儒雅,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担心女儿的老父亲。
他刚转身,就看到靠着墙壁,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姜沫,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眸无神,身体虚弱的很,如果不扶着墙,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
“我抽。”微哑的声音带着颤音,让人听着就有些心疼。
姜晋华心下一惊,快步走了上去,焦急的问,“沫沫,你过来多长时间了?”
“先抽血,初初等不了。”姜沫避过他伸过来的双手,转身向着隔壁病房走去。
姜晋华看着空空的手掌,方才碰到她的手心,冰冷冰冷的。他蹲下身子,十指插进头发,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
她听到了。
“姜沫不是姜家的孩子?”刚赶过来的周昊,正好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跟姜沫你来我往斗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周昊,这件事情以后再解释,现在重要的是初初,医院血库储存不足,医院吊的血还在路上,现在初初很危险,还不知道医院能调过来多少血。涵涵也是熊猫血,你能不能让她过来帮帮忙?”
苏依扯着他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慌乱的眼神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里。
“我这就去。”周昊没有犹豫,直接转身而去。
病房里,姜沫直接靠着床头坐着,双眸凝视着鲜红的液体从身体里不断抽离,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思维也越来越迟钝。
可是,心中的痛楚去越发清晰。
刚到医院,得知姜初初在做手术的时候,她就二话没说,抽了600cc给她,熊猫血,太稀有,一旦外失血过多,极为危险。
原本她献血太多,应该卧床休息,可是+她担心姜初初的手术情况,本想遛出来到手术室门口,看看青具体情况,却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原来,她只是姜家的养女。
原来,他们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姜初初的不时之需,就像是工具一样的存在。
姜沫双眼越发模糊,眼中的雾气渐渐汇聚在一起,然后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而下,滴落在衣领上。
从小,妈妈就对她十分严格,总是喜欢让她做一些跟她性格不相符的事情。
她喜欢热闹,喜欢人群,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活动,尝试不同的生活,可是,这些在妈妈眼里,都是不够文静,不够优雅的表现。
所以,从小她的生活都充满了课程。
绘画,钢琴,小提起,围棋,古筝,甚至是刺绣,但凡是能够磨着她性子的课程,她都要学。
除了要扳着她的性子,更多的是不是因为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妈妈总是站在姜初初那边,总是护着姜初初,之前她以为,是因为初初家里最小的孩子,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本能罢了。
妈妈,自然会维护自己的孩子。
这四年来,苏依对她恨之入骨,每次见到她都会情绪激动,疯狂,甚至发疯。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和苏禾白的事情,间接导致了姜氏珠宝破产,让她从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变成了要给身负举债的普通人。
所以,不论她多么努力的赚钱,多么努力的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她都视而不见,始终不能原谅她。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跟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一个领养回家的工具,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意外的活下去的工具。
对待工具,自然不需要投入过多的感情,不需要宽容,更不会原谅。
又抽了200cc,姜沫苍白如纸的脸上已经泪流满目。
“是不是太疼了?800cc早就超出了正常的献血标准,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一会儿让你的家人给你带点大枣,巧克力什么的,补充一下能量,最近多补补血。”
护士说话的功夫立刻收起了抽血的设备,一路小跑的将血袋送到了手术室。
姜沫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静静出神。
脑中来回闪现童年的生活片段,还有刚刚在手术室门口发生的片段,不停的交叉重复,胸口就像有一块巨石,重重的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泪从一眼角缓缓流出,浸湿了枕头。
“沫沫,你怎么样?”房门忽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