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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哦。
明明喜欢,两个人还要强撑着不见不理。
木木不想扰乱贡勉一路高升的篮球生涯,贡勉不想打扰木木平静自在的考研生活。
都在为所谓的“对他(她)好”而后退一步。
木木提着饭回去的时候卜子夏已经不在了,推开宿舍的门,仝童在,她的那把伞也在,木木不动声色的撇嘴笑笑,想来仝童是下去过了。
“你不用背着我一个人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下去了,但我没同意复合。”
木木哦了声,若无其事的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你就没兴趣问一句吗?”仝童不忿,滑着椅子坐到木木面前,拿走她的筷子,“你不应该是有兴趣的吗?”
木木无奈的叹了口气,往仝童大腿上使劲拍了下,似笑非笑道:“有啊,但我知道你也有非讲不可的兴趣,不用我问,你肯定讲。”
“算你狠。”
卜子夏的确是来求复合的,他说他不出国了,他要留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么多年仝童一直都在他身边,他说分开太难受了,像是丢了个人找不到,没有仝童,他感觉自己熬不下去了。
仝童既没答应复合也没拒绝,她只留下一句话,“我不要承诺,只要结果,你留不留,待到我们都毕业之后我们再讲。”
“其实我也不舍得分开。”仝童抬眸看向木木,咬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木木,那么多年,我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哪能说断就断啊,又不是出轨没感情了。”
“木木,你骂我吧,你骂我没出息,他多来几次我就心软了。”说话间,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木木没吱声,抽了张纸递过去。
“木木,你说过的,‘尤抽骨断筋,尚有口气在’,真的是那种感觉,像是心口生生被挖走了一块,只留下一口气,断也断不了,接也接不上。”仝童边哭边笑,区区一张纸压根儿抵不过那汹涌的眼泪。
“这么多天,你会想他吗?”木木小声的问了句,恍恍惚惚的,似乎这个问题是她自己也在问自己。
仝童本是抚慰的笑笑,可一仰头,眼泪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想啊,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醒来,摸着胸口,空落落的,心疼的难受,就再也睡不着了。”
木木又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轻轻的问:“所以,又是为什么没答应?”
仝童一眨眼,笑得调皮又狡猾,“因为老师说过,不管是恋爱中还是分手了,考研期间,都不可有情感变化和情绪波动,他当初因为要出国就可以说分手,我也可以自私,我要考研,不能复合。”
木木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的小表情,转过去,继续啃自己的西红柿。
“肖木木,你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考完之后,你也自己好好想想吧。”仝童抽抽鼻子,丢下了一句话。
单单一句话,却犹如石头入湖,木木心底泛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没有散去。
十二月二十四号,木木考完试从教室出来。
此时天已经有点暗了,南市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脑袋缩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双手掏进兜里,从人缝里往外钻。
苏南说考完去吃烤肉,她已经提前订好位置了,想到这儿,素了好几个月的木木不免开心了起来,连脚下的步子都那么轻盈。
她没抬头,就这样生生的撞入了一个人怀里。
“对不起。”木木也不敢抬头,歉疚着不断点头道歉。
“小家伙,走路不看人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啊。”富有磁性带着笑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木木愣住了,错愕着抬头去看贡勉。
她的脸微微仰着,因为吃惊而微张着小嘴,贡勉就喜欢她这个小表情,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嘴边象征性的点了一下,不等她发作,半抱半拖的,“走吧,吃烤肉。”
苏南果真订好了位置,真是老大一个包间啊,长长的一个大桌子横在中间,贡勉他们宿舍都到齐了,看见她被他们挚爱的二哥裹在怀里拥着进来,纷纷点头叫道:“二嫂好。”
木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几个月学习学傻了,反应特别迟缓,只知道咧着嘴笑,或者呆呆地看向贡勉。
每当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贡勉总是眨着笑眯眯的眼睛,柔声问一句:“怎么了我的小家伙?”他的语气柔到发毛,木木总觉得有坑,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木木只好呵呵的笑笑,摸摸耳朵,假装什么都没问。
又羞又愧的,紧张的口渴,木木摸着啤酒猛灌自己,贡勉坐在旁边也不管,自顾自的低头吃肉喝啤酒,只是微掩的手下,嘴角不自觉的勾着。
老六眼睛贼精,他是看明白了,二哥这是故意由着二嫂喝醉,至于为何,大概是……嗯,二哥自有他的道理。
招呼着另外几个哥哥,以各种由头敬木木酒,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恭祝二嫂脱离学习的苦海”,“祝贺二嫂顺利进入研究生的苦海”,“祝贺我们明年顺利毕业”……
更有甚者,“祝贺国家二胎政策!”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众人纷纷看过去。
mask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讪讪的笑笑,“错了错了,祝贺二嫂早生二胎。”
额……木木窘了。
“和谁生?”坐在一边默声老半天的贡大神终于开口说话了。
“和二哥生!”
贡勉点点头,满意的笑了。
额……木木继续范窘。
苏南怕木木招架不住,要站起来挡酒,被老谷拽过去摁在怀里,“想让他们和好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怀里别动。”
木木这次是真醉了,软绵绵的挂在贡勉身上不下来,基本上也是不省人事了。
因为太晚,他们都没有回宿舍,老谷和贡勉各收留一半的人。
贡勉把木木放到床上的时候,她还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嘴里小声嘟囔着,“对不起,我错了。”
贡勉今晚基本没沾酒,清醒的很,不免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笑,轻声问:“谁对不起?”
“我对不起。”木木抱着贡勉的脖子,头从左边换到右边继续趴着。
“你对不起谁?”贡勉轻笑。
“我对不起贡勉。”
贡勉哼了声,笑了,覆在她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没有对不起他,睡吧。”
“真的吗?”木木勉强睁着惺忪迷糊的眼去看贡勉,“没有对不起么?”
“知错能改,是好孩子,你没错。”
似乎这个答案具有安抚效应,木木还真的趴在他肩头睡着了,贡勉伸手戳戳她,她是一动不再动。
木木是半夜被渴醒的,怔怔的爬起来坐在床上,揉揉脑袋,打量着四周,这才想起是在贡勉的家里,但贡勉不在身边,趿拉着放在床前的拖鞋走了出去。