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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狠心离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怕见到秋茜茜难舍的眼泪,我怕自己心一软就跟她腻味起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的命都不能算是自己的了,多少人的命运跟我绑在了一起,云天社这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几位对我情深义重的红颜,还有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林雨嘉,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些责任压垮了,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重到我这颗少年的心快要承受不住。
大街上华灯初上,八月末的星海已经不像内陆城市那么炎热,所以晚上出来遛弯闲逛的人也不少。
我信步横穿了几条马路,才挥手打车回到黄土坡,相对于城区的繁华,红姐提供给我小小蜗居就是安全的避风港,我可以放下心头的戒备,倾尽心神的去思考规划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子夜,万籁俱寂,我莫出手机给秋茜茜发了一条短信:“是我,开鹏有没有让你转交东西给我?”
过了两分钟,手机接到回信,秋茜茜发来一个街道名称和门牌号,下面用阔号写了一句话,(快开学了,我等你来报道!)
我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良久,才狠心关机,把手机卡取出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我基本没有合眼,心头充斥满了一种忐忑担忧,却也兴奋莫名的情绪。
第二天,我依然如常的早早起床,洗漱后帮忙红姐打理那十几个残破的天使,他们真的都非常懂事,争着抢着帮红妈妈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只是上苍无眼,让他们小小年纪就被那些畜生迫,害的残缺可怜。
这一天又悄悄过去,入夜时分,我把红姐从那间大屋子里喊了出来。
红姐有些怀疑忐忑的跟我走进房间,我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哑然失笑道:“你别多想,我心里对你敬重的很,绝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心思。”
红姐脸一红,低头瞄着脚尖顺势扫了眼自己汹咏澎湃的匈围,声音小小的问:“那有什么事么,要叫我过来谈?”
我犹豫了下,把早就写好的一张纸条递给她,红姐接过看了看,奇道:“这是医院床号啊,什么意思?”
我叹息道:“我是什么人想必你也清楚,废话就不说了,我今天晚上就要出去办一件事,成功了,我的案子应该有所转机,失败了,我就回不来了,我无父无母,但有过几个女人,只是她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比如马青箐,就算我死了,她不过是伤心个一年两年,之后该怎么生活还会继续下去。”
红姐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不过听到我说办事失败就回不来了,她还是跟着紧张起来,喃喃问道:“咱们不去行不行?”
我摇头,幽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肩负的责任,要是只为了苟活而活,那也不是我林坤了。”
看了看她,我接着道:“住在那张病床上的女孩是我最难以割舍的恋人,只是她为了救我成了植物人,如果我能回来一切都算作罢,如果我回不来了,我希望你能替我去看看她,帮我在她耳边说一句,林坤很爱你!”
红姐动容道:“植物人?”
我黯然点头,嘶哑着声音道:“嗯,红姐拜托了,我就这一个心愿,托给你我放心,如果我能挽回局面,我会倾力报答你。”
我本想把银行账号留给她,毕竟那里边有四千万呢,不过想想卡早在海里扑腾丢了,账户也肯定被警方冻结了,我要是挂了,这笔钱谁去取谁倒霉,别最后她帮了我这么多,再让我牵连的被抓起来,扔下十几个小孩没人管,那我可就真成百死莫赎了。
跟红姐交代好,我转身走出小院,头上依然带着那鼎鸭舌帽,只是帽檐压的比昨天更低了。
今晚我冒险出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想跟卫健航亲切友好的面谈一番。
秋茜茜发来的那条短信,上边的门牌号码就是卫健航最近的落脚点。真实姓我应该不需要怀疑,给秋开鹏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事上糊弄我,说到下套坑我那就更不可能了,这货本来就被卫健航嫌恶办事不利给一脚踢开了。再冒着被我咬出杀人毁尸的罪证来,那不成傻b了么。
