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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夏彤捧腹大笑。
这个场面实在是不轻易看到，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骆利川开着几百万的跑车，结果连一瓶矿泉水都买不起，只能灰溜溜地跑出来。
“不口渴了？”骆利川提醒。
他本就没有带钱出门的习惯，大部分都是别人自动卖人情，加上今晚送夏彤去医院实在是着急，哪里顾及到什么。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车子有些闷，夏彤也想下车透透气。
骆利川拉开车门，不放心地搀扶着夏彤。
“你知道吗？”夏彤的声音很轻，透着风，“我现在觉得我特别像一个年迈的老奶奶，然后拖着我不小心崴到的脚，却给我孙子收拾残局。”
说完，夏彤自己都笑了起来。
“仗势欺人。”骆利川下了结论。
居然这么顺着杆子挑衅他。
“不，这叫母凭子贵。”夏彤眼睛明亮，慢悠悠地往便利店走。
晚上的便利店总是透着温馨，暖色的灯光底下是玲琅满目的商品，柜台旁的关东煮冒着热气，每个小格子里都藏着食物。
“哇。”夏彤已经彻底忘记自己要买什么了，注意力都被关东煮吸引，脚步不自觉挪了过去。
收银员笑着递给了夏彤两个小盒子，让她挑自己喜欢吃的。
“你想吃什么？”夏彤扭头却找不到骆利川，再一找，发现他已经大步走到角落里，拿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折返回来。
“走了。”骆利川把水递给收银员，看了夏彤一眼。
“你的眼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吗？”夏彤看得清楚，骆利川完全就是径直冲着矿泉水去的，一点眼神都不分给其他的零食。
“嗯？”
骆利川不理解夏彤的话。
“你不想吃点别的东西？”夏彤示意他看面前的关东煮，浓郁的汤底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这谁扛得住啊。
“不想。”骆利川自制力极好。
“嗯哼。”夏彤也猜到骆利川会这么说，但是她的食欲被勾了上来，此时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两个小盒子都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夏彤从包里拿出钱结账，举着食物就示意骆利川走到一旁的休息区。
“来来来，小姐姐请你吃东西。”夏彤把其中一盒递给了骆利川，自己戳着丸子开始享受起来，把那瓶矿泉水抛到了脑后。
窗户外是黑漆漆的夜幕，只有对面高楼大厦里亮着一两盏灯，疏散的月光落在了地上，和灯影重叠。便利店里响着轻音乐，风一吹，门口悬挂的风铃也跟着作响。
骆利川漫不经心地戳着盒子里的丸子，开口“你房间里的热水壶怎么会没有水呢？”
他知道夏彤晚上有喝水的习惯，所以在睡觉前总是会煮上一壶水以备不时之需。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就忘记了。”夏彤没有把看到阶梯上有水的细节告诉骆利川。
她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让骆利川担心。
“要不然你搬过来和我住。”骆利川认真地看着她，“就你这个糊涂鬼，下次指不定还出什么乱子。”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会注意的。”夏彤嘴里咬着丸子，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有事就立马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放心。”
骆利川沉默，“是不是张芳做的？”
“如果她能预测到我下楼拿水，再在楼梯旁蹲了我一个晚上，那就真的太神了点。”夏彤拍了拍骆利川的手背，“好啦，你就不要多想了，是我自己一时大意。”
骆利川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困了，你快点吃，我们回家吧。”夏彤打住了骆利川的话头，自己低头咕噜咕噜地喝着汤。
温热的汤汁和着食物的味道，让她那种不安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
等他们回到家，天光已经亮得彻底。
“那我回去了。”夏彤的脚没有什么大碍，自己慢悠悠走了回去。
“彤彤。”姚芬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语气焦急“你没事吧？大早上的你去哪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睡不着，然后出去溜溜弯。”
“你的脚？”姚芬指着绷带。
“就我们小区不是养了一只小狗吗，一看到我太兴奋了，直接扑过来，我没站稳就摔了一跤，没事。”夏彤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你先坐。”姚芬扶着她坐下，“真的没事了？”
“真没事。”夏彤再三保证，姚芬这才半信半疑。
这时，张芳从厨房里走出来，同样担忧的神情，“彤彤回来了，没事吧，摔到哪里了？”
话音刚落，张芳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刚在厨房里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摔了的，你没事吧？”
“没事。”夏彤笑得人畜无害，心里的疑惑得到了初步的认证，“就是医生让我这几天都老实呆着，不要到处乱走。
“这样。”张芳皱起远山眉，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失落，“那你先休息下，我先去给你们准备早餐。
“麻烦张姐了。”
全程，夏彤都没有提昨晚受伤的事情。
一整个上午，夏彤都能明显感觉到张芳的手足无措，连最简单的择菜都心不在焉。
“张姐，这些叶子是长得不好看吗，怎么都给扔了。”夏彤指着那个装满菜叶子的垃圾桶。
“啊。”张芳拍了一下脑门，懊恼道，“我昨天睡得不是很好，所以精神有些松懈，抱歉。”
“对了，昨晚我......”夏彤拖腔带调。
张芳紧张地看着夏彤，嘴角颤抖，“昨晚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昨晚听到了猫叫，觉得奇怪而已。”夏彤笑着。
张芳松了一口气。
“张姐这几天你打扫卫生辛苦吗？”夏彤意味深长，“以前的屋子小，但是大了一些，只有你一个人打扫的确不大合适，万一有时候忘了些什么，宁宁又是一个喜欢上窜下跳的性格，到时候要是摔倒了也不好。”
她在“摔倒了”这三个字上咬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