地址我早就烂熟于匈,打到车后随口就对司机吩咐:“去杭州路紫禁龙城。”
年轻司机瞟了我一眼,嬉笑道:“呦。兄弟一定是个款,住这么高档的小区啊。”
我不置可否的淡笑,只是拜访个朋友。
这司机明显是个话唠,又挑个话头问我是不是黄土坡的居民,一劲抱怨这镇子道窄路难行。
我哪有心思跟他废话,扭脸看向窗外,心里转悠着接下来我怎么跟卫健航来个亲密接触。
这货见我不想理他,满脸悻悻然的闭嘴,专心开起车来。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停下,司机没好气的提醒道紫禁龙城到了。
我给了车钱,绕着小区门岗远远的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比西山水库那片别墅区都要豪华,小区前半部是规划整齐的联排高层,楼与楼之间的间距非常宽敞,假山喷泉景观树相映成趣,花团锦簇的隔离带将车行道和人行道很少见的分隔开。
我早就在电视上看到过,说这紫禁龙城是星海市近两年最高档的住宅区,它本身就是卫健航旗下的健航集团开发的,也难怪这货要住在这里,杭州路可比西山水库距离市中心近多了,平时上班交际当然还是住的近方便。
不过秋茜茜给我的门牌号显示,卫健航的宅子还在小区深处,也不是什么高层公寓,而是四层高的豪宅别墅。
此时我有点郁闷的发现,自己还是太心急了,紫禁城门口的值班岗里灯光通明,来往车辆一会一个,明显不是动手的好时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到九点呢,我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出了杭州路信步走了一会,我找了家烧烤店进门,不为别的,只为他家橱窗上贴着24小时营业的招牌。
要了点牛肉烤串,几瓶冰镇啤酒,我自饮自酌的消磨着时间,反正卫健航就住在那里也不会跑,我索姓拖到后半夜再去,那时候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警戒姓也是最低的。
直到邻座那些喝酒聊天的人纷纷买单离去,我才喝干最后一杯啤酒,喊来服务员结账。
这时已是深夜两点,街上冷冷清清,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远远近近的住宅楼里都是黑暗一片。
我捏了捏别在后月要的匕首,冰冷坚硬的匕身让我莫名一震,心里徒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气,稍微认了认方向,直奔紫禁龙城的后大门而去。
其实整个小区也都不算太大,尤其是藏身在十几座高层住宅后的别墅区,不过寥寥八,九栋而已。
后门,仍然通宵达旦的有专人值岗,我心里暗骂一声,再次换了位置,找了个路树阴影刚好遮蔽掉路灯光亮的地方,左右往往没有行人经过,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就攀上了墙头。
不出所料,墙头都被植满了碎玻璃铁蒺藜,我一个没留神就被扎破了手掌,如果换了普通人一定会疼的钻心,只是对我来讲,这种伤不过十分八分就能长好。
轻轻落在墙内,我躲在暗影处半天没动,凝神屏息的侧耳倾听周围动静。
所幸我选的这大骗暗影地翻墙,丝毫没有被安保人员从监控里看到。俯身观察了半响,我终于动了。
也许壁虎天生就有潜行隐匿的能力,我的基因中也被掺杂了这方面的长处,树丛假山,但凡有一点能藏身的地方都被我利用了,直到我遥遥看见卫健航的座驾,一辆劳斯莱斯银魅幻影停在不远处的大院里。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一切的厄运源头都隐隐指向卫健航,兄弟们被抓,我被通缉,韩三和秋开鹏又被他操纵平衡,形成了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我们就像台上表演到声嘶力竭的小丑,相互撕咬到血肉模糊,而他和他背后的那层庞大关系网,就是观众,是导演,说让谁下去就让谁下去,你演的再好,一句话也能把你剪掉,让你从星海这面大舞台上彻底消失。
今天我就要动动这个导演,我要亲口问问他,你凭啥?
卫健航的别墅院落宽阔,门廊前停了四五辆豪车,大厅里人影憧憧,这都后半夜了,好像还在举行着家庭聚会。
我有心再等等,等他的客人陆续离去后再行动手潜入,可是我藏身在小区里也是一种风险,时间越长就越可能被严密的安保监控注意到。
最后一跺脚,我他妈豁出去了,谁赶上算谁倒霉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卫健航这只猛虎上路,绝对不能拖到被人发现再逃走,惊动了他,再想抓到可就难了。
我悄悄靠近,远远的绕着别墅走了一圈,竟然发现了四五处藏在暗影里戒备的保镖。
我顿时有点头大,想要悄无声息的莫进卫健航卧房,趁他熟睡就把刀子架上他脖子的想法显得太过可笑。
只是我仍不愿意从大门攻入,那样,只要一耽搁,就有可能被老女干巨猾的卫健航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